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王爺對您可真好,如今您可算有個疼您的人了。”槐序領了藥方子去找府外的醫師相看,栀初便留在衛扶餘身邊替她捏着肩。她從小未讀過什麼書,隻是在大宅院呆的久了,覺得如今自家姑娘成了公主還做了定王妃真真是頂好的事兒。
“萬事不要想着靠男人。”衛扶餘撐着腦袋往窗戶間透出的碎光望去,她伸手撥了撥堂前那盞八角玲珑琉璃盞,意興闌珊。“一事還一事,王爺對我這般好,我卻找不到還他情的地方,這才是最難受的。”
“姑娘為何要算的這般清楚?”栀初歪着腦袋問道:“自古夫妻間哪裡算的這樣清楚。再說姑娘自京城遠嫁雍州,定王照顧您不是應該的嘛。”
到底年紀小,說出來的話總是帶着些童言無忌。衛扶餘戳了戳她的腦袋,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反倒是伸手指了指牆角道:“你替我将白钰瑩給我買的地圖冊拿來。”
“姑娘看那東西作甚?”栀初一邊說着一邊手腳麻利地跳到牆角拿出生灰的畫卷來。
衛扶餘将它平鋪了開來,隻見粗糙的牛皮紙卷上大緻勾勒出當今天下情勢、衛扶餘視線先是落在西北角的雍州,又徐徐往下移。
不得不說雍州這塊地的确是群狼環伺,不僅北面與窮兇極惡的漠北烏孫相毗鄰,周圍還都是虎視眈眈的藩王圍繞。
衛扶餘看的認真,竟沒有注意到屋裡頭進了一個人。白钰瑩蹑手蹑腳貼進衛扶餘的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衛扶餘被猛地一吓,險些驚叫出聲。
待她看清來人後這才長呼一口氣,白钰瑩見她吓成這樣也得逞的笑出了聲。
她一把抽走衛扶餘手裡頭的圖冊,有些嫌棄的拍了拍面前飛揚的塵土。
“你怎麼看地圖了。”
白钰瑩了然,笑眯眯說:“是不是在看雍州在何處?”
“你還不如去問你的意中人定王呢。”
她存了打趣的意味,誰知對面的衛扶餘卻是微微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白钰瑩見狀啧啧驚奇,在她身邊繞着走了好幾圈,止不住道:“衛晏晏,今日真是稀奇啊,我同你相識數載,何曾見過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該不會?”白钰瑩先是驚訝,複又哈哈大笑了兩聲,隻嚷嚷道:“我道你為何接了賜婚聖旨半分怨言也沒有,原來是有了這樣的心思。”
“什麼心思?”衛扶餘裝作不懂,指尖捏着牛皮紙卷呐呐道:“眼下也沒有旁的辦法,我太想離開衛國公府了剛巧陛下賜婚,我便……”
“那你還會離開雍州嗎?”白钰瑩說話直截了當,倒是第一次将衛扶餘問的說不出話來。
衛扶餘指尖蜷着,有些不豫,便含糊不清道;“未來的事情如何說得準,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白钰瑩心裡頭衛扶餘向來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她從來就沒在這丫頭臉上看見過猶豫的神色,如今可真是活久見了。
她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态看着衛扶餘,并不戳破,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好幾眼,然後慢悠悠道:“衛扶餘啊,誰曾想過你會有今日。”
“是,誰會想過未來的定王妃會是我。”衛扶餘眉梢輕挑,面露挑釁,“白钰瑩,聽說你娘又把你這個月的月俸扣光了?”
說到傷心處白钰瑩臉色僵硬了起來,她搓搓手幹笑兩聲,轉而親親熱熱地環住衛扶餘的手肘,喊道:“晏晏,我沒銀子使還不是為了你。”
衛扶餘不吃她這套,她徑直坐在八圈藤椅上,語氣閑适。
“那你說說為了我什麼?”
衛扶餘如今就是身上有錢心裡不慌。她随手向桌子邊摸去便是一匣子圓潤飽滿的小珍珠,白钰瑩站在一側望着不由得笑的更加親切。
她三步并兩步跑到衛扶餘身邊,裝模做樣地給她捏了捏肩膀,細聲道:“這不是你要嫁去雍州,我就想送你一程。”
“隻是父親母親不允……”白钰瑩頓了頓,語氣輕快了起來,“我便去求了江晏清,直接交了名冊上去,如今名單已定,就是父親母親也奈何不了我。”
衛扶餘嘴角抽了抽,她擡頭深深凝望了行事乖張的白钰瑩,突然就有些與白丞相共情了起來。
一生克己複禮的白丞相恐怕也很為這個不走常道的女兒苦惱吧。
要怪就怪白丞相偏偏當初就收了衛項為徒,将自己的女兒徹底帶偏了。
想到自己的哥哥,衛扶餘眼中滑過一絲傷感,她輕歎一聲,拍了拍殷勤替她翹腿的白钰瑩說:“又不是日後見不到,你非要送我幹什麼?山高路遠的,你父母定然不放心。”
白钰瑩不以為意,反而揚着腦袋有些不服氣,“他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去戰場打仗,出趟遠門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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