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沒事兒吧?啊?”林知秋是被葉落的痛聲拉回現實,趕緊跑過去扶住他,“疼不疼啊?”
“疼…”葉落揉了兩下摔疼的地方,馬上被聞聲進來的時予制止住。
“别揉,後腦勺着地不能亂揉,小心釀成大禍,頭受傷千萬别用手揉。”時予把毛巾浸在外面放着的水桶裡,晚上的氣溫幾乎零下,水從恒溫變成冰冷,凍得骨頭都在發疼。
“不用了…這拿着手疼…沒什麼事兒,一會兒就好了。”葉落感覺到冰冷的毛巾貼在後腦勺上,冷的不自覺顫抖了一下,“嘶…”
“冷?你哥肯定是不懷好意。”時予輕笑了一下,他不喜歡開玩笑,隻不過是太苦了,偶爾幾句玩笑話還能讓日子好過一點。
“别動,小心傷到腦子了,你冷我也冷啊,骨頭凍得疼。”時予緊緊捂着毛巾,盡量用體溫把毛巾浸得溫熱,“還冷嗎?”
“不冷了,予兒,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葉落偏過頭,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淚水模糊住視線,本來就好看的一雙眼睛,像是遮上了一層濾鏡,渲染了氣氛。
“嗯?為什麼這樣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安筠應該知道吧。”時予一直都是這樣,一如既往的溫柔被他籠罩,少年永遠站在光裡,永遠不會堕入深淵。
“哥一直都這樣啊,誰都喜歡溫柔吧,如果他不溫柔,我也不會一直賴在他身邊。”黎安筠抓着時予的衣服,直接把他襯衫的肩膀那裡拉下來。
鎖骨的線條勾着魂兒,從初春到冬末,生生不息。
…………
日子過得久了,周圍的事物也變遷了,人事物隻剩下一層熟悉的陰影,倒塌的房子一幢幢被建起,學校也是,從一開始隻有幾間舊教室的平房建成了高樓。
天氣和山體崩塌那天一樣,隻不過好像多了些許暖洋,一切從陰雲密布到驕陽似火,人們也漸漸習慣了失去和意外。
黎安筠沒有回家,唐念荌和黎堔直接去了醫院做治療,來回奔波了數天,黎堔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去醫院的時候,直接被告知如果再拖延下去就會釀成大事。
“落落,幫我遞一下扳手,還有你腳邊上的那幾枚螺絲釘啊。”時予站在木梯上,一隻手扶着房頂上壞掉的一塊瓦片,一隻手扶着木梯。
光透過鏡片,砸進瞳孔。
一切都在溫柔裡蕩漾。
“安筠,讓開一下。”葉落彎身把螺絲撿起來,往前走的時候絆到了木梯腿,梯子搖搖欲墜在半空中晃了晃,時予抓着梯子的橫杆整個人砸在水泥地上。
摔下去的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不敢想接下來會怎麼樣,直到墜地,耳畔是黎安筠的驚呼和驚叫。
“哥…哥…啊啊啊啊啊啊啊…”黎安筠被吓到尖叫,時憬妍聞聲從屋裡跑出來,看到時予掙紮着想站起來,肩胛骨那裡已經被血浸透。
“别碰我…”時予艱難的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一瞬間又絕對身體沒有任何知覺了,慢慢的麻痹到失控。
“去醫院,這怎麼了?不是說别碰梯子嗎?”時希再一次覺得心髒受不起任何驚吓了,發了瘋似的橫抱起時予就往醫院跑。
任何情緒都能被風掩蓋,除了心跳和呼吸。
黎安筠跟在後面,踩碎了他們的影子,淚水模糊了視線。
都說平安喜樂,歲歲平安,可唯獨把他刻在心上成了一種依賴。
第53章safezone·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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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不要…”時予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好像喉嚨顫抖一下都是折磨。
“予兒,想說什麼?嗯?跟爸比劃比劃。”時希扶着時予的身體,感覺他慢慢的在往床邊移動,手撐着床闆,一點一點的趁着有知覺挪動,“予兒,這是怎麼啦?要做什麼嗎?”
“哥,是不是要拿什麼東西?我幫你拿。”黎安筠坐不住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着時予摔下床,整個人栽在地上,後腦勺重重的砸在水泥地面上,巨大的聲響引來了值班的護士。
“這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摔了,家屬怎麼不攔一下?”護士趕緊沖過來,在檢查了确定沒有外傷以後,趕緊把人兒從地上扶起來,黎安筠完全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不動。
“哥…不要…”黎安筠抓着時予的手,剛剛他摔下去的一瞬間,腦子裡一團亂,時予最後的掙紮在跌下去的前一秒放棄了。
看着他又躺進了手術室,時希整個人都要虛脫了,想自殺,想犯罪,想輕生,想拿一把刀刺進心髒。
時予最後那個眼神讓所有人一輩子都忘不掉,長睫毛輕顫了一下,眼睛裡的高光暗淡了,一下子變得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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