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恢複成了燕子,他也活不成了。
“越衡,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方老爺過去把方越衡拉起來,手指都在打哆嗦,“你還看不清楚嗎,這個顧清明是妖啊!”
“他不是妖。”方越衡癡癡地抱着那隻燕子,那隻燕子就如顧清明一樣,小巧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隻是那時他的清明還能跟他拌嘴,而現在這隻燕子卻連呼吸都沒有了。
“他是我的清明,我的清明……”
方老爺看見他這個已經二十七歲的兒子突然失聲痛哭起來,撕心裂肺般的感覺将他狠狠一震,方越衡哭着抱着那隻燕子,口中隻念着,“清明……”
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是那隻燕子,是我取名的那隻燕子。
夜塵看着方越衡痛苦的模樣隻是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袖剛準備抽身離開,方老爺卻一把拉住了夜塵,“夜塵道長,你剛剛說禍源已經找到,那我夫人的病……”
“你夫人的病?”夜塵笑了一聲,像是聽了什麼可笑的事一般,“你夫人的病與我何幹?”
方老爺像是被什麼沉重的力道打擊了一般,他身影猛的一顫,“夜塵道長,你……你是什麼意思。”
“方老爺,你忘記了嗎,我也有法力。”夜塵擡手一掌拍向方老爺的胸前,那人立刻飛出三尺遠,夜塵收手,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妖呢?”
“你……你……”方老爺沒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家丁們見狀,紛紛揮着刀斧上前,夜塵冷笑一聲,道:“凡人真是不自量力。”
修長的手一揮,一道強力便直沖向那些人的胸口,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方老爺,我勸你别想了,你家夫人也活不過今晚了。”
“什麼!”一旁的方越衡聽了也不禁瞪大雙眼,他懷中還抱着顧清明的真身,身子微微發抖着,“你說我娘……”
“方老爺,你不記得數年前你殘害生靈的事了嗎?”夜塵忽而扭頭,聲音清冷,卻透露出一種不可磨滅的狠意。
像是有什麼回憶在方老爺腦海裡炸開,就連方越衡也想起,幾日前在廳堂上,夜塵的那番話——
“我記得幾十年前,就在山的那頭,住了一戶讀書人家。那家人的小兒子得了很嚴重的疾病,每日咳血,看遍民間名醫都無法根治,反而越來越嚴重,那戶人家沒辦法,隻能帶着他們的小兒子回去等死。”
“可後來,不知從哪聽了烏鴉肉是專門治這個病的,那孩子的爹一尋思,便死馬當活馬醫,要找烏鴉肉當引。”
“可是烏鴉雖多,能治病的卻少,那傳言是剛孕育幼鴉的母鴉肉,澀苦無毒,将其内髒掏出,再取栝蒌瓤一枚及少許白礬,放入母鴉肚中,縫紮煮熟,每日飲下才可治病。”
“于是那家老爺便派家丁去抓,那些家丁便捉回了幾十隻母鴉,甚至連剛出巢的小烏鴉都不放過。
等最後那家老爺終于做好了藥引的當天,無數隻烏鴉在他家屋頂上盤旋,發出一聲聲凄厲的叫聲。”
“可就在那老爺正準備給自己的小兒子喝藥時,家裡的侍女也淚眼婆娑的跑來告訴他,小少爺已經受不住,生生咳死了。”
想到這,方越衡背後一涼,像是冷汗從後背冒出了一般,他終于明白為什顧清明當時在桌前一直有奇怪舉動,更明白了當自己和夜塵敬酒時,顧清明死死拉住自己衣袖不讓自己起來。
僅僅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夜塵是妖。
“你為什麼,最後一刻都在為我想……”方越衡看着那隻燕子,将它輕輕放在地上。
“清明,等處理好一切,我再來找你。”
夜塵看方老爺半天連話都說不出,嘴角不停溢出鮮紅的血珠,他突然感覺心裡無比的爽快。
方越衡有娘,他也有娘,隻是他阿娘為什麼要被别人抓走去治病?當時他阿娘連真身都來不及化出,就被人抓住當做了藥引。
他那一夜過得很難受,風雨交加的天氣。他還在等自己的阿娘回來,沒有阿娘的陪伴就連鳥的巢穴也沒了溫度,冷得就像是寒冬臘月。
他把翅膀疊在一起,祈求得到一絲絲的溫暖,他心裡一直想着,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不,也許過一會兒,他的阿娘就回來了。
他就又能回到他阿娘的懷抱裡,睡個安穩覺。
隻是這樣漫長的等待過了很多天,他都沒有見到他的阿娘。
夜塵那時候慌亂地險些跌出鳥窩,他睜着滴溜溜的眼睛向外看時,卻看到一片肅殺的景象。
無數黑色羽毛沾了灰塵掉落在地上,就連樹枝上的葉子也全部掉光,像是提前進入了寒冬,夜塵撲扇着翅膀飛出鳥窩,幹癟着嗓子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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