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内心所期待的,傅知言沒有跟上來,隻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略顯破敗的樓門口。
元喬怕黑,又習慣了黑暗,他拿着手機,借着不算明亮的屏幕光摸索着上了樓,掏出鑰匙打開門。
他租住的這套房子樓齡比他年紀還大出不少,隻有三十幾平,家具都是房東阿姨看他可憐留下的,雖然也有些年頭,卻被他擦的一塵不染。
月光如水,透過明淨的窗子照射進來,元喬似乎連開燈的力氣都沒有,抱着膝蓋坐在沙發上。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一會兒是許沁那張關切的臉,一會兒是趙娣生命倒計時時的樣子,一會兒又是六年前那個肮髒的夜晚。
元喬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些費力,這狹窄逼仄的空間也無法帶給他安全感,他急急站起身,抓起鑰匙,拉開門往樓下沖去。
傅知言坐在車裡,細細回憶着從認識元喬到現在,他所有異樣的反應,他才18歲,究竟是怎樣的童年經曆,能讓他這麼多年仍難以釋懷?
還有他的失語,許沁在聽到傅知言說元喬不會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驚訝,難道…元喬曾經會說話?
他擡着頭看了一會兒,沒見一家窗子亮過燈,手機也一直沉默,元喬沒有給他發平安短信。
傅知言正糾結着要不要下去看看,隻見昏黃的燈光下突然沖出來一道小小的身影,即使離得遠,他仍從那身影中看出一抹慌亂。
傅知言的手下意識扣在車門,卻在使力的瞬間驟然頓住,他看到元喬往這邊看了一眼,顯然是認出了他的車。
他好像停下了腳步,往這邊看了一會兒,然後扭過頭,義無反顧的跑了。
元喬還不需要他,不信任他,這個認知讓傅知言有點上火,幹脆發動車子,關掉車燈,在黑暗中滑行着前進,直到親眼看着元喬跑進校門,才調頭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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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沁一臉無語的看着茶幾上堆着的各種燕窩和首飾,又擡眼看了看一臉老實相的傅知言,哭笑不得。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種求人的方式意圖暴露的太過明顯?”
傅知言坦然搖頭:“沁姐,這是我第一次求人。”
許沁歎了口氣,招呼管家把東西收了,虛點了點傅知言:“幸好你爸出差了,不然準得訓你!”
傅知言自然是不怕傅淮,笑道:“沁姐,您和我爸感情那麼好,肯定不舍得告狀惹他生氣。”
自從傅知言進入娛樂圈,和傅淮的關系表面上看好像彼此看不順眼,但是父子連心,更何況這傅知言是傅淮獨子,傅氏唯一的繼承人,他再翻騰出花來,一樣是傅淮的心頭肉。
傅知言很小的時候,傅淮就和他的生母離了婚,沒過幾年就認識了許沁,兩人結婚多年,感情一向不錯,而許沁對傅知言尤為上心,傅知言和許沁相處的也極為融洽。
這幾天,許沁三番五次受到傅知言的騷擾,最後不堪重負,把傅知言微信拉黑了,于是今天,她剛健個身回家,就看到守株待兔的傅知言。
“知言,你對元喬幹嘛這麼上心?”許沁覺得有點難以理解,她這個大兒子,還真沒為了誰這麼“黏人”過。
傅知言也不瞞着,實話實說:“上次我在蓉城衛視的後台見到元喬,當時就覺得對他格外關注。”
“一見鐘情啊?”許沁笑。
原本是一句玩笑話,傅知言還真一臉認真的琢磨了起來,半天後才猶猶豫豫的點頭,“算是吧。”
許沁瞪大眼睛,半晌才發聲:“你…”
傅知言誠懇的看着她:“沁姐,我沒喜歡過誰,唯獨元喬,我看到他就覺得心疼,想把我能給的所有都給他。”
傅知言說完低着頭看茶幾上的花紋,自嘲:“但是他好像又不想要。”
許沁掙紮了一會兒,說道:“知言,你能遇到心動的人,我覺得很開心。元喬,其實我對他了解不算多,我和他媽媽趙娣當年是好朋友。”
“趙娣是一名鋼琴家,她長的特别漂亮,性格也很溫柔。那時候我去趙娣家,經常看到元喬坐在鋼琴邊彈琴,明明是一個小奶團子,兩條小短腿坐在琴凳上都夠不着地,一張小臉倒是繃得緊緊的。”
傅知言無聲的笑笑,那晚在中秋晚會上,元喬也是這樣的,漂亮的小臉透着一股子認真。
“可是後來…”許沁的言語裡流露出惋惜:“趙娣染上了du瘾,傾家蕩産了不說,最後自己也沒落到好下場,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在出租屋裡去世幾天了。”
傅知言聽了心頭發緊,“那是哪一年的事?”
許沁皺眉仔細回想,“大概六年前吧。對,就是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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