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寒曉舉起纖柔的小手,小聲道:“教授,祝賀你。”
重看一下左右,緩緩地伸出手。沒想到,寒曉麻利地輕拍在重的手上。兩人相視一笑,小小的改變,兩個人都是甜蜜的。但不知這改變會意味着什麼。
重感覺寒曉就是自己的福将,在這枯燥的歲月裡,她給他帶來了生機,帶來了快樂。本想來到天津是一場失落,是一次發配邊疆。現如今,在重未來的兩年裡,注定寒曉就是他的女主角。是的,人生的每一次起落,都不隻是失意,一定會有意外的珍奇。
快到十月一了,重也有點想家了。下午是英語課,重老早來到教室,寒曉招呼重過去。重靜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和她聊點什麼。一個内向的人,總不會找到話題,什麼事都很被動。其實重很不喜歡自己的這種性格。
寒曉道:“教授,你今天回去嗎?”
重道:“我明天早晨走。”
寒曉道:“我一會就走,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重對她的問題不怎麼感冒,寒曉補充道:“就是你需要什麼,你們那沒有,我可以幫你帶過來。”
重支吾道:“我隻想看看你們那裡的植物。”
寒曉道:“哈哈,花花草草什麼的啦?”
重道:“見笑了,我喜歡植物。”
寒曉道:“沒想到男生竟然喜歡花草。”
重道:“你喜歡什麼花呀?”
寒曉道:“植物。”
重道:“什麼植物?”
寒曉道:“不開花的植物。”
重道:“不會吧,我也是。”
寒曉兩眼圓睜非常驚訝,道:“真······真的?”
正在這時,康跑過來道:“你的信。”重還沒說什麼,心已經飄落到自己面前。曉寒奪過念道:“北京師範大學英語系······”然後就沒有聲音了,有些失意地把信還到重的手裡。
重忙解釋道:“一個同學。”寒曉依然沒有回應。其實有些事是無需解釋的,誰都心知肚明。
半節課過後,寒曉提包離開了座位,走向老師。她和老師請假去了。臨出門時,回頭看看重,好像要說些什麼,但隻是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重的心也跟她飛出去了,可是就這一封信,鎖住了重的雙腳。該來的終究會來,該結束的必然會結束,因為該開始的已經開始了。
重打開信,還沒看文字,就有不祥的預感。隻見上面寫道:
“重:
對不起,這麼久才給你回信,其實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我們的事。我弄得心情很糟糕,也不知為了什麼。總之,你說的很多事,我似乎都不記得。可能我這人很笨,也不懂什麼感情。
我無法想象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所以我有些擔憂。整日魂不守舍的,我想咱們還是該好好學習,不要老談情感的事。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們該如何開始。你的确很優秀,恐怕這也不用我說。考試失利了,也沒什麼,誰能做常勝将軍呢?我高考時,不也是名落孫山過嗎?我們還年輕,還是收拾行囊抓緊趕路,不然會錯過很多。
也不知我說得對不對,你試着聽吧。我覺得我們很遙遠,我甚至都想象不出你的樣子。你說我是不是很蠢?我曾經幻想着你能來到我們學校,那時我的确很期待。如今,木已成舟,你有沒有考慮過考研呀?我想,考研對以後工作有好處。
快放十一假了,我不準備回家了,我想去做家教,鍛煉一下自己。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我都快成為井底之蛙了。你不要見笑,你一定參加很多活動吧,結識了新朋友吧?我們一直也沒有見面,你試着談個女朋友吧!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優秀,其實我很簡單,嘴又笨。不要在我身上耗費太多時間,我也不懂得浪漫。
也不知我都說了些什麼,總之,心裡挺亂的。
就聊這些吧,祝你好運。
落紅”
重看着字字句句,仿佛一顆顆黑色的子彈,瘋狂地射穿自己的胸膛。八年的渴望,八年的暗戀,八年的魂牽夢繞,八年的苦澀輪回。就這樣,結束了,就這樣如煙散去了,就這樣草率的幾句話,了斷了。重兩耳轟鳴,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的心中開始萌生一股恨意,黑色的,濃烈的,長出了魔鬼的頭。此刻,他似乎去了三魂七魄,是變成鬼了,孤獨的鬼。甚至羨慕黑白無常,還有個伴。自己有誰會在意?
重收拾好行囊,強打精神走出教室。出門的刹那,重懵住了,寒曉竟然沒有離開,竟然一直等在門口。她雙手拎着包,原地徘徊,搖動的裙擺,搖動的發辮,靜靜的面容,靜靜的心跳。重雙眼模糊了,那是感動的淚,那是迷失的孩子回家的幸福。重沖上前,緊緊抱住那小巧玲珑的身體,趴在她的肩頭,盡情地哭泣。淚水打濕了她的肩頭,她用小手輕拍着重寬闊的脊背。那一瞬,是愛情的開始,那一瞬,是對過去的告别,是和落紅的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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