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
不僅是蔣青一愣,就連蕭景赫也有些驚訝。
“将軍逛了那麼多的花樓楚館,難道想不到這樓裡的老闆,并都不是生來便是命由自己的?”楊晏清的語氣意有所指,視線落在初冬裡已然沒有了綠葉花苞空蕩蕩支棱着的樹枝,像極了當年孤苦絕望卻死不放棄咬牙從泥裡爬出來挺直脊背的少年,“說起來将軍流連花樓沉迷做個纨绔子弟的時候,柳老闆應當已經是遇柳軒的當家頭牌。若不是那時候威遠侯二公子一向偏愛紅妝,倒是會有幾面之緣也說不定。”
蔣青像是被晴天霹靂劈了個正着,嘴唇張張合合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可是柳老闆他……他的言談舉止,還有一起出去時候的見識見解,都不像……不像是……”
“不像什麼?不像是個小倌?”楊晏清哂笑,手臂抵在藤椅上托着腦袋,“還是一樣的道理,哪裡就有人生來便流落青樓呢?”
“那……”蔣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還想問什麼,就見楊晏清控制不住咳嗽了兩聲。
蕭景赫連忙将身上的披風取下來将楊晏清裹起來抱着就往房間裡面走,把目瞪口呆的蔣青扔在了身後:“行了,你心上人的事你自己去問,遇柳軒進不去你不會翻牆嗎?他不在他手底下總有人在!自己想辦法去!”
蔣青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被人抱進房裡的楊晏清越過蕭景赫的肩膀沖他眨了眨眼,擺明了就是故意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蔣青低頭想了想,翻牆進去守株待兔似乎是個不錯的法子。
……應該是吧?
***
蕭景赫其實方才走到一半就反應過來那聲咳嗽多半是楊晏清故意的,于是腳步一轉穿過回廊朝着王府後院走去,穿過空曠的演武場與裡面拴着墨骓的馬廄,來到了之前蕭景赫允諾了梅園的那處院子。
“蔣青的功夫怎麼樣?”被妥善放在亭中石凳上的楊晏清從裹得嚴實的披風裡掙脫出來。
這會兒其實也并沒有那麼冷,蕭景赫便也沒有阻止楊晏清的動作,回答道:“能在我手下走些來回,怎麼,那柳老闆的功夫也不簡單?”
楊晏清揣着手坐在那,見蕭景赫不知從哪裡熟門熟路地撈出一把花鍬,另一隻手拎着一棵樹種走過來,頓了頓才道:“能從刑部大理寺獄裡面裝成屍體龜息六個時辰,還能在醒來後擺脫重重守衛的牢獄脫身,功夫當然也是能在王爺手下走些來回的——王爺,再走過來些。”
蕭景赫聞言朝着楊晏清的方向走了兩步。
他當然記得那位裙裝妩媚毫不違和的柳老闆,不僅僅是之前在遇柳軒的驚鴻一瞥,還有之後放在他書房裡的情報。
這個人的身份過往雖然隐秘但也并非像楊晏清這般石頭縫裡蹦出來似的無從查起,說起來蕭景赫對這位柳老闆能幫楊晏清做事本身就很意外,卻真沒想到這個柳老闆能這麼深藏不露,也能為楊晏清心甘情願幹事到這種程度。
楊晏清低頭撈了蕭景赫的衣擺塞進他的腰封裡。蕭景赫今日剛從軍營出來,身上穿的衣服幹練簡單,袖口束好紮緊,倒的确很适合幹活。
“這個柳老闆原名沈向柳,乃是前任兵部尚書的嫡次子。他的父親于詹王謀逆一案被牽連斬首,沈家被判了男丁流放女入官妓,這案子莫非有什麼蹊跷?”
蕭景赫自然而然地想到或許是楊晏清答應了沈向柳要幫他翻案伸冤之類。
“翻案?”楊晏清看着蕭景赫開始動作生疏的挖坑刨土,手指摩挲了一下總覺得這會兒要是手裡有壺溫酒才算是美滿,“翻我當年主審的案子?”
蕭景赫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楊晏清,重複确認道:“你把沈向柳全家下獄流放,沈向柳還在替你辦事?”
“他不是我的下屬,隻是合作關系而已。”楊晏清提醒道,“我之前不是和王爺說過,我曾經有幸幫過柳老闆一個小忙。”
那日二人從遇柳軒出來,蕭景赫就曾試探過楊晏清與遇柳軒的關系,當時楊晏清的回答便是如此。
“沈家當年攀附詹王,與汪興國這種不入眼的小官想比,當時任職兵部尚書的沈大人自然更受詹王倚重信賴,而這沈大人也的确不是什麼好東西,貪|污受賄,賣官鬻爵,甚至當年軍饷被劫的案子也與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當年意在詹王,查案的重心卻是在沈家,而沈向柳就是當時主動找上我要與我合作的人。他想要的很簡單,我也完全給得起,而他能辦到的卻是很多。”
“沈向柳與滿門之乎者也靠文章坐着兵部官位的人不同,他自幼習武,武學天賦驚人,當時的沈家也定有人在偷偷教導他,不過之後沈家被連根拔起之後沈向柳卻并沒有提及此人,恐怕這位長輩應當就是沈向柳憎恨沈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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