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手段如此恐怖,若自己不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完成,恐怕妹妹的下場就是自己的明日。思及此,他趕緊仰起頭對着文青竹喊道:“大人,小人沒有說謊,還請大人開恩,看在小人大義滅親的份上,饒了小人一命。”漆盒已被打開,李捕頭也附在文青竹耳邊将其中之物是什麼告訴了他。這時,扈少安的聲音,讓文青竹心中更添煩躁,不由得看向劉賀,讓他收場。劉賀心中嗤笑了一下,站起來道:“諸位,今日本是審楚家一案,現已查明,楚家乃是遭人陷害,所以無罪釋放。至于扈家,官府要先行收押,搜集證據之後,擇日再審。”這番說辭,讓文青竹眼前一亮,立即出聲道:“不錯!來人,将扈家父子以及相關人等暫時收押,退堂!”“威武——!”站于兩旁的衙役敲打着殺威棒,催促百姓離開。本就等着看好戲的百姓,對此極為不滿,帶着噓聲和戲谑的眼神,慢慢離開衙門。雖然此舉,暫緩了紛亂的公堂,可是,文青竹斷案無能,涉嫌受賄等名聲恐怕已經無法控制的傳播出去了。楚清眸中的笑意毫無溫度,看着扈家父子被帶走,心中暗道:這可還沒有結束。眸光流轉之間,楚清與文青竹四目相對,兩人眸光在空中交彙,激起一片火花。最後,楚清盈盈一笑,收回目光,攙着父親陪同母親一起離開。“王爺,咱們……”外面的人已經散去,阿祿出聲詢問水千流。水千流邪魅一笑,淡淡的道:“叫人去趟瘋人塔,扈姑娘對本王如此深情,若不好好報答一番,怎能對得起她?”莫名的,阿祿打了一個冷顫,不敢看向自家王爺。心中腹诽:王爺看上去随性而不拘小節,但卻不是好相與的。這位姓扈的瘋女人,恐怕餘生都要在噩夢中渡過。上得馬車,楚清體貼的沒有擠在父母身邊,好給他們說話的空間。剛坐穩,隻見紅影一閃,酒酒便鑽入了青檐小車之中。“這般神出鬼沒的,吓死個人。”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酒酒,吓了名柳一跳,讓她不由得埋怨的道。酒酒咧唇一笑,露出整齊的貝齒,看向楚清:“小姐,照你的吩咐,慕白已經被弄出來了,被安置在城郊的莊子裡。”楚清眯眼思索片刻,向趕車的扶蘇吩咐:“去莊子。”“小姐,我先去給老爺夫人禀報一聲,以免他們擔心。”名柳向楚清請示。楚清颌首,名柳下了馬車往前面欲行的馬車而去。酒酒望着名柳的背影,皺眉道:“小姐,為何我覺得最近名柳略微有些不同了?”楚清微微一笑,為她解釋:“因為她發現,在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個有本事。若是自己再不努力學習,再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她便會淘汰。”“她這麼會如此想?小姐豈是那樣的人,再說你不是安排她學習我的醫術和毒術了麼?”酒酒想不通。楚清轉眸看向她,嫣然一笑:“你還不如名柳了解我。我是這樣的人,無用之人我不會留在身邊,或許會給予優渥的生活,卻不會給予信任。名柳如此,你亦如此。她之所以開竅,那是因為她自知自己如何學習醫術和毒術在短時間裡都無法超越你這個師父,而要習武,我身邊已有你和斷刀,顯然并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隻能另辟蹊徑,按照我之前教予她的,多看,多想,學會分析,學會看透事物本質,也學會知一言而明三步。”車外,名柳已經返回,站在路邊,目送楚正陽的馬車離去。酒酒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喃喃的道:“她從你言中的意思,去完善後顧之憂,就是所謂的知一言而明三步?”楚清微笑颌首。“小姐何時發現名柳的改變?”酒酒又問道。楚清挑唇:“那日與文青竹之約,名柳多番言語,都讓我感到她最近的進步。”酒酒垂眸抿唇,深思片刻後在名柳向青檐小車走來時,認真的看向楚清:“小姐,酒酒也不會讓你失望的。”屬下之間有良性競争,楚清是贊同的。存在危機感,也是她本身的觀念。所以,對于酒酒的保證,楚清眼帶笑意的輕輕颌首。“小姐,老爺和夫人已經先回去了,囑咐你要早些回家。”名柳上車後,便對楚清禀報。楚清點頭之間,馬車已經開始前行,向郊外屬于楚家的莊子而去。這位于郊外的莊子,本就是一個楚家商号曾經的合作商,因為貨款不夠,抵押給楚家的。地契拿在手中許久,楚正陽也并未真的對此地用心,一直荒廢着。前段時間,楚清在整理家中賬目時,發現此處,便向父親索要過來。這地處郊外,卻又隐蔽幽靜的小莊子,很得楚清歡心,覺得是個靜養的好去處。如今,卻不想第一個入住之人,居然是慕白。被陌生人帶到此處的慕白淡定自若的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暗暗打量四周的環境。屋外的腳步聲不時傳來,讓他放棄了逃跑的想法。“也罷,且就看看是哪位貴人費盡心思,将我從大牢中撈出來,又為何要如此這般。”慕白灑脫的喃喃自語,卻恰巧被站在門外的楚清聽入耳中。轉眸思索,楚清收回腳步,轉身去了莊子的另一間廂房,對酒酒又吩咐了幾句。盞茶時間過後,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外面的光線順着門的縫隙照了進來,落在慕白身上。門外站着的彪形壯漢,讓慕白皺了皺眉,心中一突。“慕白先生,我們主子有請。”徐沖站在門外,抱拳說了一聲,便側開身子,等着慕白出來。慕白抿了抿唇,站起身,輕彈衣衫的灰塵,昂首挺胸的走出房間,立在徐沖身邊:“勞煩帶路。”徐沖不再言語,将慕白領入楚清所在房中。此刻,房裡茶香四溢,房中立着一塊屏風,阻擋了視線。慕白目光先是落在屏風上,那山水煙雨圖,筆筆如神,此刻卻吸引不了他,他的思緒都落在了屏風後面依稀可見的側影上。“先生請坐。”徐沖站在門口,淡淡的道。慕白一怔,視線從屏風上落回屏風前面的一桌一椅上,椅子是上好的雕花楠木,桌子也是同款,上面放着一杯熱茶,絲絲茶香從縫隙中飄出。走過去,從容而坐,慕白端起熱茶,也不說話,好似專注的垂眸品茶。徐沖離去前,将門帶上。房間裡神秘人的安靜,讓慕白思緒翻轉,凝眸思索,對方将他帶來此處的意圖。沉默,接近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慕白手中的熱茶微涼之後,屏風後面才緩緩有人聲傳來:“慕白先生倒是鎮定自若。”這是一道極為好聽的女聲,而且聽上去年紀并不大。可是,語氣中卻透露着絲絲老練。眸光一閃,慕白放下手中茶杯,雙手放于膝上,坦然的道:“姑娘既然費盡心思将慕某帶來此地,又好生款待,自然不會威脅慕某性命,性命無憂,又擔心什麼呢?”“慕白先生果然是真灑脫。”這番回答,讓楚清唇邊綻放出無聲的笑容。她向來,都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姑娘過獎。”慕白語出從容的道:“隻是,慕某不明白,慕某有何德何能,累得姑娘如此這般。”這是在詢問楚清的目的。楚清笑了笑,也沒有故意繞彎子,直接道:“慕白先生腦袋裡裝着的東西,我很欣賞,也很希望慕白先生能離開官場,留在我身邊幫我。”慕白一愣之後,仰頭長笑。待笑聲止住之後,他才自嘲的道:“慕某一個榆木腦袋,姑娘要之何用?某本就不是官場之人,去與留都無關緊要。姑娘高看于我,甯慕某心懷感激,隻不過,在下實在是平庸得很,怕是幫不了姑娘,還請姑娘将慕某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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