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甯書涯和芮依藝正準備回自己的住處,卻被一名侍從攔住。
“甯公子,方大人有請。”侍從恭敬地說道。
甯書涯有些遲疑,懷疑是否又是誰的圈套。
齊泰正好路過,笑道,“書涯不必多慮,這是希直府上的劉福寶。”
被戚繼光救出來後,甯書涯就和王陽明讨論過,是否要把李景隆的事情告訴齊泰甚至建文帝。
最後考慮到現在的甯書涯人微言輕,而李景隆則是皇親國戚。過早說出此事不僅不能扳倒李景隆,很有可能還會給甯書涯惹來殺身之禍,所以甯書涯并未告訴齊泰自己被李景隆軟禁之事。
“嘿嘿,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甯書涯在心裡自嘲道。
甯書涯和芮依藝跟随侍從來到方孝孺的府邸。
方府座落在一條幽靜的小巷中,府門前的石獅子威風凜凜,門楣上的“方府”二字遒勁有力。
侍從通報後,他被領進府内,一路上見庭院深深,假山池塘,布局精巧。
“甯大人,方大人在書房等候。”侍從恭敬地說道。
甯書涯點頭緻謝,走進書房。
書房内陳設簡樸,牆上挂着幾幅名家字畫,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
方孝孺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握着一卷書,神情專注。
見甯書涯進來,方孝孺放下書卷,起身迎接,微笑道:“甯公子,久仰久仰。”
甯書涯向方孝孺行了一禮,道:“方大人客氣了,在下仰慕大人久矣,今天終于得以一見。”
方孝孺點頭示意甯書涯坐下,随即吩咐下人上茶。
“今日的鹽鐵會議上,甯公子高談闊論,多有灼見。”方孝孺微笑道,“我未能親臨會議,但已讀過紀要,對甯公子的才華深感佩服。”
甯書涯謙遜地說道:“方大人過獎了,書涯不過是略有想法,不敢當大人的贊賞。”
方孝孺擺擺手,道:“甯公子不必謙虛。今日請公子過來,一方面是想與公子讨論一些正事,另一方面,也是聽聞公子才學過人,想見識一二。”
甯書涯微微一笑,道:“大人有何指教,書涯洗耳恭聽。”
方孝孺點點頭,略微沉吟片刻,道:“此次對燕王之戰,公子有何高見?”
甯書涯稍作思考,開口道:“大人,此戰非同小可,燕王兵力雖強,但其資源有限,時間對其不利。而朝廷雖然兵多将廣,但若輕敵急于求成,反而會被燕王所趁。”
“書涯以為,此戰應以持久戰為主,先以防守為主,逐步削弱燕王的兵力,待其筋疲力盡之時,再行反攻。”
方孝孺聽後,眼中閃過贊許之色,點頭道:“甯公子的見解與我不謀而合。齊大人也是如此認為。”
“若有需要,我願意盡綿薄之力,助你們一臂之力。”
甯書涯心中一熱,拱手謝道:“方大人高義,書涯銘感五内。”
方孝孺笑了笑,擺手道:“甯公子不必客氣。”
方孝孺随即話鋒一轉,道:“聽聞公子不僅在軍事和經濟上見解獨到,詩文亦頗有造詣。不知可否有幸請公子賜教一二?”
甯書連忙說道:“能與方大人交流詩文,書涯三生有幸。”
方孝孺微笑道:“甯公子不必客氣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來個即興吟詩。我随意指一物體,甯公子便要應景成詩,如何?”
甯書涯心想,來了,來了,到了古詩詞默寫時間。
甯書涯欣然答應,“不過,吟詩豈能無酒?”
“抄詩這種事情,頭腦清醒的時候去做,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羞恥的。”甯書涯想道,打算喝酒壯膽。
方孝孺笑道:“酒來!”
旁邊伺候的小厮立刻将溫酒和幾碟下酒菜擺上。
方孝孺指着書桌上的酒杯,笑道,“我們就從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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