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士。”方越衡放下酒杯,“這事說來話長,他是我爹好幾年前找來的道士,那些年我娘大病纏身,請遍了天下名醫都治不好,把我們家人急得要死,後來我爹找到了這個道士,他說是家裡有妖氣,又是做法又是還魂,結果我娘竟然真的好了。”
“這麼神?”顧清明表面裝得訝然,可心裡卻直打鼓。這妖氣明明來自于夜塵本身,他怎麼可能給自己驅魔,這不是違背天理嗎。
“我爹一開始也是沒辦法,那時候家裡急得都亂成了一鍋粥,有什麼辦法就趕緊用上,隻是沒想到這個方法倒真成了。”
方越衡低聲講道:“所以他才成了我們家的大恩人,每年過年都會請回來感謝。”
“可你爹不是讀書人嗎,怎麼也會信這些?”
“人老了,對于一些鬼怪邪神都是半信半疑的。”方越衡拍拍他的手,“那人過幾天估計就走了,你不用管他。”
“你也……你也信這些嗎?”
顧清明眼裡還是有些許的擔憂,雖然方越衡不知道他的擔憂從何而來,但還是笑笑道:“我是不信這些,但他能把我娘的病治好,自然是十分感謝了。”
“嗯。”顧清明心裡的愁意少了些。
“不過……”方越衡替他倒了杯酒,輕聲笑道:“你是哪來的小妖精,把我給迷住了。”
顧清明手中的酒杯一顫,險些把酒水灑掉,他擡起顫顫的眸子,看着已經繼續跟其他人談笑的方越衡,心中不知湧上了什麼滋味。
好在年夜飯吃的平靜,倒是有些人講着自己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奇遇,偶爾聽了也讓人不禁打寒顫。
不過令人最深刻的,是夜塵講的故事。
老爺子和老夫人多飲了幾杯,被人扶下去休息,客人們也都愛找樂子,這個說完那個說,輪到夜塵,他輕輕一笑:“在下孤陋寡聞,沒聽過什麼江湖傳奇。”
“夜塵道長會法術,見過的大風大浪可比我們這些人多多了,這樣講不就是謙虛了嗎。”一個伶牙俐齒的男子講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對啊,夜塵道長别藏着掖着,跟我們說說呗。”
衆人歡樂至極。夜塵又飲了一口酒,笑道:“那我便也說一個故事。”
顧清明屏息,可手底卻不自覺的給方越衡結了一道靈障,他怕等一會兒萬一這人使出什麼手段,傷害了方越衡就真的完了。
“你們知道烏鴉肉可以做什麼嗎。”夜塵緩緩開口。
以這樣一句話開場,衆人還真是一頭霧水,倒是上座的老者摸了一把白的發亮的胡須道:“可以入藥。”
“是的。”夜塵淺笑,“我記得幾十年前,就在山的那頭,住了一戶讀書人家。那家人的小兒子得了很嚴重的疾病,每日咳血,看遍民間名醫都無法根治,反而越來越嚴重,那戶人家沒辦法,隻能帶着他們的小兒子回去等死。”
“可後來,不知從哪聽了烏鴉肉是專門治這個病的,那孩子的爹一尋思,便死馬當活馬醫,要找烏鴉肉當引。”
“可是烏鴉雖多,能治病的卻少,那傳言是剛孕育幼鴉的母鴉肉,澀苦無毒,将其内髒掏出,再取栝蒌瓤一枚及少許白礬,放入母鴉肚中,縫紮煮熟,每日飲下才可治病。”
“于是那家老爺便派家丁去抓,那些家丁便捉回了幾十隻母鴉,甚至連剛出巢的小烏鴉都不放過。
等最後那家老爺終于做好了藥引的當天,無數隻烏鴉在他家屋頂上盤旋,發出一聲聲凄厲的叫聲。”
衆人唏噓。夜塵又道:“可就在那老爺正準備給自己的小兒子喝藥時,家裡的侍女也淚眼婆娑的跑來告訴他,小少爺已經受不住,生生咳死了。”
“那碗藥也跟着那些死去的母鴉一起丢了。”
滿座皆倒吸一口涼氣,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夜塵又倒了一杯酒,“我也是瞎聽瞎說,大家就當樂呵樂呵。”
突然有人開口笑道:“夜塵道長,你剛剛說你是幾十年前聽的這個故事,你又是活了多少歲啊?”
“所以我才說這是我瞎聽來的。”夜塵嘴角勾起一抹笑,“就當是博君一笑了。”
堂客們又都熱鬧起來,廳堂再次歡聲笑語,而對面的顧清明卻如坐針氈,他心裡何嘗不明白,這是夜塵借題發揮,說的分明是自己的故事,但是這故事跟方家又有什麼關系。
夜塵看着顧清明笑而不語,轉瞬忽又拿起酒杯對方越衡道:“方少爺,我敬你一杯,新年快樂。”
方越衡也不推辭,重新滿上一杯酒,起身欲和夜塵碰杯,卻被顧清明死死拉住衣袖,不肯讓他起來。
“怎麼了?”方越衡看顧清明臉色不好,便對夜塵歉意地點點頭,重新坐下問道:“是不是喝得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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