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歎口氣:“娘,這銀子要花在刀刃上,禮尚往來本也應該。你為這個事生氣,實在是……”
“我爹娘都沒管這事,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我。”柳纭娘不冷不熱道:“我知道你的來意,家中沒人做飯,又剛花了大筆銀子,應該是不想花銀子買飯,特意請我回去伺候你們一家吧?”
一猜就中。
燕娘來此,确實是請她回家的。也确實是想省着點銀子在家裡開夥。她自己有孕,打下手還行,一個人做飯對她來說挺艱難。
她不覺得來請婆婆有何不對,葛家又不是什麼富裕人家,這人活着就得做點事,幫着家裡省銀子本也應該。
“娘,都是一家人,說伺候也忒難聽了。”燕娘一臉不贊同:“你總不能常年住在外祖家吧?廣玉和廣興也不是小孩子,回來玩上半天還行,一直住着,那不是惹人嫌棄麼?”
“好啊。”柳纭娘揚聲喊了姐弟二人出來,道:“咱們回家,等着吃現成的。”
燕娘:“……”這一定是玩笑話。
白日裡,張家人各有各的事做,也隻有陳氏在家,看到母子三人出門,她頗不放心,壓低聲音囑咐:“萬一他們欺負你,你就讓廣興回來告訴我們。”
時隔兩日,葛家院子裡除了亂一點,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如果是張滿月在此,肯定進門就開始收拾。柳纭娘則不然,掃視了一圈後,道:“我頭好疼,得回去歇一會。”
進門時,還囑咐道:“廣玉廣興,你們倆燒水洗漱,重新換一身衣衫,明日一早記得去找師父。”
燕娘傻了眼,追上前幾步:“娘,什麼師父?”
“這人活着就得做點事,天天在家閑着像什麼話?”柳纭娘意有所指:“這葛家就一個鋪子,依如今這情形來看,肯定沒有他們姐弟的份。他們還年輕,不學個手藝,難道以後吃苦力飯?”
一番話,堵得燕娘不知該如何接。
剛一愣神,門已關上:“我頭疼,得歇會兒,晚膳再叫我。燕娘,你收拾院子的時候動靜小點,别吵着了我。”
燕娘:“……”這和預期不符,怎麼就成了她收拾院子?
她明明就是不想幹活才去請母子三人回來幫忙的啊,再回過頭,發現姐弟倆已經在在燒水,忙得不亦樂乎。
她進門沒多久就有了身孕,家裡的事向來是随她心意而為,從來沒有人強迫她做。燕娘本來想着,把母子三人請回來,院子裡就會變得幹淨……如今人回來了,還是老樣子。
不過,家中有其他人,輪不着她來做這些事,當即也回了房。
傍晚,葛老太太和父子倆從鋪子裡回來,進門看到亂糟糟的情形,心情都不太好。葛根不好訓斥兒媳,老太太卻好意思,當即道:“燕娘,你懷着身孕有多少動彈一二,以後才好臨盆。”
燕娘出現在門口,一臉的歉然:“奶,我睡着了。剛才我想着廣玉回來了……原來她沒收拾嗎?”
葛根一怔,追問:“你娘呢?”
“都回了。”燕娘急忙邀功:“我去請的。不過,娘說她頭疼,回來就躺着了。對了,爹,娘還給廣玉和廣興拜了師,讓他們明日就去上工。”
葛根沒太注意後面的話,推開了正房的門:“你頭疼好點了麼,要不要請大夫?”
柳纭娘靠在枕頭上,道:“暫時死不了,就想躺躺。”
就差明擺着說她犯的是懶病了。
葛根沉默了下:“我拿銀子置辦壽禮,那是親戚間正常的禮尚往來,這銀子省不了。你怎麼還生氣呢?”
“我沒生氣。”柳纭娘伸手挽頭發,準備出去吃晚飯:“我雖然回來了,但之前說的話還算數。你若執意送這份厚禮,那咱們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的。”
葛根心頭咯噔一聲。
他以為她回來後,就是接受了送禮的事。原來還沒有麼?
“剛才燕娘說,咱們是一家人,不存在誰伺候誰。我嫁給你這麼多年,除了坐月子,從來都沒吃過别人做的飯,我想回來試一試。”柳纭娘挽好了發髻:“飯好了嗎?”
說實話,葛根不知道。
不過,他回想了一下剛才進門時的情形,廚房黑漆漆的,竈中不見有火星,好像确實沒人做飯。
“我讓人送點過來。”葛根覺着,也不能把人壓得太狠。張滿月明顯心存怨氣,得把她哄好。
再有,他說送飯也是試探,張滿月很會過日子,從來都舍不得花銀子買着吃。換作以前,她定然會跑去廚房做飯。
這凡事有了第一次,就肯定會有下一次。隻要她願意去廚房,那這日子就還和以前一樣。
可惜,讓他失望了。
面前的妻子聽說這話後,不止沒有訓斥他大手大腳後表示要去廚房做飯,反而又坐回了床上:“等飯菜送來了叫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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