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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舟聽得小心肝直顫，剛才聽司徒報出的那一連串數字，他就有些暈了，如果這些财産都變成他的……他明天就辭職！豐收、趙敢駭然，他們有點不敢聽下去了。然後奇妙的，他們就真的聽不見那四位的談話了，而除了那四位彼此的交談，周圍的其他聲音仍舊能很清晰地傳入耳中。豐收兩人不敢利用看口型猜對話的能力，隻低頭用餐。豐收兩人識趣，成舟等人交談起來也就沒有了顧忌。紅葉跟他爸咬耳朵，&ldo;你是不是以為司徒會把那些錢都弄到你這兒來？&rdo;成舟不好意思地瞄了眼對面。&ldo;他們現在什麼都聽不見。&rdo;成舟聞言立刻原形畢露，激動得直搓手，&ldo;要不了那麼多，能有一半就夠了。&rdo;司徒無語。何生直接苦笑，&ldo;成哥，這事恐怕不成。做我們這行的人一般都會有些命中缺陷，大多數人都是缺财，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do;&ldo;為什麼？&rdo;&ldo;因為平衡。畢竟做我們這行，如果為惡或者貪心的話，弄錢真的很容易，但這樣就會給自己聚下惡業，這也是做這行的人大多不敢獅子大開口的原因。&rdo;&ldo;哪怕是别人心甘情願給的也不行？&rdo;&ldo;不是不行，但大錢基本留不住。如果你和這行的人多接觸一下就會了解到，做這行的佼佼者要麼赤貧、要麼無後、要麼殘廢、要麼孤獨終生，越厲害的人受到的懲罰越重，這也是這行逐漸勢微的根本原因。&rdo;&ldo;我們為什麼會受到懲罰？我們不是在幫助别人嗎？&rdo;成舟不解。司徒插話，&ldo;因為我們不是受到官方承認的正規軍。&rdo;&ldo;哈？&rdo;司徒，&ldo;你覺得自己在做好事，但地府可不這麼想，他隻會覺得你多管閑事而且仗着懂一點法術就擾亂地府的正常秩序，甚至有時還會欺負到他們那些正規軍頭上。&rdo;何生點頭，&ldo;比如你收留我和司徒就已經違規。還有之前姚芳清受到道術高明的人的庇護，可以暫時逃脫地府審判；姚芳清委托你越過地府，直接送他兒子源源去投胎；列車長和茹姐結成陰婚，且在我們的幫助下幾乎相當于親自報了仇；紅葉吃了……咳！&rdo;&ldo;總之，我們幹的這些都相當于擾亂了地府正常工作，更犯了陰陽不可相交的大忌。你說老天爺不懲罰我們，還能懲罰誰？&rdo;成舟嘴巴越張越大。原來他以為相當有前途的一行竟然是被老天爺讨厭的嗎？司徒壞心眼地道：&ldo;你剛才幫豐收兩人算命就已經在洩露天機，這可也是最讓老天爺反感的。&rdo;&ldo;……我能不能現在就宣布金盆洗手？&rdo;成舟抹汗，幸虧我沒沖動下辭職，還好還好。&ldo;遲了，你已經入行了。不，應該說成哥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你學習道術和符箓類的速度和接受度可比我快得多得多。你看你才學習多久，可是你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一些簡單的法術，并畫出有效的符箓來。&rdo;何生有些羨慕地道。司徒沉吟，&ldo;我甚至懷疑你祭品的身份就是老天爺對你的懲罰，因為你勢必會成為破壞平衡的人？&rdo;&ldo;所以老天爺為了平衡，為了教訓我，就找一堆妖魔鬼怪來吃我？拜托！又不是我想當道士！&rdo;成舟悲憤。&ldo;放心，你是我的，隻要我在就沒有誰能動得了你！&rdo;紅葉傲然道，随意揮了揮手。結界消失，這次談話也意味到此結束。成舟再心有不甘也已上了賊船，無奈，隻能一條道奔到黑。紅葉、何生、司徒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司徒轉頭對豐收兩人笑道：&ldo;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話不适合你們兩個活人聽。&rdo;&ldo;沒關系沒關系。&rdo;豐收兩人慌忙表示一點都不介意。&ldo;嵘教官……我師父他現在好麼？&rdo;&ldo;身體還不錯，他每天練得比新人還狠。&rdo;趙敢答。豐收猶豫了一下對司徒道：&ldo;峥哥，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去和嵘教官見一面？&rdo;&ldo;對！&rdo;趙敢猛地擡頭，&ldo;你既然不介意讓我們兩人見到你，那麼你肯定也不會忌諱與嵘教官見面。&rdo;都是當兵的，還有着較深的關系，兩人也就不再在司徒面前叫嵘哥，而是用起當初在軍隊的叫法，這讓他們更習慣。司徒不知在想些什麼，并沒有開口答應但也沒有拒絕。成舟和何生互看一眼，沒說話。紅葉半閉着眼睛，似乎在和誰做着交流。趙敢大着膽子道：&ldo;峥哥，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犧牲給嵘教官打擊相當大，據我所知，嵘教官就是在你犧牲後不久，也不知怎麼的就和上面鬧僵，然後不顧上面幾次挽留，硬是要求退役，聽說他本來可以到本地武警系統繼續教官的工作，但他拒絕了。之後因為一些老兄弟不适應外面的生活老是碰壁，他就掏錢辦了現在的保全公司。你看他給公司取名叫&lso;峥嵘&rso;，就知道他有多看重你，你……真的應該去見他一面。&rdo;&ldo;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還是你犧牲的事情有隐情，不想讓嵘教官知道？&rdo;豐收顯然比趙敢想得更深。司徒忽然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有些蒼涼，也有些自嘲。&ldo;隐情也好，為難也好，其實不過是不敢見而已。人家是近鄉情怯，我是怕挨揍。&rdo;所有人都知道司徒說的&ldo;怕挨揍&rdo;是假，&ldo;不敢見&rdo;才是真。但為什麼不敢見？&ldo;你們不相信？我是真的怕挨他揍，你們别看他現在年紀大了，那拳頭可一點都不輕。&rdo;司徒輕笑，下意識摸了下額頭。&ldo;你幹了什麼事怕挨你師父揍？&rdo;成舟忍不住問。司徒聳肩，&ldo;我死後幹了很多事說出來九成都會挨他揍。&rdo;成舟一下就想到司徒之前曾提起過的，他就是因為&ldo;吞噬了其他鬼魂&rdo;才會變得如此厲害。……這個确實好象不是可以拿到師父面前說道的事。&ldo;但你不能總是這麼躲着他吧？&rdo;趙敢歎氣，&ldo;峥哥，你應該明白，等我們今晚回去肯定會把今晚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都告訴他，這其中肯定也包括見到你的事。當然，如果你們需要我們保密的話，我們什麼也不會說。&rdo;司徒擺手，&ldo;隻要成舟他們不介意，我這邊不需要你保密，但也隻限于告訴我師父。&rdo;&ldo;那你還不如直接去見他。&rdo;趙敢直言。司徒表情有點痛苦，&ldo;可我真的不想挨揍。我死以後，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會想法設法把我的死因調查清楚，而隻要他用心調查了，那他現在有很大可能已經知道我兒子是怎麼來的了，而以他的為人和脾氣，隻是這件事他就能把我往死裡揍。&rdo;司徒第一次露出愁苦的表情，&ldo;所以，我是真的不敢去見他。&rdo;&ldo;司徒，你有兒子？&rdo;成舟吃驚。&ldo;我沒說過嗎？&rdo;&ldo;你當然沒說過！&rdo;不止成舟，就連何生也驚訝地看向司徒，&ldo;你經常外出整日不歸，就是看你兒子去了？&rdo;豐收和趙敢心想，隻有我們兩個好奇他兒子是怎麼來的嗎？&ldo;不止看他，還有其他人，另外還有些事要辦。&rdo;司徒含糊道。&ldo;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你還有個孩子？你說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看他啊，說不定他還能和紅葉成為好朋友。&rdo;紅葉、司徒、何生，&ldo;……&rdo;成舟八卦精神旺盛起來，摟着兒子，前身微探，問道：&ldo;你兒子他多大了？叫什麼名字？&rdo;司徒灌了口奶茶，調整了下情緒，回答道：&ldo;他叫司徒星河，今年五歲，目前全托在一家私立幼兒園。&rdo;&ldo;你兒子才五歲？&rdo;趙敢愣，&ldo;我們保全公司都已經成立五年。你……&rdo;&ldo;我死了快六年，那孩子是遺腹子，我死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rdo;何生很敏感，他能感覺出司徒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一絲苦澀感，看來司徒對這個兒子的感情似乎有點複雜？可為什麼？&ldo;五歲啊。&rdo;成舟的思緒一向都非常正常，他就像一個普通父親一樣，聽到和自己關系密切的鬼友也有個兒子，而且其子的年紀還和自己兒子一樣，頓時就高興得不得了。&ldo;紅葉總算有個伴了。司徒，你和你兒子見過面了嗎？能把他帶出來嗎？如果不能，我帶紅葉去見他，我總覺得他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你看就明天怎麼樣？&rdo;聞言，紅葉嘴角先是不屑地下撇，但他在掃了一眼司徒後，眼珠一轉，嘴角又翹了起來，小巴掌一拍，特天真特純潔地道：&ldo;好耶，明天去見好朋友！爸爸，好朋友應該分享食物對不對？&rdo;&ldo;當然。明天我們……&rdo;&ldo;太好了！明天叫他把好吃的都分給我，然後我再考慮要不要和他做朋友。嗯，以後交朋友都這麼辦，先讓他們把食物上貢，我覺得滿意了再談其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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