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這兩天的幾件事串在一起捋了一遍,楊晏清不得不承認,一向自诩聰明的自己居然是被這個平日裡腦袋感覺不太靈光的大狼給算計了一通。
就在他想要離開青州軍營的時候,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靖北王蕭景赫率軍回京,當今聖上大悅,下令犒賞大軍,在問及主帥靖北王想要什麼的時候,靖北王直言擔憂靖北王妃病情,還望陛下恩準靖北王府閉門養病。
靖北王妃是誰世人皆知,而的确就在前幾日京城傳出了帝師幾度昏迷需要靜養的消息,京中百姓受那些纏綿悱恻的話本影響,雖然意外又好奇靖北王與帝師之間的關系,卻也覺得靖北王的選擇非但無可厚非反而更重情誼,一時間對靖北軍的好感更重。
而朝中知曉内情的大臣都明白帝師楊晏清算是激流勇退,在陛下開始展露峥嵘的勢頭下選擇放權規避。自古以來把持朝政的權臣退出朝局的方式多半都顯得狼狽而慘烈,帝師楊晏清也不愧是七竅玲珑心的聰明人,放得開也走得爽利,如此還能在陛下心裡永遠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這靖北王……居然也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放棄了攝政王的權利威望,在如今名聲正旺的勢頭下選擇所謂的——閉門養病?
衆朝臣多少對此上奏感到驚愕,卻也紛紛在思考是否是帝師在這中間最後幫了陛下一把。但無論如何,如今這樣看來,陛下的親政掌權之路定然會順暢許多,這便足夠了。
但是對楊晏清而言,在離開青州軍營的時候被蔣青攔住,讓他把遺留在青州的無戶籍無幹人等帶走時,他看着馬車裡安然昏睡的蕭景赫,一時語塞。
“無幹人等?”楊晏清站在自家的馬車邊上,看着蔣青吊着一隻傷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說八道。
“當然了!我又不認識他!”蔣青後退了一步和楊晏清拉開距離,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道,“雖說這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我們王爺,但是世人皆知咱們靖北王可是個情種,這會兒正在京城閉門陪着楊大人養病呢!既然是先生認識的人,就還是拜托先生捎走吧!”
末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人和王爺長得這麼像,留在軍裡當然不妥!萬一醒過來被好事之人看到,京城裡還不知道多少禦史要參我們王爺一本,說我們王爺無诏返回駐地什麼的,這可是大罪!”
楊晏清似笑非笑:“這番話說得挺順溜,背了不少時間吧?”
“呃……”
蔣青在對上楊晏清那雙眼睛就感覺後背一激靈。
楊晏清是沒在靖北軍逗留幾天,可是就這短短的幾天,靖北軍被有皇權和王爺站在身後支持的楊晏清快刀斬亂麻地從上到下捋了一遍,不說是血流成河,但是這會兒牢裡關押還在審訊的人幾乎将青州刺史府的牢房擠滿了。
蔣青本來就對楊晏清有些忌憚,這會兒見這人這般表情更是隐隐發憷。
楊晏清忽然開口:“文奕朗什麼時候回到軍營裡的?”
“昨……”蔣青下意識的回答,剛吐出一個字就覺得不對,硬是把後面的字咬在了舌頭後面,疼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行,你們靖北軍的事兒自己有數。”楊晏清一掀車簾,眉梢微挑,“至于這個美人,我就笑納了。”
美人……笑納……
蔣青幹笑了兩聲,想起前兩天拆開那封信。
明明說是讓自己在遇到無法處理的事情時打開的重要信函,結果裡面就龍飛鳳舞短短幾行字:
遇事不決找先生
另,若本王昏迷,不要聲張,把本王塞給先生
昨天晚上亦朗突然造訪,壓着自己把這段話背下來說是要盡可能保證讓先生把王爺帶走,蔣青被折騰得半宿沒睡,今兒一大清早就蹲在楊晏清帳子邊,見先生一離開就用最快速度将王爺塞進了先生的馬車裡。
——幸好這不知道從哪來的說是來接先生的商隊有馬車,不然蔣青還得想辦法把昏迷過去老沉的王爺綁在先生的馬背上。
……
楊晏清擡手戳了戳男人一點都不軟糯的臉頰,嘀咕道:“看來消失的這幾天,你做了不少事啊?”
***
滬州地處西南,百年來一直是西南要會,各州商會皆在滬州建立分會。氣候濕潤,風景秀麗,當地的美酒更是揚名大慶,也因此聚集了不少愛酒辦宴的江湖人。
滬州境内大小溪流湖泊衆多,卻不像北方溪流那般湍急寬闊,而那令七大商會馬首是瞻的鶴栖山莊便坐落在滬州郊外最大的鶴鳴湖旁。
“莊主回來了!”
叽叽喳喳的孩童們遠遠看着鶴鳴山莊的馬車行過來便一窩蜂湧上去,後面幾個機靈的更是往門裡跑着趕忙去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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