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成蟜看着這樣的笑容,覺得心有千斤石,壓的他難受。
一個父親,一個秦兵,為了孩子,為了後代,是抱着必死之心上的戰場。
就為了,他眼中那很渺茫,很渺茫的希望。
幾代人的努力,就為了成為最底層的貴族。
而這,天下各國,除了秦國,其他的國家,都沒有。
就算是有過,也是昙花一現,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堅持不下去了。
讓平民,甚至是曾經的奴隸成為貴族,與自己平起平坐,同室飲樂,那些老貴族們,可不願意。
成蟜不由得想起了張養浩的那句詩: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公子,能不能請你幫忙?給娃取個名。”
那名簪袅,手已伸進了懷裡,摸到了木闆和刀片,卻是不敢拿出來,害怕惹成蟜不高興。
成蟜愕然愣住,第一次給人取名,多少有些緊張,他在身上摸來摸去,掏完了所有的口袋,也沒有找到筆和紙。
有些怪不好意思道:“把你的刀片借我用用,出門太急,沒帶紙筆。”
簪袅并不知道什麼是紙,那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接觸到的,但是他知道成蟜同意了,欣喜掏出刀片和木闆,高興地像個大孩子,“多謝公子。”
成蟜接到手裡,木闆雖然打磨的很平整,但是表面還是帶着一些毛刺,應該是他自己處理的,刀片是兩寸長的利器碎片,想必是戰場上撿到的,成蟜握住尾部纏繞的麻布,頓道:“有姓嗎?”
“賤民,無姓,公子給取個名就行。”
簪袅是笑着說的,但是笑容會騙人,眼神不會。
成蟜明明确确地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卑,看到了倔強的自尊,握住刀片,在木闆上刻下第一筆:“既是秦人,便姓秦,名安,希望等他長大了,大秦已經統一天下,秦國的百姓都過上了安居樂業,吃飽穿暖,不再打仗的好日子。”
“秦安,秦安,好名字。”
簪袅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他不關心天下一統,他隻知道兒子有姓了,姓秦,跟秦國一個姓,還是王弟給取的。
成蟜認真刻畫了好幾遍,把刀痕刻得很深,很清晰。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位簪袅凱旋回家後,秦國出現了第一個秦鄉、秦村,若不是郡縣更名,需要得到秦王的準許,恐怕還會出現秦郡秦縣。
更是因為今天取的這個名字,讓秦姓在未來成為了秦國人口最多的姓。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成蟜将木闆刀片還給簪袅,和他又說了幾句家常。
這一圈走下來,全軍對成蟜的印象,從吃不了一點兒苦,出來打仗還睡大覺的草包王弟,變成了平易近人,愛兵如子的未來将星。
将星不将星的,成蟜不敢吹。
反正論及平易近人,在整個時代,都提倡貴族高高在上,平民低賤肮髒的大環境下,沒有人能跟他這個自幼學習核心價值觀的新時代青年相提并論。
就連李牧和王翦這樣的名将也不行。
他們會和士兵同吃,但絕對不會稱兄道弟。
而他帶給士兵們的,叫做情緒價值,叫做貼心。
成蟜走到土坡上面,俯視着躺在下面偷懶的李斯二人。
“通知下去,一刻鐘後大軍出發。”
李斯猛然坐起,與韓非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公子突然變得積極起來,一時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公子,要不你吃個飯,我們再走。”李斯試探着說道。
“路上吃。”
成蟜擡手打斷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李斯,不容拒絕道:“大軍在天黑之前,必須全部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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