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嘴裡說的是你們,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謝傾。
她未置可否,垂着眼簾,像是在思考。
反倒是方子堯聽到他話裡的“阿笙”,耳朵微不可見地動了動,眸子裡閃過一道光。
他早聽說,程家和季家的兩個二代是發小,關系特别好。
最近他家裡的高爾夫俱樂部正計劃着要和深城的高端酒店談合作,倘若真能搭上季家這艘大船,那這筆買賣,可就好做多了。
想到這裡,方子堯眨巴眨巴眼,裝作無知,悄聲問柳聞煙:“姐姐,阿笙是誰啊?”
柳聞煙也沒多想,随口答道:“季惟笙,季家的小兒子。”
停頓片刻,她似是怕方子堯沒聽說過季家,補充道:“頤璞知道嗎?就是他家開的。”
方子堯故作驚訝,眼神裡寫滿小心翼翼。
“程少跟他關系很好嗎?今天的事會不會影響到我家裡啊?”
早在謝傾趕到之前,方子堯已經對柳聞煙講過家裡俱樂部想在深城找合作方的事。
當時柳聞煙還留了個心眼,特意沒提她家是開酒店的,就是怕他目的不純。
可如今看着楚楚可憐的小奶狗,柳聞煙一時色令智昏,拍着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有我在呢。要是季惟笙給你使絆子,我就去找我爸,讓他跟你們簽約。”
方子堯笑了笑,沒說話,暗罵這蠢女人不自量力。
區區一個柳家,也配跟季家相提并論?
然而他心裡再不屑,面上卻還是一副純良模樣。
“真的嗎?那我先替我爸謝謝姐姐了。”
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抵不過謝傾耳朵尖,聽了個正着。
她倒是不在乎方子堯怎麼樣,關鍵是不希望因為自己和程牧這點破事影響到柳聞煙和柳家。
沉默良久,她淡淡吐出兩個字。
“走吧。”
對于她的順從,程牧顯然覺得十分意外。
“嗯?”
謝傾拾起掉在地上的大衣,抱在懷裡。
“不是說要請我們喝酒?帶路。”
一行人徑直上了二樓包間,推開門,入眼的便是一群公子哥兒,和被男人或攬在懷裡、或抱在膝頭的莺莺燕燕。
程牧大手一揮。
無需多言,女公關們自覺站起,用柔弱無骨的小手拉着身邊的金主,出門各自逍遙去了。
不出半分鐘,寬大的沙發上就隻剩下了季惟笙一個人。
“阿牧,你這一來就把我房裡的人都趕跑,那誰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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