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河現在一片甯靜,倒映出天空的顔色,天空湛藍如洗,再配上淡淡的雲彩,如果不是現在婆羅河周圍正有軍隊在巡邏,河熹會以為自己是在遊玩。墨醴收拾好東西走到河熹身邊,“師父,出什麼神?”墨醴靠在桌子前,饒有興趣地順着河熹目光往外看去。
“沒什麼,就是現在無所事事,放空一下休息一下腦子。”婆羅河邊妖兵正井然有序地巡邏着,隊列踏出整齊的腳步聲,每個妖兵都穿着烏黑的铠甲,一隊妖兵走過劃破了天空的透藍,劃開了婆羅河的甯靜。
“一一,正好沒事,我再給你傳一點神力吧。”河熹緩過神來對着墨醴說道,這卻讓墨醴很是詫異,“師父,之前是因為要讓我盡快升為半神,所以我才接受你的神力,現在我可以自己慢慢修煉了。”柏衍告訴過墨醴,河熹傳送神力給墨醴其實就是自我消耗的過程,河熹的神力雖然一直是來源于混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一次性地巨大消耗對身體會造成巨大的負擔,這也是河熹為什麼一直都嗜睡的原因。
“之前确實是打算讓你自己慢慢修煉的,但是現在不行,你要去魔界,一定要有神力傍身,現在我給你傳輸神力是最快的辦法。”河熹耐心解釋道,她對墨醴總是格外有耐心。墨醴看着并沒有要靠近河熹的樣子,反而是将距離拉得更遠了。河熹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但是去魔界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在魔界出力,我負責在神息殿睡大覺,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嗎?”
兩人對峙下,最後還是由河熹獲勝,河熹和墨醴意見有分歧的時候最後都是墨醴聽河熹的。河熹一口氣傳送體内一半的神力給墨醴,如此強大的神氣讓墨醴有些承受不住。“師父,這次怎麼這麼多?”墨醴捂住胸口,此時胸口的神力在墨醴的體内的亂竄,攪得墨醴心煩意亂。
“因為你要去魔界了,多給你一點。靜心凝神,慢慢将神力内化。”河熹起身,一隻手搭在墨醴的肩膀上,驅使清心鈴讓墨醴好受一點。河熹将清心鈴放在墨醴面前,“我先出去,你嘗試着在清心鈴的幫助下内化神力。”河熹走出帳篷,與趕來的夏竺正好對視,河熹和夏竺的眼神對上,兩人都愣住了,夏竺咳嗽了兩聲,上前對着河熹行了一禮,“尊神。”
河熹有些不好意思,将雙手背了過去,“夏竺,你呢還是跟着莘野一樣叫我绾姐吧。”河熹嘴在前面說,腦子在後面追。河熹說出莘野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竺倒是一副沒受影響的姿态,“那好,绾姐,我帶了侍女幫尊神梳洗一下。”夏竺指了指身後的小侍女,侍女手中的托盤放着梳洗的東西,“可以。但是……”河熹看向身後的帳篷,墨醴還在裡面,還是不要影響他了。河熹轉過身看着夏竺“夏竺,去你的帳篷可以嗎,墨醴這會兒在修煉,不想影響他。”
夏竺其實也感受到了帳篷内神力四溢,微笑着後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绾姐,往這邊走。”河熹在夏竺的帳篷内坐下,卻想起自己肩膀上還披着夏竺的披風,“對了,你的披風,謝謝。”河熹取下披風遞給夏竺,又覺得不對勁,轉身遞給了她的侍女。夏竺點頭示意侍女接過披風,坐在一旁,“不用謝,绾姐,莘野昨天離開的時候特意讓我照顧好你。”
河熹聽到夏竺提起莘野瞬間就想要将自己埋進地裡,“這樣啊,不管了,先給我梳頭吧。”河熹僵硬地将自己的脖子轉過去面對着鏡子,一時之間除了侍女為河熹梳頭發出的輕微的摩擦聲,整個帳篷安靜得令人發怵。
侍女一看就是專門負責梳洗的,手法娴熟,很快就為河熹梳好發髻,再配上河熹本來就戴着的簪子,很是清麗。夏竺起身打破甯靜:“绾姐,我看你的身形和我的相似,特拿了一套衣袍給你,你先将就着。”
河熹看向夏竺手邊的衣袍,是深藍色的,夏竺的衣服多是黑色,看樣子是特意地挑選出了一件深藍色的衣袍。“謝謝。”夏竺笑了笑退了出去,河熹看着身旁的侍女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你也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河熹換好衣服,拉開帳篷,見到夏竺正在婆羅河邊站着,思索一番還是上前說道:“謝謝啊,夏竺。”夏竺對河熹的态度一直淡淡的,沒有太多情緒反而讓河熹拿不準她,不過從她同莘野這些年接觸下來,夏竺和莘野大概率還在相敬如賓的狀态,當年是河熹撮合的他們倆,如今過得不算太好,河熹心中多少還是有愧疚的。
“绾姐不用謝,莘野昨晚走之前特意吩咐了,本就是舉手之勞。”夏竺上下打量了河熹一番,河熹平日裡的衣服都是以淺色為主,像這樣的深色是夏竺第一次見到河熹穿,“绾姐很适合這套衣服。”河熹沒想到夏竺會評價自己的穿着,擡起雙手打量了一下自己,“你的衣服也好看。”确實好看,深藍色的布料衣擺上用紫色的繡線繡上了鸢尾花,配色清新幹淨。
“鸢尾花?這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河熹找了個話題,避免二人相對尴尬。“绾姐沉睡之後,莘野在燭辰宮種了好大一片鸢尾花,因為數量太多,妖界就流傳着莘野喜歡鸢尾花的說法,現在妖界大部分的義務要是繡花都會優先繡上鸢尾花。”夏竺指了指自己的衣角,赫然也繡着一朵鸢尾花,“我聽熟悉人界文化的長老說,鸢尾花在人界的花語是等待你回來。”
河熹本來聽着莘野種花覺得甚是有趣,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等待你回來,還能等誰當然是等河熹她自己啊。河熹擡頭對上夏竺的眼睛,夏竺的眼睛沒什麼情緒,就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夏竺?”河熹想要開口,卻被夏竺擋了回來,“绾姐,鸢尾花很好看,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本來就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也沒必要有心理負擔。”夏竺看向婆羅河,此時的婆羅河隐隐又有沸騰的迹象,河面上泛起一陣陣波濤。
“師父。”河熹還想再說,卻又被打斷了,河熹咬了咬下唇,算了反正也不急以後再說吧。河熹轉身,卻見柏衍和莘野還有無支祁站在自己身後。“柏衍,商量完了?”
柏衍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看得出來這一晚上過得十分忙碌。“嗯,雖然有諸多顧忌,但是墨醴會親自去管理魔界,最後還是答應了。”柏衍環顧四周沒見到墨醴的身影剛想再問,“一一在帳篷裡,我給他傳輸了一些神力,他正在消化。”河熹看出柏衍是在找墨醴,不知道什麼時候柏衍對這個小師弟也寶貝得緊。
“師父,你的身體?”河熹擺了擺手,“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河熹不甚在意,又轉頭看向柏衍身後的無支祁說道:“你怎麼來了,平日裡都找不着人?”無支祁還以為河熹會一直無視他呢,趕快說到:“昨天我在東嶽府中讨要酒喝,正好遇上了就來看看,免得你老是說我沒有責任感。”無支祁雖然語調相當輕松,但是實際上已經打量婆羅河有一陣子了,“绾姐,婆羅河的魔氣都這樣重了,可想而知魔界内部想在恐怕非常不樂觀,你确定現在解開封印?”
“必須現在開,堵而不疏隻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河熹看着再次沸騰起來的婆羅河,神色凝重。河熹又想施法将婆羅河平靜下來,墨醴卻在這時掀開了帳篷,“師父,我來吧。”墨醴手上拿着河熹的清心鈴,看得出來已經将河熹的神力完全内化了。
墨醴随手一揮,清心鈴響起,婆羅河冒起的水泡逐漸變小,然後歸于平靜。“不錯,現在使用清心鈴可以說是越來越順手了。”河熹看着迅速安靜下來的婆羅河不禁感歎道,柏衍聽到這句話卻是開心不起來,神色凝重。
“那就先把婆羅河這裡的封印打開我們進去看看情況。”河熹從墨醴手中将清心鈴拿回,對着周圍的人都設置禁制避免被魔氣侵擾,“嗯,我來幫你。”莘野從柏衍身後站了出來,婆羅河這裡的結界需要莘野注入妖力才能打開。
“好。”河熹同莘野一同飛到婆羅河上方,河熹心中默念咒語,拉起莘野的手,一同施法,“破。”這一次比起上次簡單的劃出一個缺口相比動靜大了很多,婆羅河一時之間掀起浪潮,強大的法力一瞬間得到釋放全部沖擊着四周,墨醴等人都需要施法才能勉強站立。夏竺一開始還能夠支撐最後卻是體力不支就要被吹倒在地,無支祁見狀迅速拉住夏竺:“妖後,小心。”夏竺勉強睜開眼睛,“謝謝,尊者。”無支祁撓了撓頭,“不用謝哈哈哈。”
河熹将封印撕開,再撐大,整整一刻鐘,終于狂風慢慢減弱了下來,結界之中的魔界,魔氣堆滿,已經看不清裡面的情況,“绾姐,距離上次我們進入魔界也沒進過多久,魔氣怎麼會這麼嚴重。”莘野看着眼前的景象有點不敢相信,“一直都很嚴重之時之前是積累着沒有爆發出來罷了。”河熹看着眼前的魔界,倒是顯得淡定,“我們先下去吧。”婆羅河畔此時一片狼藉。
“怎麼樣,你們沒事吧。”河熹與莘野落地,河熹趕快上前詢問道,莘野也走到夏竺身邊,“你沒事吧。”夏竺笑了笑,“沒事,還得謝謝尊者。”無支祁被夏竺的尊者稱呼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個夏竺是吧,你還是叫我無支祁吧,莘野也這樣叫的。”
河熹習慣了無支祁的插科打诨也懶得再說,“行了,我們準備進去吧。”河熹看向墨醴,又轉頭對柏衍說道:“派去魔界駐守的天兵選得怎麼樣?”柏衍看了看太陽,“差不多了,鸾鳥選好就會讓蒼舒為他們分發抵禦魔氣的藥丸,然後将他們帶來,師父可以和墨醴先進去,鸾鳥帶兵來我再進去。”
“那行,我和墨醴先進去。”此時魔界已經打開,河熹先進去确保沒有突發狀況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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