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姓埋名,在江湖上一路摸爬滾打,做着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或許她太軟弱了,不是沒有動過複仇的念頭,卻隻是在這日複一日的艱難的生活中變得越來越疲憊。
自己每日不過靠着占蔔算卦,四處做些短工度日,一年也才回京城一次來看望父母亡靈,九泉之下的父母可會覺得她不孝?
八年前那個兵卒砍在自己背上的一刀,已經給她留下了深重的舊疾,每當遇到冰冷的河流,她的寒疾不知何時便會發作,每月以那貴重的紫禾養着,不過勉強度日罷了!
方家的血海深仇,她能做得了什麼?
“娘……好好活下去,為什麼這麼辛苦……”南屏隻覺心中有無限酸楚,眼中淚水滾滾而下。也許隻有在這裡,她才不用壓抑自己的感情。
娘在死前囑咐她要遠離皇室,可是這些日子卻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自己不知不覺竟已經在這漩渦中越卷越深,她本想做了糖丸感謝九皇子,意在還了這份人情,可是這份人情,真的就這樣簡單了卻了嗎?
“爹,娘,女兒這麼做,你們會生氣嗎?”
她在心中無聲地問,忽然感到了一陣無力。當年将方家滅門,雖是齊帝下的命令,可是此事,就與九皇子完全無關了麼?
明日自己便要去追雲山救孫倩兒了,此事了結之後,或許她應該離開京城,再也不與皇室之人有任何瓜葛……
——
紫禁城的另一側,長年殿内,齊譽披着長袍,正在燭光下寫着明日上朝的奏折,背後是滿牆的書卷。
不遠處挂着他白日裡穿的外袍,下方放着一碗藥湯,那白色的霧氣從藥碗袅袅而上,攀附在衣物上,染上了幾絲藥香。
長年殿比起其他皇子的宮殿要簡樸冷清得多,自從齊譽十一歲從夏國當兩年的質子回來,齊帝終于給他賜下了這個宮殿,讓他從冷宮中搬了出來。
那姝美人卻從未在長年殿出現過,也沒有人在冷宮再見過她,她到底去了哪裡,沒有人知曉。
隻有這九皇子八個月在杭城養病,三個月在京城這般住着。
齊譽冷峻的臉龐在燭光照耀中,他凝神在奏折上寫着,緊繃的唇線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冷厲。
不知過去了多久,窗外忽地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那涼意帶着濕氣透過窗棂滲了進來,外面有宮人匆匆忙忙去關門關窗的聲音,那雨中倉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齊譽的思緒,他擡起頭望向了窗外,神情依舊淡漠,目光卻漸漸地變得晦暗幽深,似乎将他恍然間帶回了那一年的雨夜……
十八年前的冬天,那日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紫禁城的冷宮之中,一個七歲的小男孩穿着單薄的衣服,拼盡全力地在路上奔跑着。
小男孩稚嫩的臉上顯示出與同齡人不一樣的早熟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咬着牙一路狂奔,幾次摔倒在路上,跌得手掌摔得血迹斑斑,卻還是奮力奔跑着。
衆人隻道紫禁城威武莊嚴,卻不知這碩大的皇城此時在小男孩的眼中,幾乎如同一個沒有盡頭的迷宮一般,不知在等待着誰被吞噬。
終于,小男孩奔到了太醫院外,将門敲得砰砰作響,大喊道:“開門!開門!快救救我娘親!”
小男孩的聲音被暴雨聲沖刷得淡了,喊了許久,終于有人在裡面聽見了,一個年輕太監跑了出來撐着傘開了門,見到地上那個清瘦矮小的身影愣了愣,道:“您是……”
小男孩一把抓住了那年輕太監的衣擺:“我是九皇子齊譽!快,叫太醫去救我娘!我娘她……”
年輕太監臉色一變,為難地看了一眼門内,一邊扯着小男孩的手,一邊道:“殿下,不是奴才不想救,可是奴才不過是個打雜的,這,不懂醫術啊!”
小齊譽怒道:“太醫呢?”
年輕太監道:“太醫們今日都問診去了,沒有人在。”
小齊譽哪裡肯聽,一把推開了年輕太監就要往太醫院裡沖。
年輕太監一把抓住了齊譽,将他往外帶:“哎呀,小殿下,這太醫院到處是藥材,要是殿下不小心碰到了,傷了身子,奴才怎麼擔待得起?”說着已經将小齊譽扯到了門外。
小齊譽眼中的眼淚已流了出來,隻是那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直将他的眼也模糊了。
那年輕太監力氣如何之大,他隻是不肯,幾乎與那人厮打了起來。
那年輕太監雖知道九皇子是宮中最不受待見的皇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終究不敢下手,不過由得那九皇子厮打着,“哎喲哎喲。”叫得震天響。
正在兩人争執不定之時,忽地有人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尖聲道:“這是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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