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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互相說笑了一番，于希蕾擡起手腕看了看表。張蘭一看，立刻臉紅道：&ldo;對不起，耽誤您巡班了。于老師，明天見。&rdo;&ldo;明天見。對了，你說的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rdo;&ldo;哦，他叫司徒星河。&rdo;于希蕾臉色沒有任何異常地點點頭，&ldo;我會多注意這孩子的，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可以來問我。&rdo;&ldo;謝謝于老師！&rdo;&ldo;不謝。&rdo;張蘭下班走了，于希蕾慢慢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從口袋裡摸出一副超薄塑料手套戴上，彎腰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包小點心。于希蕾拿着那包小點心走到張蘭辦公桌前，拉了拉對方桌下最大的抽屜。抽屜不出所料地鎖上了。于希蕾并沒有因此感到困擾，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早就配好的鑰匙，插入抽屜。抽屜打開，露出裡面半滿的各式小點心。于希蕾拿出其中一包，把手中提着的那包一模一樣的放了進去。抽屜關上，一切恢複到原位。于希蕾摘下塑料手套揣進口袋裡，面帶微笑地走到辦公室門口。回頭，瞧了瞧空蕩蕩的辦公室，于希蕾順手關上了牆壁上的電燈開關。&ldo;啪。&rdo;一個用玻璃碎片劃開自己脖子的女人站在辦公室中央，厲笑着看向她。那張臉熟悉至極，那是她天天在鏡中看到的自己的臉！&ldo;啪。&rdo;電燈迅速點亮，于希蕾睜大眼睛掃視着室内，尤其是剛才女人站立的地方。沒人！一個人都沒有！&ldo;是誰？出來！&rdo;沒有人回答，整個辦公室寂靜得宛如墳場。于希蕾一咬牙，不容自己後悔地再次關上電燈。&ldo;啪！&rdo;&ldo;啊‐‐！&rdo;于希蕾發出尖叫，那個女人竟然走到了她面前！又是三天後，紫金市某高檔小區。孫國宏按開牆邊的樓梯感應燈，一邊下樓，一邊給他爸打電話。&ldo;爸，是我。清明快到了，聽說那邊要提前掃墓，我們……要不要一起過去？&rdo;&ldo;你現在在哪裡？&rdo;電話對面傳來質問聲。孫國宏讪笑了一下，沒有回答。&ldo;你又去了那個女人那裡？你跟我和你媽怎麼賭咒發誓的？你以為司徒家好惹的？你别看他們現在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這樣對司徒家的女兒，讓司徒家知道了，那就不僅僅是麻煩事！&rdo;孫國宏嗤鼻，&ldo;爸，我怎麼會讓司徒家知道？隻要你和我媽不說，司徒瑤她什麼都不會知道。&rdo;&ldo;你以為司徒瑤是傻子嗎？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rdo;&ldo;知道又怎麼樣？難道她能和我離婚？好啊，她敢提，我就敢離。爸，你不敢得罪司徒家，司徒家又怎麼敢得罪我們？我們孫家可不是五年前的孫家，司徒家就算是瘦死的駱駝又怎樣？它體形再大也已經死了，隻能落到任人吞并、任人欺淩的地步。司徒瑤也就是明白這點，所以……打死她都不會離婚的。&rdo;電話對面傳來一聲歎息，&ldo;我不管你怎樣做，總之在司徒域下來之前，你别給我捅出簍子來，也别讓司徒瑤鬧起來，我們這種人家丢什麼都不能丢臉，你明白嗎？&rdo;&ldo;放心吧，爸，我有數。&rdo;&ldo;嗯，最好如此。我也不是不讓你玩，等司徒域下台，你是要和司徒瑤離婚也好，在外面養幾個女人也好，都随你。&rdo;孫國宏聽老父這麼一說，知道已經過關，臉上立刻露出歡喜的笑容，&ldo;我不養幾個，我就養這一個就夠了。爸，偷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就要做爺爺了！&rdo;電話對面半晌沒有反應，不知道是驚住了，還是喜呆了。孫國宏一臉初為人父的興奮和喜悅，也不管他爸什麼反應，一個勁對着手機說道：&ldo;孩子已經四個月了，我找了熟悉醫生幫我看了，說九成是男孩子，爸，這可是你一直盼望的長孫！&rdo;&ldo;嗯……&rdo;&ldo;你們一直說司徒瑤那個女人好，她好在哪裡？一天到晚病歪歪的，動不動就流眼淚，看了就讓人惡心。爸，你别看她跟朵白蓮花似的，其實歹毒得很。蓁蓁這段時間一直很害怕，她覺得有人在跟蹤她，我看這事八成就是司徒瑤找人幹的。&rdo;&ldo;嗯。&rdo;&ldo;爸？&rdo;孫國宏走到了一樓玄關。電話對面傳來的孫父聲音似乎帶有一絲愧疚，&ldo;國宏，答應我，在你和司徒瑤離婚之前，不要讓這個孩子被别人知道，尤其是司徒家。你已經夠對不起司徒瑤那個孩子了，不能再在人離開前再插她一刀。&rdo;&ldo;爸！&rdo;&ldo;國宏，這次清明節祭祀司徒峥，你不用去了。我怕你小子會遭報應！&rdo;&ldo;爸！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rdo;孫父深深歎口氣，無力地道：&ldo;國宏，你老實說，如果司徒峥還在世，你敢這樣對他唯一的親姐嗎？&rdo;&ldo;啪。&rdo;在孫國宏回答前，一樓玄關燈到了時間自動滅了。孫國宏感覺到自己眼角餘光似乎看見到什麼，一回頭，就看到一把斧頭一下砍中站在樓梯上一個男人的腦袋！男人的腦袋從中間生生被劈開成了兩半！&ldo;我回來了！&rdo;紅葉踢掉鞋子，把書包一扔，沖着他爹就奔了過去，三兩下就爬到他身上。跟在後面進屋的何生對從廚房走出來的成舟笑笑，把紅葉踢掉的鞋子放進鞋櫃，拿了拖鞋換上，關上大門，拎着一袋食物走進客廳。&ldo;你買了什麼？&rdo;&ldo;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奶奶那裡？&rdo;父子倆的聲音同時響起。成舟托着紅葉的小屁股往沙發那裡走，邊走邊敷衍地道：&ldo;過幾天，這段時間我都快忙瘋了。&rdo;&ldo;馬上就清明節了，你不用跟奶奶一起去掃墓嗎？&rdo;&ldo;唔唔，到時候我和你奶奶去，墳地那種地方，你小孩子陽氣不足就不要去了。&rdo;&ldo;我不能去墳地？&rdo;紅葉表情古怪。成舟假裝沒聽見，轉頭看向何生。何生把食品袋放到茶幾上，從裡面掏出幾包零食還有一大盒小蛋糕，笑道：&ldo;回來時看到門口的蛋糕房在打折就買了些。今晚想吃什麼？&rdo;成舟抱着紅葉在沙發上坐下，&ldo;我把冰箱裡那隻鴨子剁好了，就等你回來燒，晚上我們就吃上次你做的紅燒鴨肉，那味道絕了。再炒兩個素菜，我把蘑菇和青菜都洗好了。還有點豆芽，今晚也炒了吧。&rdo;&ldo;好。&rdo;何生笑眯眯。&ldo;你先歇會兒，晚飯不急，才四點半，還早呢。&rdo;成舟把兒子挪到自己大腿上坐好，探身去解蛋糕盒。紅葉一下把蛋糕盒推到何生那邊。成舟捏他。&ldo;你這個膽小鬼！你要把我藏一輩子嗎？我的事情你總要和奶奶說的呀。&rdo;&ldo;我不是藏着你，這不是不好解釋嘛。&rdo;&ldo;難道你要讓我永遠做黑戶？&rdo;紅葉叫起來。&ldo;……你有戶口。&rdo;&ldo;可是我沒有得到全部家人的承認！&rdo;&ldo;你有我承認就行了，要全部家人承認幹嗎？&rdo;&ldo;親愛的爸爸，我是你的私生子嗎？&rdo;&ldo;哈？！&rdo;何生笑噗，掩飾性地把蛋糕盒打開，把裡面精緻的小蛋糕一個個拿出來。紅葉掃了眼蛋糕，擡頭認真地道：&ldo;爸爸，私生子很容易心理變态的，你想讓我變成虐待狂，還是敗家子，還是虐親狂魔？&rdo;成舟傻眼，&ldo;不去見你奶奶有這麼嚴重的後果？&rdo;&ldo;有。電視上演的，那些凡是沒有得到祖父母承認的私生子最後不是被趕出家門，就是在家中抑郁地長大，長大了後就開始報複社會！&rdo;&ldo;你都看的什麼電視？&rdo;&ldo;電視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傷害了我幼小純真的心靈，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rdo;&ldo;……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把自己喜歡吃的蛋糕全部摞到自己面前，效果會更好。&rdo;紅葉嘟嘴，&ldo;你都已經摧殘我的心靈了，難道還要虐待我的胃嗎？爸比，我覺得你不愛我。&rdo;何生笑抽。成舟嘴角抽搐，&ldo;你就愛我嗎？你其實也沒有把我當父親，而是當食物看吧？&rdo;紅葉打開一個蛋糕，把裡面的小櫻桃挑出來送到成舟嘴邊，&ldo;啊。&rdo;成舟張大嘴。紅葉轉手就把櫻桃塞進自己嘴裡，留了一根梗子塞給他爹，&ldo;小心眼，就知道你會一直記着。&rdo;成舟，&ldo;……&rdo;&ldo;叮咚叮咚。&rdo;在成舟正要開口說什麼之際，門鈴響了。何生起身去開門。大門打開，住在對門的齊藤雅之拎着一盒蛋糕站在門口。&ldo;您好，請問成先生在家嗎？&rdo;&ldo;哦，齊藤先生啊，你找我有什麼事？&rdo;為了避免被兒子氣死，成舟放開剛才的話題，把紅葉放到沙發上坐好，起身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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