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靠在龍雲汐胸脯上睡得正香甜的小景宸,祝灏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這個小小的生命,在龍雲汐的呵護下,顯得如此安詳和幸福。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念頭,于是說道:“雲汐妹妹,我記得你今年十八歲了是嗎?”
龍雲汐臉色微微一紅,提女生年齡是一個很不禮貌的行為,況且她這麼大年紀還沒成婚,一直受到家族中長輩的诟病,好不提壞不提,偏偏來問這事。她氣惱地白了祝灏一眼:“怎麼,我又不是吃你家飯長大的,十八歲礙你什麼事了?”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祝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既懂醫術,性格又大方、直爽,我這裡有個差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幹?”
“什麼差事?”
龍雲汐生來富貴,家中父兄從未虧待過她,也就養成了一副刁蠻的性格,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平時閑着也無聊,如果祝灏能給她安排件有意思的事情做,說不定還挺樂意的。
祝灏想了想,斟酌着說道:“是這樣的,我想成立一個專門幫助婦女的組織,旨在維護婦女的權益。比如哪家丈夫毆打自己妻子了,你們就可以幫她打官司,讓本地的官員責罰那家的男子;又比如婆媳關系不好,你們可以出面調解等等。對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定要宣傳摒棄裹腳這個陋習,讓婦女們解開裹腳布,擁有生産、生活的能力,這樣就不用隻需依靠男子生活。總之,就是幫助一切需要幫助的婦女和兒童,讓他們過上正常、健康的生活。”
聽到祝灏的這個設想,龍雲汐眼神一亮。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都是男人的附庸,什麼三從四德、《女誡》、《女論語》,很少有像祝灏這般深明大義的人,更别說他還想幫助所有的婦女了。
略略思忖了一番,龍雲汐想到了其中不少的難處,因此她問道:“那如果縣官不管呢?亦或者各家族的宗族長老阻攔呢?”
祝灏也明白龍雲汐的顧慮,确實他想推動婦女運動的阻力是非常大的,從唐亡之後,中國婦女的地位就在逐年下降,尤其是朱熹那個糟老頭子對女性的毒害最深,直至清朝時期婦女受到的迫害到達了頂峰。
想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下子争取婦女的平等權利,他自認自己的能力還做不到,現在能做的隻有循序漸進,利用類似于婦聯的組織一步步争取輿論。等到了一定是臨界點,他才好一舉廢除所有的陋習,還婦女一個公道。
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龍雲汐身上,他捏緊了雙拳重重地說道:“我現在可是按察使,在四川範圍内,誰敢玩忽職守。再說了,你們是為了追求公平公正,又不是故意坑害誰,有理有據,走到哪兒都說得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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