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帝這一舉動讓諸如惠王及韋問心一類反應敏銳的人感覺到了什麼。葉詹再次上書勝帝,表示想要前往邊疆曆練。惠王一派的人自然大力舉薦。勝帝思考片刻後,同意。在葉詹趕至雁門關時,已是開春三月。張平盤坐在床上運功正至緊要關頭。「咿呀。」皇甫桀連聲招呼也沒打,随手推開門走了進來。張平一動未動。皇甫桀往他身邊一倒,拉過被子蜷起一雙長腿就睡。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張平睜開眼,眼中精光一閃又變得樸實無華。已經快二十七歲的張平還是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老實臉,并沒有因為六年的血腥生涯就變得有所不同。相反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加穩重、更加樸實,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相信這個人、甚至對他推心置腹。實際呢?有沒有聽過近墨者黑這句話?「王爺。」張平戳了戳身邊呼呼大睡的大個子。大個子翻個身繼續睡。「王爺,聽說李太守想把女兒嫁給您?」大個子醒了,不但醒了,他還急忙坐直了身體堆出了一張笑臉。「我這不是還沒答應嗎,你也知道就算我答應了,那也是權且之計。我不會真把他女兒……」「王爺,陪我練練拳腳吧。」「呃,好吧。」大個子不情不願磨磨蹭蹭地下床穿鞋,通常張平說要跟他練拳腳,往往就是想揍他一頓。尤其這兩年,越來越不留情面。難道我已經失寵了?大個子忍不住悲傷地想。「王爺,您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剛突破十成大關,想找個人驗證一下和以前有什麼不同。這軍營裡高手不少,可是我能正大光明找去打架的除了你沒别人了。快!快!」興奮得磨拳擦掌的張平渾身有勁無處使,憋得他難受。皇甫桀臉黑了,看起來相當懾人。自從他成為一軍統帥後就沒有再戴過那張面具,因為張平跟他說他那張臉比那張面具更有震撼力。「你要跟我練拳腳不是因為想揍我?」張平奇怪地回道:「好好的我揍你幹嗎?」男人的臉更黑,「你不是為了李太守要把女兒嫁給我在生氣?」張平也更奇怪,「他把女兒嫁給你,我要生氣幹什麼?」「張平。」「嗯?」「走!我們現在就去山裡好好練練!」張平也不管對方臉上的咬牙切齒表示了什麼,聽說他也來了興緻,頓時高興得直拍他肩膀,「走走走,我們現在就走!」輸了拳腳的皇甫桀的臉從當天下午一直黑到第二天上午。葉詹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到這位一軍統帥。而抱着一肚子不滿的他在剛看到此人時,心中一凜,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人就是當年那個懦弱可欺的四皇子?怎麼可能?!不過六年未見,他怎麼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二十一歲的皇甫桀身高相當吓人,人說八尺大漢,他卻有近九尺高。高大的骨架上偏偏還覆有一層緊密勻稱的肌肉,看上去就極有壓迫感。身材就已讓人不安,再加上那張越發有魄力的臉。是的,這是一張極具魄力的臉孔。原本高聳的眉骨、深邃的眼眶,如今看來卻使整張臉型如刀削斧鑿一般。再加上那以眉心為原點劃至兩頰的人字形血紅胎記,這張臉已無法讓人去分辨是醜還是美。那是一種魔性。難怪匈奴會稱他為「魔帥」,确實當之無愧。男人周身泛溢出一種氣勢,一種……葉詹心中微微一寒,那是屬于至尊王者的氣勢!不行,我要立刻傳遞消息給惠王。天!他們都忽略了,他們和太子都忽略了!在雁門關,他們還有一個絕對不可忽視的敵手。而這敵手還掌握了二十萬的大軍。葉詹感到一陣昏眩,他們忽視這個人多久了?想到竟然還是他們推薦此人做了一軍統帥,天,他們到底幹了什麼蠢事?「葉詹?」皇甫桀挑了挑眼皮。「是。葉詹見過大帥。」葉詹被他的無禮激怒,卻硬是按捺下來,持禮相見。「你是武官?」皇甫桀眼中似有鄙視。「是。」葉詹咬牙回禀。這個當年看到他們就發抖的黃口小兒,如今卻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惠王和他還希望能暗中操控他,這有可能嗎?皇甫桀動了動手指,「既然如此,周将軍,那就麻煩你陪這位葉大人過過手腳吧。哦,對了,人家金枝玉葉,可别傷了人家。到時候我可不好向我二哥交代。」底下數位将領發出一陣笑聲,周湛江領命,向葉詹抱拳請教。葉詹忍怒,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哼,這人雖然氣勢可怕,可也不過爾爾之輩。作為一軍統帥卻對下屬如此輕慢,又怎能得人心?他那氣勢大概也隻是因為身材的緣故,我不相信一個人可以變這麼厲害。他一定有不少弱點,很好,我會一點點找出來。我絕不會讓你這樣的人成為王爺的對手!「大帥,葉大人一路急行,想必已經困乏不堪。屬下看還是先帶葉大人去休息一番較好,晚上還有接風宴。和衆将領過招聯絡感情以後有的是機會,您看呢?」葉詹把目光投到說話的人身上,隻見這為他說話的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笑起來眼角彎彎一臉祥和。葉詹對此人頓生好感。皇甫桀臉上的不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他似乎對此人有些顧忌,雖不滿卻未表明,冷哼一聲起身就走了。葉詹心中惱火,卻隻能彎腰相送。那為他說話的人走過來對他和藹地笑道:「在下風芷,字雨山。」「瘋……葉詹見過風大人。」葉詹趕緊收回驚訝的目光回禮道。「呵呵,沒事,很多人都會弄錯我的名字。剛才大帥的态度還請葉大人莫怪。大帥這段時間積累得多了,看誰都不順眼,你别太放在心上。」葉詹還未明白什麼意思,聽到這話的幾位将領一起吃吃笑了起來。皇甫桀和他身邊那名侍人張平的事,大家都隐隐約約猜到一點。不過這裡是軍隊,女人少,男人之間發生些什麼也不稀奇,隻要不擡到明面上什麼都好說。大家笑的是張平明明是侍候他們統帥的閹人,可他們統帥卻很是把他當個寶看。平時對他也不像對一個侍奴的樣子,有時甚至會當着他們面突然來一句:昨晚又被踢下床了。而皇甫桀作為一軍統帥在他們眼裡看來無疑是非常優秀的。這位四皇子性格并不死闆,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十分珍惜屬下,經常和他們混成一堆,有時開起玩笑來也葷腥不忌。葉詹來之前他就跟衆人打過招呼,說他跟葉詹有仇。衆位将領自然幫親不幫理,合着他們的統帥一起欺負新人。葉詹不知其中門道,自然被皇甫桀表現出的表象所騙,一心一意開始收集皇甫桀的所謂弱點和錯處。三月初十,他的接風宴上,甯王失态。在他赢了周湛江後竟然讓陶、薛兩名将軍連手對付他。而陶、薛兩名将軍礙于淫威,不得不與他動手,導緻他之後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三月二十四,探得太守李登欲把女兒嫁給甯王。擔心此為太子想要籠絡甯王。三月二十五,探得甯王與他身邊侍奴依然有染。四月初八,甯王找到他一處錯處,命人打了他三十軍棍。四月十五,探得甯王在軍中竟然極得人心。需小心之。四月二十,與匈奴開戰,甯王把他派作前鋒。他因身體有傷,差點死在匈奴大将錘下,卻被甯王救下。五月初十,甯王拒絕李登之女,李登不愉。可利用之。總結:此人不好暗中操控,計劃需變,等待指示。皇甫桀看着手中布條,吃吃笑個不停。「别笑了,有那麼好笑嗎?」張平歎氣,他為了截下葉詹傳遞的消息,跟蹤了葉詹足足兩個月。看到他在聯絡地點放下消息後,把原本取出照抄了一份,又把原本放了回去。「王爺,您看怎麼辦?要截?要改?還是聽之任之?」皇甫桀彈彈布條,答得言不對題:「我說你上次怎麼那麼别扭呢,原來有耗子聽牆角。嘿嘿。」張平一瞪眼,「你别告訴我,你不知道。」皇甫桀當沒聽到這句抱怨,對張平招招手。「你看到上面寫的沒有?我已經拒絕李登的提議了。你看,我為了你,把籠絡多年的一個大人物給得罪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皇甫桀說着就去拉張平的衣袖。張平把袖子一把扯回來,粗魯地道:「關我屁事!李登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他現在就是一個架空的太守,你要想他死,他随時都能喪命,還讓人半點不起疑。看不上人家女兒就别拿我當回事說。」「怎麼不關你屁事呢?我看不上人家漂漂亮亮的大閨女,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屁股。」無恥的男人淫笑着伸手就去抓。張平一下閃出十尺遠。皇甫桀撲了空,不滿地哼唧了兩聲:「你武功已經夠高了,以後不準你再練。」張平鄙視他,「自己練的不勤快,就不要怨人家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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