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峰有些發懵。
顧澤南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随即點頭:“是,都說了,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坦白?”
“我……”沈辰峰一時間有些難以開口,眼神也不敢看顧澤南。
這就說明,蘭故沒有說說實話,沈辰峰還有事瞞着他。
顧澤南的臉拉下來:“沈辰峰,你還不坦白嗎?”
“寶貝,我……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了。”沈辰峰将他擁進懷裡:“我不告訴你,也是不希望你傷心難過。”
顧澤南哼了一聲:“你果然還有事兒瞞着我!”
沈辰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顧澤南詐了。
路邊還不時有情侶路過,沈辰峰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很緊張,便主動去牽顧澤南的手。
顧澤南掙脫了,對他說道:“你最好把你瞞着我的事情,都一一的交代清楚了。”
沈辰峰有些無奈,那些過去,他難以啟齒。
特别是在顧澤南的面前。
顧澤南抿了抿唇,想說點兒什麼,可他實在是不知道在此刻自己可以說什麼,就一個人順着路邊兒往前走。
走出了十來米,沈快步地追了追了上來拉住他。
“我有意地瞞着瞞着你,隻是覺得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沈辰峰再次抓住他的手,這次沒給他掙紮的機會,直接将人帶進了懷裡。
“别生氣。”
顧澤南有些難受:“你總是這樣,什麼都瞞着我,我不是瓷器,不會一碰就碎,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呵護。”
“好好好。”沈辰峰哄着他,“都告訴你,别生氣了。”
沈辰峰指了指前面不遠處,說道:“那邊兒有石階,我們去那邊兒坐下,我慢慢地講給你聽。”
路燈下,兩個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沈辰峰握着顧澤南的手一直在出汗。
坐下以後,沈辰峰不知道自己應該從哪裡說起。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下定了決心,“從高考之前講起吧。”
顧澤南聽他們說了,沈辰峰當年沒有參加高考。
“我從A市回來後發現你不見了,我很着急,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後來發了瘋一樣的找你,我聽老師說你退學了,退學還不是你自己來辦的,我到處找你,但你不是走失,所以無法立案報警,為了找你,我無心學習,被我媽強制帶回A市,她把我送進了戒同所。”
顧澤南愣住了。
呆愣地轉頭轉頭看着他。
沈辰峰的語氣也變得開始凝重,轉頭看向顧澤南,眼裡的情緒很複雜,臉上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很驚訝吧,一個母親,明知道那個戒同所用電擊治療,明知道戒同所裡面發生了命案,還是決然地把我把我送進去了。”
顧澤南想要去抱沈辰峰,被沈辰峰拒絕了:“既然話說開了,那我就一次說完,以後我們好好地過日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許離開我,但凡你不要我了,顧澤南,我這條命,就給你了。”
“不會。”顧澤南搖着頭說不會,“走的時候,除了父母的遺物之外,我就帶走了你送我的東西。沈辰峰,我……雖然我以前一直不承認,但我這麼些年,心裡一直都有你。”
沈辰峰擠出一個笑:“我知道。”
“我在戒同所裡待了三個月,幾乎每天都有電擊,他們循環的播放着男人和女人做的視頻,每天都在逼着我們看,逼着我們對着女人的視頻自己撸,給我們喂藥,逼着我們對着上那些劣質的充氣WW,而他們就在監控視頻裡看着那一切,如果我們做不到,那就會被電擊,或者是被暴打。蘭故就是我在那裡邊兒認識的,我去的時候,蘭故已經在裡面待了一個多月了,後來蘭故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怕席然會動搖,會不要他了,于是他打碎了鏡子,自殺了。”
“蘭故手上的那一條疤,就是那個時候來的。他被送到了外面治療,報了警,是警方找上門後,解救了我們所有人。”沈辰峰抹掉了自己的眼淚,“那段兒時間對我來說,和噩夢沒有區别,但我心裡一直很清楚,我要堅持下去,我當時還抱有幻想,如果連外力幹預都沒有辦法讓我放棄愛你,我媽會不會對我心軟,事實證明,她沒有,而是轉頭直接把我送出了國。”
“遠在國外,她管不了我那麼多的時候,我才通過班長知道你去打職業比賽了,然後一直會去看你,”那個時候,沈辰峰有點兒抑郁,好在有蘭故,有席然,他們一直保持着聯系,蘭故每天都在聽他的跨洋電話,有時候是席然聽,陪他度過了最難的時候。
“我開始每天看你直播,默默地關注你,看着你衆星捧月,我也很害怕你身邊兒出現比我優秀的人,你會和别人跑了,很長一段兒時間,我都很關注你和蘇翼斬的動态,我害怕你會喜歡蘇翼斬,畢竟他高,帥,有錢,打遊戲還很好,和你并肩作戰。你們出現在直播裡的時候,總是膩歪在一起,他很疼你,他對你比我對你還好,他還可以關心你溫飽,我什麼都不可以,我很怕你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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