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是個好官,不過這個權貴呢?他沒有報複嗎?”
“權貴自是覺得失了面子,但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奴仆和京中官員翻臉。這位大人就看準了他不多計較,還寫了一首暗諷的打油詩,連同路費一起贈給了苦主一家。那苦主一家回鄉後,将這打油詩到處傳播,連趕路的外地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奴婢便是外地人,先聽了打油詩,再聽了這個故事。”
小皇帝樂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倒黴權貴是誰?”
戚卓容沉聲道:“這昔日權貴——便是謀逆的龐王。”
小皇帝突然就噤了聲。
“而那位大人,就是施行厭勝之術、即将被砍頭的趙樸趙禦史。”
戚卓容緊緊盯着他,小皇帝卻不敢與她對視,扭過臉,目光飄忽,老半天才嘀咕道:“你和朕講這個做什麼……”
“陛下,按理來說,前朝之事不是奴婢這等人可以置喙的,隻是那日崔太妃的可憐模樣令奴婢印象太深,因此奴婢做不到視而不見。”戚卓容輕聲道,“恕奴婢多嘴,敢問趙禦史可曾冒犯過陛下?”
“倒也沒有。”
“那陛下為何就對他厭勝一事笃信不疑呢?”
“母後會查的。”
“陛下,您才是皇上啊!怎能事事都交給太後!”戚卓容咬牙道。
小皇帝也來了氣,從被窩裡一骨碌爬了起來:“可是朕年紀這麼小,又從來沒有親政過,朕哪裡懂那些事情?還不都是吩咐下面人去做?與其被下面的人欺朕年幼好騙,那還不如信母後,至少母後絕不會害朕!”
他擰眉道:“崔太妃同你都說了些什麼,讓你這麼幫趙禦史?”
“崔太妃什麼都沒說,也沒求奴婢什麼,奴婢隻是覺得她死得不值當。”戚卓容深吸一口氣,大着膽子,去握小皇帝柔軟的手,“陛下,崔太妃死得蹊跷,您難道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又怎樣,朕又不能讓她死而複生。”小皇帝頓了頓,又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陛下。”戚卓容手指微微收緊,寝殿内隻燃了一半的火燭,照得她眼瞳模糊,“是劉鈞公公害了崔太妃。”
小皇帝抿了抿唇,沒什麼表情。
“崔太妃要去禦書房見您,是劉鈞擋在了門外;如今還敢在宮中下毒害人,視您為無物,這難道不可怕麼?他如今敢殺太妃,往後便還敢殺其他勳貴,再往後,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陛下!”
她的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而變得有些沙啞。
良久,小皇帝才道:“可是你不是已經投靠了劉鈞嗎,為什麼現在又在朕面前這樣說他的壞話?”
戚卓容頓時一驚,目露愕然。
她和劉鈞雖然隻會在私下以義父子相稱,但是英極宮的人其實都猜到她已經被劉鈞收入麾下。可是雖然宮人們都默認了這層關系,卻斷不可能去和小皇帝說,而她和劉鈞在小皇帝面前也從未有過親近之舉,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況且他明明不喜歡劉鈞,卻又依舊愛纏着她玩耍,這到底是為的什麼?
她忽然覺得害怕。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陛下聖明。”她後退兩步,撩袍跪下,雙手抵在額前深深伏拜,“奴婢确實是認了劉鈞作義父,但并非是有意欺瞞,望陛下開恩,看在奴婢盡心服侍的份上,饒奴婢一命。”
小皇帝屈起一條腿,手肘擱在膝蓋上,托腮道:“朕也沒想把你怎麼樣啊。”
戚卓容沉默,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朕明白的,你覺得朕年幼無權,護不住你,所以想在宮中找個靠山。”小皇帝眨了眨眼,平靜道,“雖然朕也有些生氣,但劉鈞在宮中多年,又深得母後器重,你初來乍到,想投靠他也是人之常情,誰讓朕沒本事呢。”
“陛下……”她聲音微顫。
“你放心,你也是個可憐人,朕不罰你。”他咧嘴笑起來,“朕喜歡你那些宮外頭帶來的把戲,以後還要陪着朕玩呢,罰了你,朕豈不是沒了玩伴?你若是真怕朕惱了,那以後就少和劉鈞打些朕的小報告。”
屋内一時寂靜,一朵燭花蓦地爆開,光影搖曳了一瞬,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奴婢……有一事不明,想請問陛下。”
“你問。”
戚卓容擡起頭來,一雙眼盯住他:“陛下是如何發現奴婢與劉鈞的關系的?是陛下派了人盯着,還是奴婢行事有什麼不妥?”
小皇帝搖了搖頭,嘴角笑容愈深:“都不是。你行事沒什麼不妥,朕更沒有那個人力盯梢,這都隻是朕的猜想罷了,誰知一詐就詐出來。”
戚卓容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一些被背叛後的惱火或失落,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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