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赫自己想要起兵謀反是一回事,他站在背後擁立另一個皇子謀反篡位便是另一回事。前者可以因為蕭景赫的血統打成亂臣賊子,後者卻同為皇室血脈争得名正言順,隻要赢了,便是扶正朝綱,另立賢德。在蕭允如今尚未長成羽翼未豐之時,一切都是未知數。
“我想要一個足夠聰明、敏銳,并且能不被王爺手下警惕的人,替我去青州以及這個地方探一探靖北軍的虛實,以及除了詹王的殘存勢力,靖北軍還和哪些活着的皇子有淵源往來。”楊晏清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放在桌上,用手指輕輕推過去,“一百兩。”
沈向柳打開那張紙看了一眼,認出這是一張上山的地圖,挑眉:“這價格可不夠。”
“黃金。”楊晏清的嘴角勾起弧度。
沈向柳将紙張折疊起來塞進衣襟,十分幹脆道:“成交。”
見沈向柳起身就要走,楊晏清不急不慢地開口:“五年前初遇,柳老闆曾言有抱負不得施展,不知道現如今可還有想法?”
沈向柳背對着楊晏清微側過頭,情緒隐藏在垂下的濃密眼睫裡:“當年先生曾以時機未到為由拒絕為我引薦。”
“那麼現在,契機已經交到你手裡了。”楊晏清再次端起茶杯吹了吹,姿态淡然閑适,完全就是捏住了沈向柳的死穴。
沈向柳的臉色青白變幻了好一陣子,才從牙齒裡擠出一句話:“一百兩黃金,我不要了。事成之後還望先生信守承諾。”
鶴栖山莊那麼有錢,鎮撫司也不見得有多窮,怎地這人每次談到錢都是一副周扒皮的模樣,還以為這次抓住了小辮子能刮下三兩油,結果沒想到還是這麼個結果!
沈向柳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到還要替這人辦事就心裡堵得慌,隻得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楊晏清幾口熱茶下肚緩解了大冬天出門的寒意,長長舒出一口氣。
突然,已經走遠的腳步聲忽然折返,沈向柳出現在門口,探進半個身子對着一臉風輕雲淡的楊晏清問道:“先生在想透王爺計劃之時是不是松了一口氣?”
楊晏清眉頭微動,放下手中的茶:“沈向柳,别把你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好吧,先生捂着耳朵不想懂也不可能有人逼着先生懂。”沈向柳意味深長地笑笑,“多稀奇啊,不怕死不怕病不怕謀反叛亂不怕天災人禍的先生,居然怕王爺是出自真心歡喜于你?”
說罷,沈向柳看着楊晏清陡然沉下的臉色,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般志得意滿地真正離開了。
***
靖北王府
文奕朗找了半天最後竟然在廚房裡找到了正在捏小兔子的自家王爺,見到此時滿手白花花面粉的蕭景赫,不由得有些失語。
“他去見沈向柳了?”蕭景赫頭也沒擡,用小剪刀剪開兔子耳朵,甭管最後進鍋出來是什麼樣子,至少現在這糕點的賣相十分不錯。
“是。”文奕朗隻得努力無視身處廚房議事的荒謬感,“盯着沈向柳的人還沒有傳回消息,少君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把盯着沈向柳的人撤回來,給蔣青送封信過去。”蕭景赫想了想,“内容就寫他媳婦兒跑了。”
蕭景赫捏了一下午也就隻捏出了三個形狀正常的小兔子,此時手邊七零八落躺着的要麼是被擰掉的兔頭,要麼就是疑似其他部位的形态各異的面團,裡面殷紅色的餡滲了一桌,看上去不像是做糕點,倒像是宰兔子。
“王爺的意思是讓将軍去攔?可……”文奕朗有些不解蕭景赫的做法,蔣青雖說是靖北軍的人,但是一直以來都十分有意的回避靖北軍的私務,這些年來除了領兵打仗一同訓練之外,并沒有過多深入到靖北軍的内部事務裡,更别提王爺暗自籌謀的計劃。
“蔣青這個人最是執拗,當年能因為打不過本王便冒着被本王打殘的風險也要一次次的撲上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當年是這樣,如今在沈向柳身上更是如此。”蕭景赫回憶了一下方才廚娘說的步驟,将籠屜妥善放在了熱氣騰騰的鍋上架好,十分滿意地蓋上鍋蓋,“先生行事缜密,絕不會冒這個風險賭一個在靖北軍營裡十多年的副将,完完全全不知内情。”
“所以将軍隻要出現在沈向柳的視野裡……不過那位柳老闆可的确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武功也是出奇的高,也不知道将軍能不能粘拖得住人。”文奕朗有些擔心。
别到時候每走幾步就被人甩開了。
“本王的武功高嗎?在青州權勢如何?”蕭景赫躬身在旁邊的大缸裡撩水洗手,“但你見本王哪次甩開過蔣青?”
哪次蔣青勁兒上來想要比武沒順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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