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山巒間的高架橋下,地鐵車頭的閃光從地下射出,仿佛巨龍睜眼,那流線型的龐大車身從隧道洞口沖出,帶着風一般的聲響來到地面之上,沿着高架橋下的鋼鐵吊軌,向遠方的霓虹燈火閃耀,照徹蒼穹的都市急駛而去,如一條鋼鐵銀龍,與兩個柔弱人影相向而過。
那兩人都是女孩,一高一矮,都帶着白色的口罩,紮着普通女生都會紮的小馬尾,她們眼睛清澈明朗,年紀不大,卻是穿着脫俗,氣質凜然,那是帶着銀繡金章的黑色軍服,一襲長長衣擺宛若披風。
她們步履沉穩,走向盡頭的隧道口,那裡也有人影,形單影隻,卻又似一頭孤狼,散發着野獸般令人不安的氣息。
但在近前時,看清了人影,卻是令人有些驚訝,原來那是一位修女,在此等候她們多時了。
那修女身着開叉旗袍,好似剛剛從某個漫展回來似的,雙腿修長,擺着适合攝影師拍照的姿勢,含而不露,表現出了所謂的絕對領域。
隻是這位修女雖然雙手合十,态度虔誠,但那精緻的顔容上,紫色美瞳,卻是目空一切,不是瞧不上這個世界,而是沒有任何眷戀,冰冷而死寂。
“好久不見,拜蒙修女。”高個女孩先手招呼道,她雙手插兜,軍服大衣宛如羽翼,随風而動,展開得就像鴉羽,讓她的身姿越發挺拔。
一旁的矮個女孩則抱胸而立,好似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鹌鹑,隻是環臂中的豐腴呼之欲出,連軍服大衣也遮不住,擁有傲人脂肪的她聲音清越,比高個女孩語氣要活力四射許多:“嗨喽,我這次可沒有遲到了,晚上好,拜蒙修女。”
修女拜蒙依然眼神空洞,她似乎望着極遠方,又似乎不把眼前兩個人的存在當一回事,甚至連看死人的感覺都沒有,仿佛她是人偶,也隻有她虔誠的聲音,如洪鐘般在隧道口這裡振聾發聩:“諸君,想來你們一路辛苦了,披星戴月,你們在這裡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妥當了,那裡可以放心休憩,雖然你們疲勞,但令人激動的五百年的計劃,終于是開啟了帷幕。”
“不朽聖意已經降臨,垂賜恩慈的黃金已經出現,口銜藤梨,感受充塞天地的命運,諸君當履行職責,踐行諾言了。”
面對如此激昂的大話,高個女孩冷意愈發加深,她柳葉眉,正是緊鎖眉頭,她似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肆無忌憚地散發着冷漠的氣場,語氣疑惑地說道:“據我所知,這裡是巴比倫的地盤,我們要在這裡舉行聖戰儀式?”
“沒錯,公爵,我們要在這八河四渎之地進行戰争,榮耀才會加冕汝身。”拜蒙修女終于看向了高個女孩,眼神裡多了人類的情緒。
矮個女孩嬉笑插嘴道:“我覺得很棒啊,巴比倫那老妖婦早該讓出這塊罪孽深重的地盤了,她統治了無數年,享受了無盡榮華,也該償還原罪了,不然就是愧對吾王的信任啊,亵渎吾王的權柄。”
“巴比倫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們的同胞,她死了,已經以身完成了她此生僅有一次的獻祭。”
拜蒙修女的話,輕飄飄傳入兩位軍服女孩的耳朵裡,讓她們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震驚。
矮個女孩率先打破沉默,她大笑起來,捧腹說道:“不會吧,巴比倫那老女人竟然死了,她可是吾王最怕死的騎士啊,她怎麼會甘願以身獻祭呢?”
“她這種小醜,連女武神選拔都不敢參加的,隻會躲在她的王子們背後,打着幼稚可笑的小算盤。”
“她以為曆史是她的玩具,人心可以被她肆意玩弄,卻不強大自身,對那些可笑的東方修煉士抛媚眼,獻殷勤,真是不當騎士,連吾王的狗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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