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多人,看來咱家來得剛巧。”戚卓容手執一柄十二骨銀鎏金折扇悠悠搖着——這還是上次司徒馬從國庫裡挑的,這回被她借過來臨時一用。她跨入大堂,扇面唰地一合,扇骨抵在唇邊一笑:“怎麼黃大人和梁大人都在這兒,這是在做什麼?”
“戚公公。”黃尚書颔首笑道,卻未從公堂首座上下來,“是什麼風将您給吹來了?”
“嗐,這不是還在查刺客一案麼,途經刑部瞧見熱鬧,平時不見這麼多人,因此好奇一觀。”戚卓容笑着說,“黃大人看上去心情不錯,想是郭總兵的案子已經破了?”
“尚未,尚未。”黃尚書擺了擺手,“隻是略有進展。”
戚卓容來了興趣:“哦?查到了什麼?不如讓咱家也聽一聽,這可是難得的大案。”
“戚公公不忙嗎?”黃尚書含笑問道,“刺客一案已過去許久,至今沒有下文,戚公公何必在這兒耽誤工夫。稍後審完案子,我讓人把文書抄一份送您那去就行。”
“不忙,不忙,刺客狡猾,越急越抓不到。何況咱家此次來,也算是奉陛下之命,郭總兵在慶功宴上遇害,陛下痛心疾首,特意囑咐咱家,有任何新消息都要及時禀報。”戚卓容已經眼尖看到了書辦旁空着的一張椅子,便徑直走過去坐下,打着扇笑道,“咱家就看看黃大人是如何辦案的,從中學習一二,黃大人請自便。”
黃尚書見她擡出了皇帝,也不好再強行把她趕出去,隻能皺了皺眉。
“咦,梁大人怎麼還站在那兒不動?”戚卓容又對着堂中央站着的梁青露道,“你與郭總兵情誼深厚,想必也是來旁聽審案的罷?出了這樣的事情,刑部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一時怠慢也是難免,别客氣,來,一起坐。”
梁青露沉着臉,沒有分給她半點眼色,隻直勾勾地盯着身邊的都尉。那都尉被刑部帶走時還在睡覺,頭發蓬亂,臉色蠟黃,至今穿的還是中衣,在春風中輕微地哆嗦着。
戚卓容像是這才發現還有個他,吃驚地掩住了嘴:“馮都尉,确實是馮都尉罷?怎麼一天不見就成這樣了?”
黃尚書皮笑肉不笑:“戚公公有所不知,這馮都尉入京後流連教坊司,與一名女伶過從甚密,而這名女伶恰恰與給郭總兵下毒的舞女是多年好友,你說巧不巧?”
“好哇,原來是你這賊人!”戚卓容拍案而起,“你在郭總兵身邊也跟随多年,咱家看他待你不薄,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馮都尉悔恨低頭,跪在地上道:“小人一時鬼迷心竅,貪圖富貴前程,這才犯下大錯。”
黃尚書厲聲道:“即便郭總兵身故,也輪不到你晉升,何來富貴前程之說?”
“輪不到小人,卻能輪到别人啊!”都尉連忙道,“這一切都是梁佥事指使!她身為梁老将軍之女,卻因為前面有人擋着,沒能繼承父業,因此懷恨在心。而且她打仗的時候就看我們男人不順眼,仗着自己是總兵之女橫行霸道,處處都要與男人争個高下搶功勞。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們不信自己去軍中問!這回要是封賞結束回了甘州,那郭守達的總兵之位就徹底穩了,她能不着急嗎!所以她才買通了我,讓我去想辦法接近獻舞的舞女,趁機給郭守達下毒。她還許諾,事成之後回到甘州就提拔我!”
“胡說八道!”梁青露大怒,“我何時做過這些!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污蔑我!”
“梁佥事,你我的謀劃雖無字據,但銀票還在啊!刑部的人都搜過了,證據确鑿,我也是實在扛不住了!陛下的封賞都沒有這麼多,除了你,還能是誰給的!”馮都尉拽着她的衣角哭道,“事情已經敗露,梁佥事,你我都難逃一死,我勸你還是早點承認,免得還要白白受苦!”
“滾開!”梁青露氣急,一腳把他踹翻在地,“黃大人,此人分明有心栽贓!第一,那銀票上可有任何印迹證明是出自我手?依我看,不如查查京中近日各大錢坊的大額支出,都是誰家在支取!第二,說我指使下毒更為可笑,我若有心害郭總兵,何須等到今日?在漠北任何一場戰役裡下手不都比在皇宮裡容易?何況郭總兵身故,也未必就是輪到我接任,憑什麼隻懷疑我一人?”
黃大人沉吟道:“梁大人說的也有理。隻不過郭總兵一去,甘州軍中如今便是你與吳同知軍職最高,吳同知資曆又不足,你難免會落人口舌。不過你放心,本官絕不會隻聽此人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你方才提到的銀票,本官也早已想到,已經派人出去核查,相信很快便有結果,諸位且耐心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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