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慶朝與前世這個時候呈現的飄零敗落之相截然不同。
而靖北軍這個時候積累的兵力遠不如前世恰逢亂世流民四散時聚攏兵力的三分之一。
朝局,國勢,兵力,銀錢,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甚至還有身邊的人。
當年的文奕朗雖然也在他的身邊,但因為家族滅門慘案又拼死逃脫一路受盡磋磨苦難才被蕭景赫意外相救,為人陰鸷偏激,蕭景赫幾乎無法将眼前這個溫和忠良,幾乎是用文臣模闆培養出來的人和前世自己身邊那個被人稱為豺狼的文奕朗聯系起來。
楊晏清?
蕭景赫一個人坐在帳中,手指的陰影籠罩住微挑的唇角。
這一世,倒是有些意思。
***
楊晏清這個人,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和白水一般無趣,喝下去卻比放了鶴頂紅的烈酒還要危險燒心。
或許還放了罂粟。
勾的人喝了第一口就想嘗第二口,沾了第二口就會好奇全喝完是怎樣的滋味。
……
被屋檐輕微的響動再次驚醒,蕭景赫無語的睜開眼。
因為頭疼的緣故他早已習慣了每夜隻淺眠兩個時辰,抓了衣服穿好悄無聲息地溜達到旁邊楊晏清院子的角落,蕭景赫揉着額角問突兀出現在黑夜中半跪在面前的暗衛。
“暗一,第幾波了?”
“回王爺,第五波。”那暗衛的臉上帶着面具,頭低垂着,聲音恭敬。
啧。
雖說他的确每晚都睡不好,但蕭景赫兩世以來還是第一次有幸見識到這種自家府邸大晚上的被各路殺手來回踩踏的情景。
這書生怎麼能活得比他還招人恨?進王府前怎麼活到現在的?
難不成現如今的錦衣衛武力已經能夠堪比他一手□□出來的暗衛了?
“明日将暗七和暗十四調到他身邊去。”蕭景赫命令道。
“是!”暗一猶豫了一下,還是多問了一句,“是貼身保護還是……”
蕭景赫沒出聲,走到裡屋的窗邊,撥開擋住窗棂的枝葉,用指尖将窗戶紙輕輕捅了一個洞。
跟在身後的暗一擡頭就看到自家主子在自己的王府做着堪比采|花賊的動作:“……”
楊晏清似乎睡覺習慣靠床内側,蕭景赫透過那小孔洞隻捕捉到了素白裡衣的衣角和一截瑩白如玉的纖細手腕。
這樣一個看上去文弱瘦削的人,這樣一隻修長脆弱的手,怎麼就能攪動朝堂風雲,牽動着無數人的悲歡成敗身家性命?
“他睡的倒是安穩……去保護他,别讓人太欺負他。”蕭景赫緩緩直起身子,忽然笑了,“要是他欺負别人,也别忘了記下來報給本王。”
暗一默默記下主子的話,心裡将命令自動理解成——
保護為主監視為輔,以目标意願為先。
“對了,讓奕朗明日早些派人過來把窗戶重新糊上。”
***
“王爺,青州那邊已經排查過了,那位錦衣衛指揮使是扮作前去探望做夥夫的丈夫進入了軍營,隻不過全程除了在夥房那邊有過交流接觸,沒有去過其他地方。那名夥夫已經拿下了,但是沒能盤問出什麼,說是那女子一去就說是他家鄉老母說的親事,問起家中細節都說得十分詳盡準确,便信了那女人。”
蕭景赫一邊翻看青州傳來的排查線報,一邊聽文奕朗說着:“那夥夫平日的交際也一一排查過,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馬上要過冬,軍營還好,山中怕是需要一筆采買銀兩。”
“還真是能放得下身份……夥夫。”蕭景赫将手上的信件放進一旁燃着炭火的火盆裡,“他知道的足夠多了。青州軍營每月的采買的糧食日用,以及每日的饷食消耗,隻怕是蔣青這個副将都沒有夥房裡的夥夫清楚。”
軍營裡并沒有專門的廚娘,一應事務都是由負責的幾個夥夫共同完成。那指揮使将目标鎖定在夥夫身上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想必此時的錦衣衛已經掌握了一部分青州軍營糧饷消耗有差的證據,隻差最後找到另一部分糧饷消耗的軍隊。
蕭景赫:“這段時間讓山裡沒有參與訓練的少年下山采買,吩咐讓機靈點的去,青州軍營不得有任何人與那邊明面接觸。”
“至于銀錢方面……優先供給山中,其餘暫壓再議。”
文奕朗拱手應下:“是,奕朗明白。那詹王那邊,王爺的意思是?”
“那個被抓的人想必身份不簡單。”蕭景赫想起前些日子詹王舊部千方百計繞開錦衣衛送到他手上的密信,冷笑一聲,“但是本王平生最厭惡的便是宦官!回信過去,就說鎮撫司的昭獄守衛森嚴,本王斷然不會因為一個身份不明的閹人公然和楊晏清撕破臉皮正面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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