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臯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清兒不是說我們是朋友麼?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都可以了,何況本王隻是借清兒的腿休息一會。若是清兒擔心因此有損聲譽,我負責便是。”你倒是想!楚清在心中白了一眼,很想不顧一切的抽身離去,卻又不知為何動不了身子。“清兒,我這個纨绔王爺,真是做得越發沒有意思了。”突然,趙晟颢緩緩的說出這句充滿了苦澀的話。楚清一怔,低頭看向他,男人的臉上微微蹙起的眉,讓人很想伸手去撫平。“若心裡難過,說出了或許會好些。”趙晟颢的唇又一次緊抿,嘴角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過了一會,他才淡淡開口:“皇族宗室今日向皇帝伯父進言,說我年紀不小,也該迎娶王妃進府成家立業了。而皇上居然将此奏折留了下來。”楚清臉上從未消失的淡淡笑容突然一冷,眼底有一種莫名的慌亂一閃而過。可是,她卻忽略了這細微的反應,重新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語氣平緩的道:“這是好事,先恭喜你了。準備迎娶哪家閨秀?大喜之日,我定當送上厚禮。”倏地,趙晟颢一直閉着的雙眼睜開,望着楚清,眸底湧出複雜的情緒,甚至還有參雜着憤怒。他離開楚清的腿,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表情變得冷漠:“清兒就如此不在乎?就那麼盼望這本王娶親生子?”楚清垂下眼眸,避開他灼人的目光:“你的年紀确實早已過了一般的婚嫁年齡。”“好,既然清兒如此希望給本王送賀禮,那本王又怎能讓清兒失望?”趙晟颢瞪着楚清的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冷笑着丢下這句話,轉身離去。望着那漸行漸遠的紫色背影,楚清的心中突然間升出一種莫名的煩躁。------題外話------感謝諸位妞們一直沒有放棄商妃,一如既往的支持泱泱,支持商妃。泱泱會努力寫好商妃,寫出一個屬于楚清的故事。麼麼哒~【017】西子河畔,如玉皇子趙晟颢的負氣離去,讓楚清心中的煩躁揮之不去。建甯的盛夏遠比安甯城要炎熱得多,即便是夜裡也沒有得到緩解,吹過的風依舊帶着灼熱的氣息。燭台前,楚清将手中的書再一次放下。從來都不喜怒形于色的她,今夜臉上寫滿了煩躁之感。幼荷和醒蓉兩人小心服侍着,不時交彙眼神,卻誰也不敢相問。一個時辰,手中的書頁卻一頁未翻……楚清有些氣惱的将桌上的書合上,站起來,對兩婢吩咐:“這夜悶熱得難受,換身衣服,咱們出去夜遊西子河。”兩婢吃驚的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道:“小姐,你要去西子河?”楚清揚眉:“有何不可?”兩婢趕緊噤聲,垂下眼眸,不敢再說話。“去把我的男裝取來。”楚清再度吩咐。“是。”幼荷俯了俯身,轉身向内屋的衣箱而去。醒蓉則跟在楚清身後,走到梳妝台前,幫她拆掉原有的發髻,重新梳一個男子的發髻,戴上玉冠。要夜遊西子河畔,當然要換上男裝。那裡,可是建甯城的一道風景,一年四季,百花齊放,花舫鬥豔,才子遊樂的聖地。很快,幼荷拿出來的一件男裝象牙色長衫,就被楚清穿到了身上。這一年來,她并非是第一次喬裝打扮成為男子,對着簡單的僞裝之術,倒也是輕車熟路,很少露出破綻。至少,在她穿上男裝時,還未曾有人識破過她女子的身份。在兩個丫頭的巧手之下,楚清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手持折扇,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粉雕玉琢,如明珠般耀眼的小公子。舉手投足間,并未見半絲女氣。“公子這一出去,恐怕又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少女芳心了。”醒蓉驚豔的看着楚清,若不是知道其中端倪,恐怕就是她也會被眼前的楚清迷住。幼荷笑道:“咱們家小姐,女裝時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男裝時風流倜傥,飄逸甯人,看來無論是女子還是男子,都難逃掌心了。”楚清探扇淺笑,嘴裡戲谑的道:“兩位小美人,今夜可要陪小爺遊玩一番?放心,跟在爺身邊,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絕不委屈二位。”兩婢輕啐了一下,轉身避開楚清的折扇,逃進她們的廂房内。楚清收回折扇,看着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也不阻止,隻是笑着走到椅子前坐下,翹腿等待。不一會,兩人再出現時,都已變成兩個容貌俊秀的小厮。楚清眼前一亮,看着兩人文弱的模樣,不由得笑道:“你們這般白白淨淨的模樣,跟着我到了西子河,恐怕會被誤以為是小倌。”幼荷和醒蓉無辜的對視一眼,一起問向自己主子:“那怎麼辦啊?”她們是不可能不守在楚清左右的,卻又不能穿着女裝去逛花舫。楚清擡手,摸着光潔的下巴,眯着眼打量着兩人:“去取些色澤稍深的無味粉底遮蓋一下膚色,再用炭筆将眉加粗。看人的眼神也别那麼柔情似水,實在不行,盯着地面就好了。”“公子,咱們可不是第一次如此出去了,怎地這一次那麼麻煩?”醒蓉嘟着嘴,撒嬌的道。一個貌美的女子,無論是誰都對将自己扮醜,有些抵觸。“那是因為這一次我們要去的地方,人人都有一雙火眼金睛,我可不希望被人戳穿身份。”出去手中轉着扇子,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覺。無奈,兩婢隻得按照楚清的吩咐,又在自己身上,臉上折騰了一番,等到兩人再次出現時,正在喝茶的楚清,忍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望着眼前的兩根小黑碳,笑得前仰後翻。白日裡,因為趙晟颢帶來的煩躁,也因此消散了不少。“你們也太誇張。”楚清笑得眼角都噙了淚,等她笑累後,擦掉眼角的濕潤,對兩人苦笑。等到楚清親自為兩人修正僞裝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正是西子河畔最熱鬧的時候。輕車快馬從吟萃山莊中出發,騎在馬上的徐沖黑着臉,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的主子大半夜的怎麼會想起喬裝打扮逛花河。不止是他,就是跟着他護送主子去西子河畔的另外三名浮屠衛,也都是一臉的莫名。建甯,作為南楚的都城,是經濟文化和商業最繁華的地方,對于這樣的心髒之地,聰明的統治者都不會将其進行宵禁。所以,夜幕降臨之後,建甯城除了皇城和内城會嚴禁進出之外,外城,甚至是不遠的郊區都是十分熱鬧的。這樣做,除了可以防止權貴去尋歡作樂,确保這兩處的安全問題之外,又不妨礙稅賦的收入。隻不過,玩樂是人之本性,又豈是一個宵禁就能禁锢的?城門被關,可是有錢有勢的人自有來到外城遊玩的辦法。對此,皇宮中的那一位,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長期下來,這種事便成了民不舉官不究。就算倒黴,被禦史彈劾,或者鬧出了什麼不大不小的亂子,大多也都是罰些銀子,閉門思過了事。沒有酷刑威脅,倒是讓夜晚的建甯外城比白日還要熱鬧,更容易見到那些平日裡不常見的達官貴人。遠近聞名的西子河,猶如一條蜿蜒的腰帶,纏繞在外城的‘腰’部。河邊茶舍小樓的燈光,就如同腰帶上的明珠,點綴着西子河的美麗,而那些在河道中緩緩穿梭的花舫,就如同腰帶上的玉片,讓人忍不住想要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一探玉中的美麗。徐沖帶一人去找等在岸邊接客的小渡船,好按照楚清的吩咐,将他們送到西子河畔最有名的花舫上去。而楚清則帶着剩下的人暫時留在河邊的茶舍休息,欣賞西子河畔的旖旎夜色。來到人多的地方,楚清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望着泛着星點亮光的如墨河面,耳邊傳來不少路人驚豔吃驚的聲音,心中整蠱的趣味不由得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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