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道聲音,一名三十後半留有長須的中年人從該高台跳上了擂台,跟在他後面落在擂台上的,還有一名看似智囊的老年人和一名看似保镖的中年人。秦日升一落到擂台立即向四周衆人抱拳行禮道:「這件事我秦家事先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不過我建議諸位今日不如就此離去,如有真心想要切磋武藝的朋友,不妨他日另行約定時間……」張平沒有再去細聽這位秦家家主說些什麼,他看到了皇甫桀,正坐在江邊面對擂台最佳觀望位置的高台裡,也是剛才自稱秦家家主的人所坐的高台。「不好意思,麻煩讓讓,我過去找一個人。」張平不想一出場就驚世駭俗從人們頭頂飛過,隻好努力分開人群向那高台的方向擠。「你幹什麼?擠什麼擠?」有好說話的,自然也有脾氣不好的。本來場地就被擠得水洩不通,剛才能退出場外的也都是些站在邊緣的人,如今你不往外走,反而向裡擠,不是存心找麻煩嗎?被官兵威脅的武林英雄英雌們此時心情都不太好,再被這麼一擠一推自然心情更加煩躁,有些人當場就要動手揍人。張平在軍隊裡待了那麼多年,别的沒學會多少,這對付兵痞的方法可以說早就駕輕就熟。不過幾個脾氣暴躁的楞頭青而已,直接一拳打飛就行。「砰砰砰。]一拳一個,連停頓也沒有。「啊!好你個……」話沒說完就被摔入人堆,引來一片驚叫聲。「打起來了!有人打起來了!」這邊的小小騷亂自然立刻引起看台以及擂台上衆人注意。「你是哪裡混的,竟敢這樣嚣張!看你往哪兒逃?」有人自持武藝高強,想要抓住這個搗亂的家夥。「我沒逃,我就是想過去而已。難道你們想被我踩在頭頂上當墊腳石?我腳上可全是泥。」張平覺得自己好心好意,卻不被這些人理解。他都違反初衷準備低調行事了,這些人不明白他的苦心也就罷了,還拼命阻止他,為什麼?「要死了!你這個泥腿子,你手往哪兒摸?」有女子尖叫起來。「抱歉抱歉,一時沒注意。」張平汗顔,趕緊腳底抹油往更中心鑽去。「我的荷包不見了!有賊!大家抓賊啊!」人群中突然有人發出更尖銳的叫聲。「有賊?賊在哪裡?」人群一聽有賊,更加混亂,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捂住自己的荷包或行李。「肯定是剛才那個泥腿子!大家抓住他!」「在哪兒?他在哪兒?」「在這!他到這兒……啊‐‐!」「點子高明,大家聯手對付他!」張平一聽衆人要聯手對付他,立時逮住方向悶頭就鑽。這下好了,本來就在晃蕩的一鍋熱粥,被他這麼賣力一攪動,徹底沸騰了。「抓住他!别讓他跑了!」「啊!誰?是誰在摸我!色狼,不要臉!」「我的錢包也沒了!這裡不止一個賊!該死的小賊,别讓我抓住你!」「我看到了,就是他,他剛才把手伸向了你腰帶。」「嗷!誰踩了老子的腳!他娘的,沒看老子沒穿鞋啊!嗷嗷嗷!」「操!誰打的老子?誰?是不是你?」「娘的,你這個小白臉,大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昨天還敢跟大爺搶房間,大爺我揍不死你!」「殺人了!有人殺人了!」場地中的人身處局中隻覺得一片混亂,可站在擂台和看台上的人居高臨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隻見一道身影快速地從人群中直切而過,硬是給他在密集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近乎直線的道路。而凡是此人過處,立刻就是一片刀光劍影拳打腳踢。趁此熱鬧,更有大量的小偷在暗中悶聲發大财,于是人群更亂了。很快就從中間一條線波及到周圍乃至全場。刀已出鞘的官兵們在沒有接到上級指示的情況下,一個個緊張地按着刀死死盯住那混亂的數千人。有些人握刀的手已經溢出汗水。看着下面混亂至極的場景,甑錦輝拿出一條錦帕擦擦頭上溢出的冷汗。那個該死的泥腿子農民到底哪兒跑出來的?他怎麼就那麼大膽子往裡面沖?不懂武功的甑錦輝看不出張平的特殊之處,可那些看台上的各大掌門、一方強者們則一個個驚訝萬分地猜測起那名泥腿子的來曆。普通農民?怎麼可能?哪個普通農民可以如此大膽?又有哪個普通人可以如此輕松地從數千武林人士中擠出,而且毫發不傷?要知道那數千人中可有不少不弱于看台中的各派好手和武林榜中排名前五十的高手們。秦日升深深皺起眉頭,他準備了一夜的腹稿剛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無論他再怎麼把聲音提高,下面已經沒有多少人聽他講話。這泥腿子什麼人?特意來搗亂的?作為這次主持武林大會的負責人,秦日升原本是那麼驕傲和高興。原以為秦家可以藉此機會就此在武林中有更多的話語權、占有更大的一席地位,沒想到就在最後關頭竟被官府插手。秦日升在接到官府公文時,就宛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民不與官鬥,武林也同樣如此。就算秦家随便派出一名記名弟子就能把樊城縣令的腦袋摘了,可後果呢?再厲害的武林高手也禁不住千軍萬馬的包圍,就算有人能沖出包圍又怎樣?他的家業妻小族人呢?難道跟他一起亡命天涯,永遠受官府通緝?秦日升不是傻瓜,在分析利害後,立刻明智地選擇暫且向官府妥協。至少官府的意思隻是驅散聚集的江湖人士,而不是抓捕他們。「你知道台下那農民樣的人是誰嗎?」秦日升低聲詢問身後宛如保镖的中年人。中年人一直在凝神觀察台下動靜,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秦日升旁邊的老人笑:「江湖之大,卧虎藏龍,又豈是你我能全部識得?」「秦忠,等下你讓人注意查探此人來曆。」秦日升看着快要擠出人群的張平,神色凝重地道。「是。」早在場中出現混亂的一開始,朱炳和劉旗忠就睜大了眼睛。誇張的朱炳更是低低呻吟一聲,捂住了臉。他們張公公今天的打扮實在太丢臉了。劉旗忠……反應很平靜,隻是有點擔心非常崇敬張公公的梅子會不會受這位影響。坐在皇甫桀身邊的秦公子自然也認出了一副農民扮裝的平夫大哥的仆人。她不驚訝這人會如此打扮,反正武林中有怪癖的人多得是,但她非常驚訝這位仆人的身手。沒想到真人不露相,這個讓她讨厭的老實臉孔竟然有這麼一身不俗的功夫。就是不知道和她比起來,誰更厲害一些?朱炳和劉旗忠偷偷看向坐在主賓位的那位。皇甫桀頭戴紗帽,誰也不知道他紗帽下的表情是怎樣的。不過看他放松的姿勢,想必心情不壞。張平擦擦額頭的汗水,總算擠出來了。就算是他,從這麼多人中硬是擠出一條路來也花了很大力氣,連背心都有點濕了。看看擂台,是繞過去好呢,還是直接跳過去?張平想了想,既然前面都這麼低調地過來了,現在稍微高調一下也沒什麼吧?如果武林大會真的辦不起來,他的稱霸江湖夢不是要暫且停止了?好歹在最後賣弄一下,讓人知道他這個高手的存在也不為過吧?想到就做,張平不再猶豫,立刻腳尖點地,施展全身功力,變成一道黑影從擂台上衆人的頭頂掠過。「吧嗒。」-塊泥巴掉落在秦日升面前。秦日升的臉黑到不能再黑,他身後的保镖秦忠剛對他展開保護姿勢,那泥腿子已經飛了過去。甑錦輝壓根兒就沒看見張平的動作,還很奇怪地擡頭看了看天。鳥屎嗎?另外一座看台中的周将軍微微皺起眉頭。雖然不明白上面下達這個命令的目的,但作為軍人,執行軍令是他的本能。為此,他不希望這次行動出現任何失誤,也不希望有任何不穩定因素來影響這次行動。張平不知秦家家主因他這麼一高調自覺丢了很大的面子,心裡打定主意要把他找出來讓他好看,也不知道他的行為讓周将軍覺得他是一個必須除掉的威脅。這人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情況下,很輕松地從衆人頭上飛過,直接落在了皇甫桀所坐的看台裡面。「老爺,你本事真大,竟然一來就能坐入貴賓席。」張平看到皇甫桀好端端地坐在那裡,朱炳和劉旗忠也在,立刻就放下心來。轉頭四處看看,正好看到中間有一張空椅子,當下就快手快腳地搬到他家皇帝旁邊,一屁股坐下。還順手拿起茶幾上一塊點心塞進嘴裡。「有茶不?」皇甫桀默默地把手邊自己已經喝了一口的茶盅遞給他。張平接過就一口灌下,用袖子擦擦嘴,「早上趕時間一時沒顧得上吃飯,還以為要餓着肚子參加比武大會。對了,你知道這些官兵是怎麼回事嗎?」「我還以為你掉茅坑裡了。」紗帽後,陰森森的低沉嗓音響起。張平尴尬地摸摸鼻子,讨好地把點心碟送到小桀面前,「我剛剛才吃了,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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