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書立刻反駁:“這些都是你的推測,戚公公不是最看重證據嗎?證據何在?”
“證據?”戚卓容眼神陡然淩厲起來,“證據便是陛下所受的傷!”
不知道是誰倒抽一口冷氣。
“咱家早就說過,刺客案已經查明,隻是因為有一些其他收獲,所以才尚未公布。”戚卓容道,“試問,偌大宮城,守衛森嚴,光天化日之下,如何能有人一路暢行無阻?甚至進入英極宮,進入陛下寝殿多時都無人發現?難道整個宮禁上下,當真全都是瞎子聾子嗎!非也!隻不過是有人裡應外合,才讓刺客有機可乘!這人不是别人,正是錢鵲!”
“他這麼做有何好處?”黃尚書追問道。
“是啊,有何好處呢?那寝宮中沒丢一樣東西,而刺客明明已經擊昏了陛下,卻遲遲不走,非要等到人進去查看,才作勢威脅。最後陛下被救下,養好了傷,他卻反倒因為辦事不力被禁足,他圖什麼呢?”戚卓容故意停下,見大多數人都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笑着歎了口氣,搖頭道,“他圖的,正是讓自己被禁足啊。”
梁青露一直安靜傾聽,這回卻終于忍不住疑惑道:“什麼意思?”
戚卓容:“那刺客來得太巧,他被禁足得也太巧。司禮監無人執事,那最後這差事會落在誰頭上?”
梁青露依舊迷惑道:“不是你嗎?可這樣的好事,他憑什麼讓給你?”
“真是好事嗎?”戚卓容意味深長道,“這代掌印,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而堂中,已有腦筋快的人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不由震驚地交頭接耳起來。
這代掌印确實不好當,剛回宮還沒來得及享福呢,就要查清刺客案,同時慶功宴推遲,也需要司禮監協助後續,除此之外,還有陛下的日常需要服侍。就算戚卓容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兼顧得過來。既然不能兼顧,就隻能分輕重而行。刺客案不能不查,否則自己的前程就徹底終結;而陛下正在養傷,也不能出一點差錯。如此一來,隻有慶功宴可以稍稍忽視,畢竟章程已定,又由禮部主管,通常出不了什麼亂子。
而事實上卻是慶功宴上舞女下毒,二品總兵命喪黃泉。
一環套一環,連黃尚書方才也懷疑下毒是戚卓容所為,如此看來,戚卓容險些就要成為階下囚,而沒了他這個勁敵,錢鵲借着太後的寵信不日便可重新歸位。
真是好陰毒的計策!
“咱家已經派人搜查過錢鵲的房間,在花盆泥土中發現了剩餘藥材。另外,還發現錢鵲屋中金銀甚少,可奇怪的是,據咱家所知,錢鵲在任三年,收受宮人、官員賄賂不計其數,他又不能将财物存在外面的錢莊,那這麼多金銀去哪了呢?自然是用來請江湖上的殺手了。重賞之下,必有亡命之徒敢接此單。”戚卓容氣定神閑地搖起了扇子,“物證皆已留存,不過請恕咱家沒帶過來,讓黃大人失望了。不過等此間事了,咱家會去向陛下與太後娘娘陳明案情,黃大人有興趣也可一起入宮呀。”
黃尚書早已被震得說不出話。
他隐約猜到戚卓容是有備而來,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一番驚天之語,此事太過荒謬,第一直覺是他在胡說,可他看起來是那樣胸有成竹,還敢去和皇帝太後禀明,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若真如你所說,毒是錢鵲所制,那他直接交給舞女即可,又何必多此一舉轉交給馮都尉,又讓馮都尉借女伶之手轉交給舞女?”黃尚書咽了咽喉嚨,問道。
戚卓容笑吟吟道:“因為,從頭到尾,馮都尉都沒有見過錢鵲,也沒有下過毒呀。他之所以認罪,都是為了能将梁大人拉下水,否則梁大人與錢鵲根本就沒有見過,要如何将郭總兵之死引到她身上呢?之所以變成如今的局面,還不是因為各懷鬼胎。有人想除掉郭總兵和梁佥事,因此出此毒計,與司禮監掌印錢鵲勾結下毒,再由馮都尉引導嫁禍;而錢鵲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便想出了個刺客的法子,既能夠快速解決咱家這個威脅,又可以推遲宴會,讓自己有不在場之證明,從而清白退場。”
看着戚卓容的明銳目光,黃尚書知道自己不能再問下去了。戚卓容巴不得當堂說出那個幕後之人是誰,可這樣大的事情,他必須要與人商議,不能任由這閹人妄來。
“戚公公言之有理,隻是茲事體大,又牽連陛下遇刺一案,不宜再在此處讨論,不如我們一起進宮面聖如何?”黃尚書道。
戚卓容不說話,隻直勾勾地瞧着他,瞧得他背後起了冷汗,不知是不是自己又不慎踩進了戚卓容的圈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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