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這一刻靜止。
扶岚察覺到變化的那一瞬間沒有動。
突地,她的手指被勾了勾,扶岚的目光轉向了那個虛無,手指能觸碰到,但是她看不到,至少在不解封身體裡的力量時,她看不到對方。
“你喜歡這個世界嗎?”特别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就像是清風一樣,聽着很舒服,但是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
“應該是……喜歡的。”
能夠毀滅的世界,她怎麼會不喜歡呢,前提是能夠毀滅呀。
扶岚不太确定的口吻似乎影響到了對方,那個存在有點傷心,“這個世界不符合你的想象嗎?那我給你換一個好不好?”
扶岚眨眼,“為什麼?”意識不都是愛自己的世界的麼?為什麼它這麼輕易就換了呢?
“你不喜歡它……”意識很委屈,“不喜歡的沒必要存在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意識要把自己的世界毀了。
扶岚的笑意肉眼可見的淡了,“你說……什麼?”竟然想要毀滅世界……麼?可真是太不高興了。
體内的封印松動了一分,一部分力量開始傾瀉而出。
被靜止的艾斯第一次直面來自靈魂的恐懼,他像是被冰冷無情的絕對力量碾壓着,跪在了地上,靈魂顫抖着,甚至維持不住自己的動作,直接趴在地上,整個人連顫抖的力氣都沒了,額頭瘋狂冒着冷汗。
即使如此,他仍然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懼與戰栗。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每一個字,他都說得格外艱難,臉色白得吓人,嘴唇顫抖得合不上,從來沒有哪一次像是現在讓他感到絕望。
深入靈魂的絕望。
艾斯覺得他真的會死。
以前所有的危機比起這一刻,簡直像是過家家,鬧着玩一樣,對方的力量直接碾壓了他,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已經喪失了逃命的力氣,艾斯的靈魂裡刻下了恐懼二字,哪怕他不想害怕也無法不害怕。
可惜艾斯不知道,系統被壓制得更狠,所有的程序都變成了亂碼,它已經無法回答艾斯的問題,甚至說不出話。
這就是絕對的壓制。
來自高等位面的等級壓制。
艾斯終于明白從前系統說的,遇到絕對力量你甚至動不了,還妄想逃跑?
艾斯那時候還嘲笑系統,現在終于真切的體會到了,這是何等的絕望。
要麼臣服,要麼死。
任何事物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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