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姐,我看墨醴這是在和你鬧脾氣,你放心讓他一個人進去?”莘野看着消失在困龍谷深處的墨醴有些擔心。河熹找了塊石頭坐下,對着莘野笑了笑,“不放心,當然不放心,但是天雷需要他自己扛,我進去也幫不了他的忙。”河熹指了指另一邊的石塊,“你也坐吧,一時半會兒,墨醴出不來的。”
“天雷?你這麼急就要讓他飛升到底是為了什麼啊?還有他情劫是什麼時候渡的?”莘野剛就覺得墨醴情緒不對,往日見到墨醴,墨醴雖然也是冷淡,但是并不會像今日這樣寒凜得像刀子,連看河熹的眼神都沒什麼情緒。
“就讓他去處理血屍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界的公主,算是情窦初開吧,我正好就讓月老将他們倆的紅線捆上了,算作情劫,然後又讓他了解了一些當年他父母親的事。”莘野是知道墨醴的身份的,所以河熹也沒必要藏着掖着,坦誠道。“绾姐,墨醴被鳳鳥封印數萬年,蘇醒之後也不過在你坐下長了三年,算下來他也就三歲小孩的真實年紀,你這樣着急幫他飛升半神到底是為什麼啊?你不怕他承受不住嗎?”莘野也算是看着墨醴長大的,當年河熹收柏衍為徒之時,可謂是悉心教導,也不着急讓柏衍有什麼成就,河熹真的太不正常了。
河熹轉頭看向依然站着的莘野,谷中傳來一陣微風,吹動河熹和莘野的發絲,河熹與莘野相識于莘野微時,彼時的莘野不過是妖界的一個普通妖族,當時妖族長老作亂,意欲脫離河熹的掌握自立門戶,被河熹親自帶兵鎮壓,河熹在戰場上救下了當時将自己妹妹護在身後的莘野,莘野一雙眼睛滿是恐懼,見到一身铠甲的河熹靠近,卻是鼓足了勇氣,揮動着手中的木棍,“你,你不準過來。”河熹當時被莘野的勇氣逗笑,一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妖力的普通妖族,竟然會将自己的親人護在身後,當時的妖族不同于人族講究骨肉至親,在妖族之中骨肉相殘可謂是常事,而眼前的這個妖族是個異類。河熹收回玄天戟,命令周圍的士兵都放下兵器,慢慢走進莘野,“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是來幫助你的,我會幫你們建立一個新的世界,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這個新世界嗎?”河熹向莘野伸出手,笑了笑。
莘野想到這裡将思緒收回,當時在莘野眼中,河熹就是真正的神明,救了他和妹妹。在那之後莘野在河熹的輔佐下一步步平定妖界戰亂,為了拉攏原本妖界長老的心,在河熹的撮合下,莘野去了夏竺為妖後。“莘野,不是我心急,是我來不及了。”河熹看出莘野在出神,捋了捋額前被風吹散的發絲,又重複了一句,“我來不及了。”
莘野不懂,事實上莘野從來沒有動過河熹,對于河熹來說,莘野是一個可靠的同事、下屬,甚至是一個朋友,但是河熹從來不會對誰無話不談,因為她是六界的最高統治者,就算六界經過萬萬年的演化已經并非河熹能夠完全掌握的了,河熹已經是至高無上的。
莘野還想再問,卻聽到困龍谷中傳來一聲巨響,“墨醴找到窮奇了。”河熹站了起來指了指遠處,果然那個方向冒出一片濃煙,“我們施法,設置結界,避免窮奇又逃了。”河熹站了起來,對墨醴說道。
“好。”莘野自然是分得清孰輕孰重,也不再計較心中所想,趕快與河熹聯手施法。
困龍谷内,墨醴此時手持赤坤劍,一身紅光環繞正與窮奇對峙。窮奇身為上古四大兇獸與神界一同孕育而生,所謂萬物陰陽兩面,四大兇獸就是當時與神界的神力相對立的力量,河熹斬殺了其餘三大兇獸,隻餘窮奇未斬殺而是封印,也是為了維持穩定。窮奇見這次來封印自己的并不是自己的老朋友,而是一個滿身都是河熹的神力氣息的黃口小兒,瞬間來了興趣。窮奇變回了人形,“河熹真是越來越自大了,看來河銘還是沒能讓她長教訓,竟然派了一個小孩子來封印我。”窮奇變回人形之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流出墨綠色的血,看來莘野當時下手很重。墨醴心中暗暗盤算着,應該怎麼躲過他的毒血。
“對付你,我綽綽有餘,何須我師父。”墨醴心下煩躁卻早就不是因為人界那一段懵懂的感情,畢竟墨醴當年拜師之時就知道做神仙就是要斷情絕愛。墨醴此時煩躁是因為他想不通河熹的态度,河熹這三年來可謂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墨醴,柏衍說真心瞬息萬變,那河熹對墨醴和柏衍的師徒之情,又是怎樣的呢,同樣是可以改變的嗎?
窮奇聽到河熹是墨醴的師父,瞬間捧腹大笑,“河熹這麼尊貴的神還會收徒弟啊,還是個半人半仙,看來河熹創建的清明仙界也不是真的就規規矩矩的嘛。”窮奇能力不差,一眼就看出了墨醴的不同,“不過河熹也沒有他自诩的那樣公正啊,怎麼收了一個違反她六界秩序的東西為徒啊。”
“小孩,你一個半人半仙,拿着河熹給你打造的仙器,不就不覺得有些不不倫不類嗎?”窮奇,擅長蠱惑人心,一眼就看出了墨醴内心的弱點,墨醴一直覺得自己非人非仙,尋找不到歸路,何況現在墨醴心中還不确定河熹待他是否真心,一時之間,墨醴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此時河熹的聲音從墨醴耳邊傳來,“一一,窮奇擅長看穿人心最脆弱的地方,并以此蠱惑人心,一定不要被他帶着走。你要記得當你出生在這世間那一刻起,你就是你,和别人沒有任何關系,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是你自己的決定,和别人無關知道嗎?”熟悉的聲音在墨醴耳邊響起,一如無數個日夜,河熹都會拿着書讓墨醴領會書中的道理,但這都遠不如親身體驗來得深刻。
對啊,親身體會到的就是最真切的,至少他現在感受到的來自河熹和柏衍的善意是真的,又何必去杞人憂天以後的事情。從不懷疑真心,雖然真心瞬息萬變。他是什麼樣的人隻有他自己能決定。
墨醴回過神來,将神力注入赤坤劍,“窮奇,我到底是何種身份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鎮兇塔裡的滋味不太好受吧,我再送你回去嘗嘗。”墨醴借力騰空,用劍向窮奇刺去,窮奇見墨醴突然精神注意力集中了起來,順便變化回了真身,體型比墨醴大了數十倍,墨醴冷笑到:“枉你是上古兇獸,就是變化體型這一招嗎。”墨醴将河熹輸送到他體内的最後一股神力消化掉,全部注入到赤坤劍之中,瞬間赤坤劍變得與窮奇真身一般大,“赤坤”墨醴飛到窮奇頭頂将赤坤劍變換出十二個分身,“困。”赤坤劍瞬間相互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張網将窮奇真身圍繞住,墨醴加大靈力的注入,很快窮奇就被逼回了真身。
墨醴緩緩從空中降落,手拿鎮兇塔,“不過如此,上古兇獸,不過就是看着厲害罷了。”墨醴看着此時被赤坤劍束縛住的窮奇,說道。
“哈哈哈”窮奇突然大笑了起來,又突然大吼起來:“河熹,你知道你在周圍,怎麼老朋友多久沒見了,也不願意出來見一面嗎?”窮奇一陣大吼,整個困龍谷都能聽到聲響,更别說本就與墨醴在通靈的河熹。
“一一,不用管他,他就是發瘋,趕快将他關進鎮兇塔,天雷要來了。”河熹的聲音從墨醴耳邊傳來。話音剛落,天色突變,一陣烏雲籠罩住困龍谷,河熹自然是坐不住了,“莘野,我們走。”河熹趕快往墨醴身邊飛去,怎麼會這麼快,就算是收服了窮奇,天雷也不會這麼快,河熹完全沒準備。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呢,小孩,你的命真好,非人非仙卻能夠直接飛升成半神,這下有誰會在意你本來的身份呢?”窮奇惡狠狠地瞪着墨醴,“享受優待一定很爽吧,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隻要是她河熹看上的,就可以一路飛升,盡顯優渥。”窮奇還想再說,墨醴卻隻當是窮奇還在垂死掙紮想要蠱惑人心。
墨醴驅動鎮兇塔,籠罩在窮奇頭頂,“技不如人隻能逞口舌之快,好笑。”墨醴收緊靈力,很快在窮奇的慘叫聲中,窮奇被收進了鎮兇塔。而此時墨醴頭頂的烏雲也已經變得更加濃密。
“一一,”河熹與莘野趕到卻發現已經沒辦法近身,河熹眼中露出少有的擔憂情緒,“師父,我沒事。”墨醴用力将鎮兇塔丢給了河熹“把這個拿好。”河熹接過鎮兇塔遞給莘野,“一一,天雷有七七四十九下。”河熹現在也失了分寸,本來按照計劃等墨醴封印了窮奇,河熹再傳輸一股神力給墨醴他再引天雷降世,按道理墨醴自身還不足以引發天雷,怎麼會。難道是有人也能夠驅使動天雷?河熹腦中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但是又瞬間打消了,除了河熹就隻有河銘能夠驅動天雷,河銘被她封印在魔界,不可能的,或許就是墨醴自己的功德和能力足以自發引動天雷。可是,墨醴自己能撐得過來嗎?
河熹擔憂地看向墨醴,莘野從沒見過河熹有這樣外露的情緒,河熹對所有的事物都會保持一種淡然,她控制情緒,避免出現偏差,引發大亂,這種能夠從臉上一眼就看出來的情緒,莘野上一次見是在河熹與河銘對峙的時候,河熹面對着一個了解自己内心的所有陰暗面的人,惱羞成怒。
“一一,用自己的靈力去抵抗天雷,四十九道天雷力量是疊加的。”此時河熹也沒有别的辦法,天雷陣是混沌生成的,河熹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外面看着。墨醴看着河熹因為擔憂皺在一起的眉毛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歡喜,“嗯,師父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罷,墨醴擡頭看向已經積攢了一柱天雷的烏雲旋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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