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們對你做什麼了?”蕭景赫眉梢微動,上下打量沈向柳的裝扮,以沈向柳的武功,這雲州境内還真沒什麼能強迫她的劫匪,除非……
“他們居然讓我做衣服搓麻繩!天可憐見我這雙纖纖玉手嗚嗚嗚……先生你看看!”沈向柳悲憤地沖着楊晏清伸出手讓他仔細看。
楊晏清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沈向柳,認真道:“要不先擦擦臉?說實話,你這樣哭也就蔣青能心疼那麼一兩分了。”
沈向柳的表情一僵,頓時想起來自己為了離開那山寨往臉上塗的東西,頓時拿了楊晏清手上的帕子轉過頭背對着幾人開始擦拭。
楊晏清好笑道:“我去讓人打桶水來,你去馬車裡清洗一下,裡面暗格放着幾套新衣物。”
沈向柳二話不說撩着裙擺便上了馬車,臨進去前還朝楊晏清嬌羞道:“即便是先生的換洗衣物,奴家也是不在意的~”
蕭景赫冷笑一聲:“馬車,本王的。”不想進就麻溜滾!
這威脅成功讓沈向柳輕哼一聲放下車簾安靜不作妖了。
蕭景赫示意暗一去打水,然後走到脫下身上的外袍拎在手裡,示意楊晏清将身上已經髒了的外袍脫掉。
楊晏清瞥了眼蕭景赫盯着那外袍一副想要毀屍滅迹的表情,強忍住笑意将那月白色的外袍脫下換上了蕭景赫的,捋了捋有些寬大的袖子。
蕭景赫的衣物大多都顔色深沉,楊晏清卻是極少穿這種沉凝的顔色,墨藍色的嵌銀邊外袍穿在氣質溫潤的書生身上,極大程度上滿足了蕭景赫那種難言的占有欲。
“先生倒是絲毫不意外會在這裡碰上他。”蕭景赫的氣頭過去,注意力就落到了沈向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上。
“不論是在雲州還是在青州,碰到他我都不覺得意外。”楊晏清轉身面對此時表情變幻的蕭景赫,“一個劫持了弱女子卻組織織布做衣,搓麻做飯的山中匪窩,我倒覺得一定是被人加以約束,不得已藏身此處。王爺看呢?”
蕭景赫:“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沒人會想落草為寇。”
這些曾經在當年的旱災饑荒中跟随起義的農民一輩子隻知道種地,但是現在他們早已經被曾經的雲州刺史汪興國一筆勾去了良民身份,通緝令在前,他們就連回去看一眼自己的妻兒都是冒險,隻能按時托人送回去些銀兩,期盼家裡人能熬到他們圖回家團聚的一天。
楊晏清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沖着蕭允勾了勾手。
蕭允愣了一下,别别扭扭地走過來,由着楊晏清領着他穿過官道旁邊雜草叢生的山坡一點點往上走,在不遠處的半山腰能夠看清下方半個雲州府。
“小公子是不是還在疑惑我為什麼要将你帶出來?”别看楊晏清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走起這樣難走的山坡時卻是一腳踩一個穩,半點打滑都沒有,反觀後面跟着的小皇帝卻是走兩步一空,最後不自覺抓住了楊晏清的衣擺小心翼翼地留意腳下的土坑,好不容易才跟着楊晏清登上了半山腰。
“先生自然有先生的道理,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裡?”蕭允抿着唇,他雖說自幼生長在皇宮,卻并非半點苦都沒吃過,他也曾被克扣食物喝水果腹,也曾饑腸辘辘之下與宮中貴人養的貓狗搶食,他不是真正錦衣玉食長大的皇子,知道苦和餓是什麼滋味。
“陛下,您已經不是一個皇子了。”楊晏清的手搭在蕭允的肩膀上,擡手示意他向下看,“陛下曾經在奏折中看到的雲州大旱耕田荒廢,百姓食草根為生,刮樹皮果腹,卻被貪官污吏昧下赈災錢糧以為私用,大旱之後便是大疫,餓殍遍野,妻離子散。可如今這片州府已經慢慢重新變回欣欣向榮,耕地井然有序的樣子,陛下可認為這是朝廷的功績?”
蕭允張了張嘴,想說朝廷第一時間便撥送了赈災糧款,但貪官污吏是朝廷認命的,救命的銀兩糧食沒有起到救命的作用也是事實,其後朝廷更是被汪興國一言之辭蒙蔽天聽,根本沒有對雲州有後續的治理政策。
“這些都是靖北王做的。”楊晏清第一次在蕭允面前撕開皇室與靖北王一脈的隔閡,讓蕭允站在這片土地前正視靖北王的功績,“内閣曾言邊境百姓隻知靖北王而不知朝廷皇帝,陛下也曾對靖北王擁兵自重心存懷疑戒備,但有沒有想過,不論是雲州大旱,還是青州邊境,都是靖北王在一代一代以身鎮壓?”
蕭允捏緊楊晏清的衣擺:“可是,先生不也曾經說過,靖北王此人過于危險,若不能為之所用便……”
“陛下,現在擺在您面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讓他為您所用。”楊晏清打斷蕭允的話,“這些土地,百姓,都是您的責任,而靖北王是在您沒有能力顧及的時候替您兜住了半壁江山。又或者,一旦這個天下沒有了靖北王,陛下如今又真的能找到另一個将領鎮守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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