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向朝廷繳納稅收,擁護愛戴君王的百姓流離失所,他們的房子,土地,親人盡數被外敵無情的踐踏,紅色的火焰仿佛從天的另一邊将這個國家蠶食吞噬……曾經的皇親國戚,天潢貴胄,面對叛臣賊子卻倉皇間狼狽出逃。”
楊晏清厭惡謀逆叛亂,并非因為他是否效忠于誰,而是為那些因為當權者野心無辜受難的黎民百姓。
蕭景赫垂眸斂目:“先生想說什麼?”
“現在我就在王爺懷裡。”楊晏清輕聲道,“若我不是大慶朝的帝師,不是鎮撫司的楊晏清,隻是王爺的王妃,王爺要如何說服我支持王爺的大業?”
蕭景赫圈着楊晏清的手臂一緊。
這樣的假設他們二人都知道隻是假設,但無法否認的是,這樣的假設極大程度的滿足了蕭景赫從未訴之于口的獨占欲。
是的。
蕭景赫一直是在意的。
他可以對楊晏清幾次三番忽遠忽近的撩撥寬容相待,也可以不在乎楊晏清每次撩撥之後從他這裡算計利用的東西,但他在意楊晏清與他成親的初衷,在意楊晏清盡心竭力為小皇帝的所有籌謀,在意懷裡這個百年後合葬一墓的人心神盡數被他人占據。
不論是已經駕崩的先帝,還是如今隻是個未長成崽子的小皇帝。
蕭景赫都覺得礙眼得緊。
“先生又想從本王的嘴裡套出些什麼來?”蕭景赫的唇瓣靠近臉頰邊一直誘惑他的瑩潤耳垂,“密謀造反,這樣的罪名本王的靖北王府可擔不下。”
楊晏清有些無奈的晃了晃手,連帶着握住他雙手的蕭景赫也随着輕晃了晃,避開蕭景赫貼過來的唇瓣,語帶不滿地小聲哼道:“王爺,我現在受制于你,這荒郊野嶺隻你我二人,連墨骓和黑鷹都不知被你支去了哪裡,還有什麼好顧慮的?難道我還能因為‘聽到王爺說意圖謀反’這種無憑無據的說法來參王爺一本?”
“先生的本事,本王從來不敢小觑。”蕭景赫将稍微坐直了身子的書生略一用力再度按在懷裡,“不如先生問,本王酌情回答,如何?”
楊晏清小聲啧了一下。
他有點懷念之前的蕭景赫了——現在這個騙起來好生費勁。
朝蕭景赫的懷裡靠了靠,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楊晏清思索片刻開口問道:“假設王爺大業功成,之後準備如何做?”
這個問題對蕭景赫而言,一半是假設,一半卻是帶入前世的種種。
他沉吟了半晌,回答:“整頓科舉,重新劃分領地官吏職責名分,整肅軍隊,清點國庫,同時派遣新一任巡撫前往附屬國暗中巡查……”
這些都曾經是蕭景赫前世上位之後做過的,或者看内閣實施的,以及……前世沒來得及做的。
楊晏清很認真的聽蕭景赫的叙述,能夠聽得出來,蕭景赫的确是十分謹慎的想過這些事,但很多舉措并不适用于如今的大慶,反而更像是在虎視鷹瞵垂涎威脅之下匡扶社稷的孤注一擲——尤其是蕭景赫最後在面對附屬國這一問題上的謹慎與忌憚。
這并不正常。
向大慶稱臣的附屬國有且僅有一個,并且百年來安分守己并無不安分,蕭景赫為什麼會對那個領地不過一洲大小的附屬國如此上心忌憚?
楊晏清微微眯起眼,他的臉頰因為發熱已經浮上些許紅暈,蕭景赫按照他的話一路前行沒有回頭,自然也不可能找到藥物替楊晏清緩解一二。
發熱的确讓他思考的速度慢了很多,但跟上蕭景赫卻還是容易的。
蕭景赫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發抖,止住話頭皺眉低聲關心道:“很難受?”
“不礙事。”楊晏清搖搖頭,食指從禁锢的大掌中鑽出來摩挲着蕭景赫虎口處的厚繭,慢慢道,“整頓科舉,劃分官吏職責……這些都沒錯,但就在王爺躊躇滿志忙着改革内政的時候,以内閣為首的六部尚書及各禦史便會紛紛上奏,勸慰王爺顧全大局,多為江山社稷着想。王爺當然不會聽從,反而會将内閣老臣逼退朝堂,内閣老臣閉門不出,各地州學子憤然,文人筆墨如利刀割喉,屆時王爺便會面臨天下文人的罵聲一片。”
身後的蕭景赫冷哼一聲,滿是不屑:“一群讀書讀傻了隻知道攻讦他人不知道報效國家的書呆子?”
“然後會有各地州起義軍以匡扶正統推翻暴君的名義叛亂起義,王爺會下令由親信領兵鎮壓,将士出外,糧草為重,被内閣把持的六部不會讓平叛順利進行下去……随着時間的推移,王爺會發現能供給調動的兵馬越來越少,朝堂上可用之人一個接一個消失。而那些打着正統名義的反叛軍将在内閣的指引包庇下一步步打到王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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