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并不是酒意。
總歸酒不醉人人自醉,嘴唇和眼上都浸着水光,周檀朦朦胧胧喊了一聲人,嘴上一輕,那枚雕金嵌玉的小杯被人重新接回,沒再滿上酒。
幽州的酒一路燒得像火,混着一股親昵的氣息,整個籠罩下來。
赫連允擱了杯,重新接住人,那柄本該遮在周檀臉上的折扇根本沒派上用場,被他随手一丢,毫不顧忌地仰臉看人。
“卻扇……”周檀說:“不必了,沒時間聽什麼酸詩。”
他頂着一股色令智昏的勁頭,劍鞘脫手,便擊落了一星燭火,捎帶着簾鈎砰一聲落了地。赫連允微微按住他的下颌:“還喝嗎?”
沒有回話,落下來的隻有厮磨的津液,也算是抵了酒液。
——
界河以南,黃鐘巨震,聲勢浩大,連浩瀚東流的界河幾乎都在這聲勢下一瞬倒流。
界河碑側立着一枚銅鐘,公主薨逝時敲過,周檀過河時敲過,它與中州宮中的摘星鐘相連,宮中鐘響,此處槌動。
如今……
周檀從床褥裡忽然撐起,聲音沙啞:“鐘響了。”赫連允摩挲他的發梢,停下身來,隻聽巨大的鐘響敲過十六次。
十七,周檀的眉微微凝滞。
十八,他舒出半口氣,并非是哪位親王公主,一腳歪上了黃泉路。
第十九聲。
帝崩……
帳外,場上的酒局續了一次又一次,塞思朵依舊頂着缸四處亂滾。
她身形一滞,緊接着便将肩頭上半空的缸子甩落地面。肩上的輕甲微微滑脫,露出那片深入皮肉的豔紅刺青來。
連串的酒缸轟然落地,她呼哨一聲,縱身躍上馬背去,躍進罩着一層薄霧的山原深處。
“中州皇帝……”赫連鈞道,凝視半黑半明的天際:“文不比文淵,武不比清河,死得夠聲勢浩大的。”
“是……”燕沉之說,臉上沒什麼波動,他腕子上停下一隻油光水滑的燕,喙上挂着一枚碧玉扳指:“除了心狠,沒什麼帝王相。”
幽州釀的氣味尚未消散,濃郁的陳釀氣兒,壇子裡載的都是陳酒,埋在雪泥中十數年,一朝開封,遍地都是積香。
周檀微微蹙起鼻尖,重新将下巴擱上赫連允的肩膀,正正對坐,連胳臂都脫力得懶得擡起:“生得糊塗,死得也糊塗。”
舊事被徹底揭過,這事态并不出乎他意料,周檀沒什麼功夫再思索南邊的渾水,腰上的手腕鉗得夠緊,他輕微地側過頭去,含混着一股笑意:“别攥這麼緊,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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