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砰!&rdo;成舟被重重地摔在地闆上。&ldo;砰!&rdo;大門同時被打開,一陣風沖進。你竟然進來了?!成舟!成舟在昏倒前似乎聽到了一聲不可置信的怒吼和何生叫他的聲音。&ldo;你認為他現在是醒着還是睡着?&rdo;&ldo;應該還在睡吧。&rdo;不太确定的聲音。&ldo;沒用的東西,不過被吸了一點陽氣就睡到現在。喂!你再不起來公司要開除你了。&rdo;小孩嚣張的尖叫聲。&ldo;那個……可不是一點。&rdo;聲音小小的,即想申訴又有點害怕的感覺。&ldo;對了!差點忘了,你好像也吸食了不少啊?&rdo;兇巴巴的童音。&ldo;我、我是沒辦法,我也不想的,真的!我是為了抵抗那個地縛靈才……&rdo;&ldo;才什麼?你說啊!哼!趁我不在家一個個膽大包天。如果不是看在你有點小功勞的份上,早把你和那個怕死鬼一起吃了!&rdo;&ldo;我……我……&rdo;可憐的何生,你現在知道這個小鬼有多混蛋,我這個爹當得有多辛苦了吧。成舟嘟囔着,嘀咕着紅葉的壞話,翻個身又睡着了。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男人再次睜開眼睛,瞬時被耀眼刺目的陽光紮得溢出眼淚。是哪個笨蛋把窗簾拉開了?這還讓不讓人睡?&ldo;……紅葉!&rdo;死小孩你為什麼不喜歡睡懶覺?你知不知道普通小孩都喜歡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我是你爹,你應該起得比我晚才對。成老爸在心中狂吼。不明白到底是哪個基因錯亂,導緻有不愛睡懶覺的小孩出現。&ldo;幹嘛?&rdo;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門前出現。&ldo;把窗簾拉上……&rdo;成老爸呻吟似地說道。小小的身影走到床前,戳戳他的腦袋,&ldo;喂,老頭,你知不知道今天星期三?&rdo;成舟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跟這種小人生氣。&ldo;幾點了?&rdo;熱乎乎的被窩實在不想出來。&ldo;十點半。&rdo;&ldo;嗯……啥‐‐?!十點半?!&rdo;某男狂吼一聲掀被跳起。&ldo;完了完了我死定了!今天約好十點和一個客戶見面,下午還得和科長請假,這下肯定完了!紅葉你怎麼不叫我?&rdo;男人一邊鬼叫一邊用最快的速度穿衣着襪。&ldo;老頭,你覺不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什麼的?&rdo;頭暈?目眩?這一說好像是有點……腳下一個趔趄,成老爸随即以很不優美的姿勢摔倒在兩人寬的大床上。難道是睡太多了?小小的身影爬上床,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他老爸的肚皮上。成舟睜開眼,隻覺得眼前這張可愛得過分的臉蛋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小手伸到他的額前,又戳了戳。&ldo;你是不是覺得戳你老爸很有意思?起來,我還要去上班。對了,你不是在醫院的嗎?小何接你回來的?&rdo;成舟試圖讓自己冷靜。&ldo;上班?不用啦,連周六周日在内你已經五天沒去上班了。&rdo;&ldo;什麼?!你說啥?!&rdo;&ldo;我說你不用去公司,反正已經五天沒去了。&rdo;……五天無故欠勤?成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ldo;咳,成哥你醒了?&rdo;門外出現一名瘦削的年輕男子。五天沒去公司不把我開除才怪!我怎麼會五天沒去上班?怎麼可能?成舟腦子轉不過來,隻覺得越想頭越疼。可惜就這樣還有人不放過他。&ldo;喂,你知不知道你睡覺會說夢話?你知不知道你五天内說了多少夢話?&rdo;小手繼續戳他。&ldo;成哥……&rdo;&ldo;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戳我……哇!死小孩你靠這麼近幹什麼?&rdo;死小孩貼近他的眼睛,陰森森地睨着他。&ldo;你知不知道你說了什麼夢話?&rdo;&ldo;什麼?&rdo;成舟伸手想把小鬼推開。紅葉深吸一口氣,&ldo;……你竟敢在夢中大罵我,你說了五天的夢話竟然全是在罵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我從頭罵到腳、從裡罵到外、從上罵到下,你說誰基因突變?你說誰不識好歹?你說誰欠揍、欠教訓?你說誰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你說誰是沒人要的死小孩?啊?你說!&rdo;抹抹臉上的口水,過了好半天成老爸才反應過來。&ldo;我真的這樣用夢話罵了你五天?&rdo;紅葉用冷哼代表回答。&ldo;……我果然還是一個誠實老實的人啊。&rdo;男人感歎。紅葉眼光一變,變得兇狠異常。摸摸紅葉的小腦袋,男人道:&ldo;讓你老爹我眯會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了五天,怎麼這麼困?……我是不是真的睡了五天?&rdo;&ldo;當然!&rdo;成舟焉了,雙手一攤,兩眼無神。&ldo;完了完了,我肯定會被公司開除。嗚嗚……我的命好苦啊!為什麼我好好的會睡上五天?我的工資,我的獎金,這可讓我以後怎麼活啊。嗚嗚……我的存款可全部交了房子的頭期款,嗚哇!&rdo;男人抱頭痛哭。&ldo;成哥,那個……&rdo;&ldo;兒啊,你老爸對不起你,你走吧,去哪兒都行。你爸養不活你了,去你奶奶那裡吧,去吧去吧……嗚嗚……&rdo;男人一邊哭一邊揮手。&ldo;哭!哭你個大頭鬼!你還不起來真準備睡到死嗎?&rdo;小孩不但嘴巴惡毒,還伸小蹄子踢人。&ldo;小小年紀嘴巴不要這麼毒。嗚嗚……我的命好苦啊,怎麼會攤到這種兒子?老天爺你耍我是不是?&rdo;大男人難聽的嗚咽聲,加上小孩子特有的尖銳的叫罵聲,在房中形成了一曲特殊的交響樂‐‐殺死人不賠命的那種。門外的年輕人眼看事态一發不可收拾,終于鼓起勇氣,咳嗽一聲大聲喊道:&ldo;咳!成哥,你多睡一會兒沒關系,我已經代你向你們公司請過假了。&rdo;交響樂嘎的一聲停止,一大一小一起向聲音發來的方向望去。一看到何生,成舟的腦門就像被誰打了一棍,一敲一振下被故意遺忘在某個角落的某個晚上的記憶也如潮水般全部湧回腦海。我可不可以不用想起來……成舟呻吟着,拉起棉被捂住腦袋,一心想要逃避現實。半個小時後。呈呆滞狀的成爹坐在客廳的餐桌前,木然地看着成紅葉在他面前大吃大喝,再低頭看看面前的一碗稀粥,委屈的目光投向成家現在的大廚兼管家‐‐仍舊是一身格子襯衫牛仔褲的何生。&ldo;小何……&rdo;&ldo;成哥,不是我不讓你吃,而是你睡的時間太長,腸胃還不能适應,先喝點粥墊墊,等晚上再給你做些好吃的。&rdo;&ldo;小何,我不是問這個。&rdo;&ldo;哦,你是問我什麼時候搬進來的吧?我已經搬來了,你就甭操心了。紅葉每天都吃得飽飽的,早中晚我也有接他上學放學。&rdo;小何笑得很單純。&ldo;小何!&rdo;成舟捂住腦門,&ldo;我都想起來了。&rdo;&ldo;是麼……&rdo;何生快速地瞟了一眼正在啃鴨脖子的紅葉。&ldo;那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睡上五天?還有那個、那幾個鬼還在不在?&rdo;&ldo;成哥,你身體剛好,還是不要想太多,等……&rdo;&ldo;跟他說好了。否則他每天疑神疑鬼變成神經病怎麼辦?你沒見他已經兩眼無神、面目癡呆、印堂發暗、走路都走不穩?&rdo;成舟看到桌上有塊抹布,心想用抹布塞兒子的嘴不知道算不算虐待?&ldo;成哥,你吃飯,你一邊吃,我一邊跟你說。&rdo;得到紅葉的允許,小何這才一五一十把那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情說給成舟聽。&ldo;晚上,我正在大門上睡得香,突然感到那個地縛靈的氣息變強,猜想他可能想對成哥你不利,于是……&rdo;&ldo;等等!&rdo;成舟眉頭皺成川字,&ldo;你剛才說什麼?你在大門上睡得正香?你好好地睡大門上幹啥?你能睡得上去嗎?&rdo;&ldo;成哥,你不會還不知道吧?&rdo;這下輪到何生一臉驚訝。&ldo;知道啥?&rdo;&ldo;其實我并不住在對面,上次騙你真不好意思。不過我以為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就住在你家大門上。&rdo;&ldo;你說什麼?你住在大門上?哈哈!哇哈哈哈!&rdo;成舟愣了愣,突然放聲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ldo;小何呀,你要開玩笑放松一下我也不介意,但不要開這種一聽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好不好?&rdo;成舟連眼淚都笑出來。&ldo;成哥……&rdo;何生的臉色變得難看。以為這個人什麼都知道了,結果這個人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ldo;你不會連我是鬼魂都不知道吧?&rdo;嘎?笑聲立刻止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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