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中滿腔憤恨,張良知道韓非的選擇不對,知道韓國要走的路不對。
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韓非接過酒壺,重新滿上一杯酒,繼續蘸着酒水在案幾上寫下:入秦我早有此念,隻是苦于沒有門徑,擔心無法得到秦王信任。
而李斯是我師弟,現在他能做秦使,說明深得秦王信任。
不管秦王是否要我入秦,這次李斯來韓,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我找到他幫忙,會更加容易得到秦王的信任,到時候再勸說秦王,保全韓國,成事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公子早就有了主意,何必再來與我多說。”
韓非的安慰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張良賭氣地扔下手中的竹簡,把頭扭到别處,目光看向窗外。
啪嗒一聲。
竹簡碰撞在一起,狠狠地撞在韓非的心頭。
他知道張良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可為了韓國,總要一試才知結果。
身為韓國宗室,韓非無路可退,即便是韓國上下無人感念,他也願意奮不顧身。
張良扭過頭去,不過數息功夫,他就再次把目光移到韓非身上,眼睛裡的挽留呼之欲出,少年的感性與智者的理性交織在一起,産生極為有力的矛盾,說道:“公子是為了韓國,良不能阻止公子作為,唯願公子前路順暢。
若是,若是事不可為,公子不要執着,天下大勢所趨,非一人之力可以改之,保全己身才是首要,良會一直在新鄭等待公子回來。”
韓非聽着張良敞開心扉的話,聽着那一句句真心的勸說,他用酒水打濕手指,躊躇許久,還是放棄了在案幾上寫下‘會的’二字。
他騙不了張良,也不願意欺騙張良。
張良翹首以待,他曾經勸過韓非,想要在韓國推行法治,就要先為韓王謀劃利益,以利誘之,再和韓國貴族同流合污,打作一團,如此緩慢圖之,還有機會,結果自然是被韓非拒絕了。
這一次,他多麼希望能夠聽進去他的話,不要執着,要保全己身為重。
而韓非的沉默不語,就是震耳欲聾的答案。
張良拿起酒壺,就着壺嘴喝了一口,呸的一下吐了出來,罵道:“這世道沒有一點兒道理可講,秦國最強喝苦酒,韓國最弱喝美酒。
這是什麼狗屁美酒,國不能救,民不能救,一群貪圖享樂,極盡奢侈的廢物草包,國事不思,戰事不備,秦軍來了就挨打,楚軍趙軍魏軍來了還是挨打,打完就拿出這費盡心思琢磨出來的百姓血水招待敵國使者,抹着鼻涕哭兩聲,嚎兩句,賠錢割地換來片刻安甯日子,然後繼續享樂,繼續等待下次挨打。”
他把酒壺重重地放在案幾上,狠下心道:“自今日起,張良戒酒了。”
“你不喝,他們也不會停止釀酒,依舊會加入最名貴的材料,追求最濃香的佳釀,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韓非快速在案幾上寫下長長一段話,拿走張良按在案幾上的酒壺。
他的心不能夠說早就麻木了,卻也是早就對韓國死心了,想要入秦保韓,隻是他強加給自己的一份責任。
在張良的眼裡,那是一份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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