楚正和點點頭,吩咐:“如此,我們就先過去吧。”這邊,楚正陽的車隊已經來到了楚家門口,如今他們雖然已經被傳為安甯首富,可是卻依舊住在舊宅裡,并未搬遷。按照郦氏的話來說,家中人口住在此地已經足夠,沒有必要去更換大房。車隊緩緩而至,楚家大門敞開,台階上,站着一群翹首以盼的人。為首的是一位清麗絕倫的美婦。“是母親。”楚清撩着窗上的簾布,對車外騎馬的父親道。楚正陽眼中泛起絲絲暖意,不由得揮起手中的馬鞭,加快了速度。父親的急切,讓楚清莞爾一笑。父親和母親的深情,确實讓她對所謂的愛情稍稍改觀。但,也僅此而已。若要她就此相信愛情,還還是很難的。有些事,她自認沒有這個天賦,便不再去想。楚正陽來到家門口,翻身下馬,正向自己的夫人迎去。卻見佳人對自己視而不見,拾階而下,向楚清的馬車快步走去。她身後的嬷嬷一臉緊張的跟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自己。“阿離!娘的乖女。”郦氏與丈夫擦肩而過,走向馬車。而在馬車中正準備下車的楚清,聽到這一聲呼喚,也是鼻頭一酸,思念如潮水般湧來,忙掀開門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當心!”這一動作,吓得郦氏連忙伸出雙手,見女兒好端端的雙腳落地之後,她才收回手,心中松了口氣。楚正陽對自己被無視,隻能無奈的搖頭苦笑。管家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輕聲道:“老爺。”楚正陽轉身,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對管家吩咐:“去叫人把帶來的東西安排好。”管家應聲,又道:“奧斯卡特家族的商船已經到了幾日,現被安排在别苑之中。老爺可要什麼時候見他們?”扈家被滅之後,楚家用了些手段,幾乎全面接收了扈家的産業,自然連扈家的那些别苑、宅子也一并收了去。楚清建議,騰出一個雅緻的别苑稍事修葺後,留給宇文桑的家族。讓他們每次來楚時,有一個家。這也算是加強彼此合作的聯系。楚正陽欣然接受,别苑很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次,卻是宇文桑家族之人第一次入住。奧斯卡特家族已到之事,楚正陽在歸來途中已經知曉,所以并不覺得意外。他想了想:“讓人家久等,畢竟是我的不是,明日我親自登門拜訪。你去幫我準備一份厚禮。”“是,老爺。”管家應聲道。“對了,他們可對那苑子滿意?”楚正陽又問。管家笑得雙眼微眯,眼角的褶皺也加深許多:“老爺小姐如此準備,他們自然是滿意的。老奴領着宇文公子他們過去之時,就看到了他們眼中的驚喜。”“如此便好。”楚正陽颌首。揮揮手,讓管家退下,看着站在馬車旁拉手說話的妻女,不由得露出溫柔的笑容,向她們走過去。“阿離,讓母親好好看看你,可是瘦了?”郦氏心疼的看着楚清,伸出手捧住她的雙頰,仔細端詳。名柳、酒酒、幼荷、醒蓉四婢這時也不好去打擾這對母女談話,隻是相視一笑之後,就自動自覺的去整理自家小姐的行李。“母親,阿離吃得好,睡得好。隻會長肉,哪裡會瘦?”楚清任由郦氏打量自己,微笑答道。“你這孩子。”郦氏聲音中,多出幾許責備:“一離家,便是幾月。想死娘了。這不孝女,該打。”說着,捧着楚清的雙手,真的微微拍了兩下。楚清一愣,郦氏根本沒有用力,自然不會真的傷着她。可是,這種來自母親的思念和關切,卻讓她整顆心,突然變得暖洋洋的。突然間,她很想依靠在郦氏懷裡,如同其他女子一般,撒着嬌。她這般想着,也如此做了。楚清拉下母親的雙手,依靠在她的肩頭,語帶撒嬌的道:“阿離知錯了,母親大人可不要再生氣。”“哎喲~!我的小姐嗳,快起來,别壓壞了夫人。”郦氏身後的嬷嬷,突然緊張出聲。楚清擡起頭來,疑惑的雙眼看向嬷嬷,又看向自己母親。郦氏雙頰微紅,嬌嗔道:“嬷嬷,不要大驚小怪的。”這一下,楚清更是奇怪了。正好,楚正陽走到身邊,剛才的對話落入他耳中,他也同樣奇怪的看向嬷嬷問道:“嬷嬷何事?可是夫人身體不适?”說完,緊張的看向愛妻,生怕她真的在自己離家的這段日子,生了病。“我沒事,别聽嬷嬷一驚一乍的。”郦氏瞪了嬷嬷一眼,讓後者欲開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真的沒事?”楚正陽關心的道。郦氏搖了搖頭,拉起楚清的手:“來,咱們回家。母親可是給你準備了許多你愛吃的菜,若你今晚不将它們吃光,我可不饒你。”說着,還伸出手輕點了一下楚清的鼻尖。楚清微微一縮,笑道:“女兒遵命便是。可是,若母親準備太多,女兒可否讓爹爹幫忙?”郦氏寵溺的笑道:“好好好,知道你們父女感情深笃。我這個母親都要吃醋了。”楚清盈盈笑着,一手挽住母親手臂,一手又挽住父親的手臂,帶着兩人向家門走去:“母親和爹爹在女兒心中都是一樣的,可沒有任何差别。”郦氏看向楚正陽,後者也一個勁的對着她笑。她俏臉一紅,道:“咱們這個女兒啊,就是生得一張甜嘴。”楚正陽哈哈大笑。楚清故作嬌嗔的道:“就算是甜嘴,也隻會對着爹爹和母親才甜。”這句話,換來楚正陽和郦氏的笑聲不斷。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向屋裡走去。一進到屋裡,滿滿一桌的菜肴,果然讓楚清知道郦氏所言非虛。其中,幾乎一半以上的菜,都是平素裡,自己喜歡吃的。在母親得意的眼神中,楚清無奈苦笑,向父親投以求救的眸光。楚正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正好一路來也有些餓了,感謝夫人為咱們父女二人準備的美食。為了不辜負夫人盛情,一定吃得顆粒不剩。”“知道就好。”郦氏笑道。三人入席,一頓飯中,郦氏吃得很少,隻是不停的給丈夫和女兒。楚清本來就吃得不多,這次為了哄母親開心,已經是奮力而為。可是隻吃到一半,還是無法再撐下去。好在,主力是楚正陽,他可是硬着頭皮,将桌上的飯菜都席卷一空,最後也落得仰躺在椅子上,扶着鼓起的肚子哀歎。用完膳,楚清便告辭父母,向自己的梨園而去。父母分離多日,也要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才是。剛回到院中,名柳便告知楚清,洗澡水已經放好。于是,她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清爽的新衣,坐在梳妝台前,讓幼荷和醒蓉為自己擦拭濕發。“小姐……”酒酒來到楚清面前,欲言又止。“何事?”楚清轉眸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酒酒想了想,最終開口:“剛才在門外,我觀夫人氣息,似乎不太對。”這句話,讓幼荷和醒蓉同時停手,看向她。她們可都知道,楚清心中最在乎的是什麼。楚清神色不變,淡淡的問:“哦?你看出了什麼?”她語氣平緩,好似沒有什麼。可是,本拿在手中把玩的玉钗,卻被她捏緊。酒酒抿了抿唇:“隔得太遠,我亦不敢肯定。但夫人此刻的氣息肯定是和我們常人不一樣的,原本我也未注意。可是見夫人身邊的嬷嬷如此緊張,所以才覺得有異。”楚清眸光閃了閃,站起來:“酒酒跟我出去一趟。”說完,也不理會肩上的濕發還未完全弄幹,就披着披風,除了門。酒酒不敢耽擱,忙快步跟上。一出門,才發現楚清已經走到了院門口。可見,她心中此刻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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