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朝堂裡烏壓壓站了一片大臣,個個神色肅穆。
崔太妃的死訊早就飛到了各位臣工的耳朵裡,這其中彎彎繞繞太多,大有說頭。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事要奏?”果然,太後甫一開口,便有人率先出列。
“啟奏陛下,啟奏娘娘,臣有事要奏。”率先出列的是兵部的吳大人,“臣昨日聽聞,崔太妃不幸去世,臣以為,事發突然,又恰逢趙樸案,崔太妃之死恐有蹊跷。臣懇請陛下,懇請娘娘,徹查崔太妃之死,到底是何人不顧司法章程,蔑視天威?”
吳大人話音剛落,便立刻有都察院的王大人站了出來:“臣也聽聞,崔太妃昨日曾誤落荷花池,受了驚吓,染上風寒炎症。可那荷花池就在太妃院旁邊,崔太妃應當是再熟悉不過,怎會無緣無故落水?臣請求徹查昨日崔太妃與何人接觸過,吃過什麼,用過什麼,以揪出幕後兇手。”
這時,又有刑部的黃大人慢悠悠接腔道:“看到諸位同僚如此急切地想為崔太妃查清真相,想必崔太妃在天有靈,也一定深感欣慰。隻是前些日子趙樸事發,諸位也是如此急切地要求查明真相,時至今日也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卻始終沒什麼大進展。不知幾位大人這一次,還有何查案高見呢?”
小皇帝坐在龍椅之上,默默地看着下面臣子們逐漸吵成了一鍋粥。
這龍椅實在是硬,身為天子又得身着冕服,坐姿端正,每天上朝對他而言不啻于上刑。
他瞥了一眼站在前排的陳敬。身為東閣大學士,衆人私下恭維的“陳首輔”,在這樣熱鬧的場景裡竟然不置一詞,隻目視着正前方,仿佛其他一切都與他無關。
待各位大人終于吵累了,太後才道:“諸位愛卿雖各執一詞,但說得都有道理。既然大家一緻認為事關重大,那此事更當謹慎對待。不如各位回去再仔細想想,明日早朝再議。”
劉鈞道:“退朝——”
小皇帝起身離座,太後把劉鈞召至身側,低語了幾句,這才離開。
大臣們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逐漸往殿外散去,劉鈞快步行至陳敬身邊,低聲道:“娘娘請陳大人、吳大人、宋大人入宮一叙。”
陳敬颔首道:“知道了。”
小皇帝回到英極宮,見戚卓容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擺了擺手道:“今日早朝就是在吵架,沒什麼東西,你不必着急。”
他既如此說,戚卓容便也不好再問什麼,服侍着他一如往常上榻睡回籠覺。
小皇帝一覺睡到中午,召來劉鈞一問,太後還在與幾位大人商談要事,沒空同他用膳。他便樂得清閑,招呼戚卓容一同嘗了禦膳房新研制的菜色,然後抓緊時間在習紙上寫了幾個字,帶去禦書房上課了。
禦書房大門關上,秦太傅瞥了一眼門外值守的劉鈞身影,仍是那一副老學究的嚴厲表情,坐在小皇帝身旁道:“陛下,昨日功課完成得如何?”
“請太傅過目。”
紙上字迹雖遠不及先帝風骨遒勁,但也靈秀端正,看得出自成一派的勢頭,這對一個八歲孩子而言,已是很難能可貴。
習作上寫的不過是篇無功無過的普通文章,秦太傅掃了兩眼便放下,重重地歎了一聲。
“太傅,”小皇帝用極輕的聲音道,“戚卓容已是朕的人了,明日早朝,就别讓您那些門生出來咄咄逼人了。朕怕他們再煽風點火下去,朕在宮裡唯一的刀就要斷了。”
秦太傅頓時皺眉,低聲道:“戚卓容?他不是當了劉鈞的義子?”
小皇帝抿唇笑道:“太傅不了解他。他這個人能屈能伸,其實與劉鈞有着仇呢,就等仗朕的勢砍劉鈞的頭。朕早就看出來了,自從當了皇帝後,他每每陪朕玩樂,眼裡都不大高興,忍到現在,終于忍不住把朕教育了一頓,指望朕當個明君呢。”
秦太傅若有所思。
“陛下既如此認定,那老臣回去便去知會他們一聲,明日早朝換個話風,把戚卓容摘出去。”秦太傅道,“隻是陛下須得清醒,那戚卓容畢竟隻是個宦官,若是讓宦官幹政,那是要出大亂子的。”
“朕省得。”小皇帝道,“還有一事需太傅幫忙。”
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張大紅的剪紙來,在剪紙背面提筆寫了幾個字,又疊好交給秦太傅:“還是送到老地方,有勞太傅了。”
秦太傅熟稔接過,塞入自己袖中,見小皇帝再沒什麼話要說,便拎起旁邊的戒尺,往桌上重重一敲:“陛下,老臣正在為您講解這文章修改的要務,您又為何走神?”
小皇帝掩袖打了個呵欠:“實在對不住,朕錯了。太傅您可否再講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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