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瓦裡目光看向遠方,似乎在回憶一周前,他在暴風學院拜訪齊齊阿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我和師兄都喝了很多麥酒,聊了很多過去的事。”
原來,齊齊阿在成為北境知名的賢者之前,竟有着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曾經的齊齊阿隻是一介平民出身,而且全無生命神力感應的天賦。
但是年輕的齊齊阿十分勤奮,不僅天資聰穎且博聞強識。
在二十多歲的年紀,他便熟讀帝國幾乎所有的女神相關典籍,更是一舉在暴風城的辯論賽中拔得頭籌。
那時,齊齊阿所要求的獎勵,便是拜入當時北境正如同冉冉新星般升起的,達瓦裡的老師門下。
然而,雖然獲得了辯論冠軍,齊齊阿卻并沒有能通過女神神廟的神力測試。
按照傳統,達瓦裡當年的恩師不得不放棄收齊齊阿成為門徒的想法。
但齊齊阿這個人,非常堅韌,執着得像塊頑石。
整整三個月,他雷打不動地矗立在黑市學院門外,無論風霜雨雪。
這個舉動終于感動了達瓦裡的恩師,自此,齊齊阿正式邁入了賢者學習的大門。
話說到這裡,達瓦裡歎了口氣:
“我卻未曾想過,師兄從不向别人提起那段過去,是因為他真的以此為恥。”
辛宏看着面前這位一輩子深居學院,不善于鑽營人際的老師。
“我也是遲鈍,當時他并不接那些話頭,我還隻當他是謙虛。
我甚至沒有注意到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還在那自顧自說起你的情況。”
提到此事,達瓦裡又有些激動地咳了出來。
“他卻盯着我的眼睛,對我說。
并不是人人都如同你一般,生來就有那樣強的神力感應天賦的,境界突破也總快于常人,呵呵……”
達瓦裡苦笑着,眼裡已有淚光閃動。
“我還當他真心為我高興。
隻顧着問他當年的究竟是如何突破了身體的限制,做到神力感應的。”
辛宏愣住了。
“我本以為,咳咳……
你的經曆與我這位師兄有着八分相似。
他若是能對你同病相憐,傳授一些突破身體瓶頸的方法給你,那你日後的路,便不必走的如此辛苦。
咳咳……”
達瓦裡神色黯然,
“誰知道師兄得知你的情況之後,非但沒打算告知我當年他的秘法。
反倒勸我趁早再收幾個資質更好的學徒。”
這倒是符合齊齊阿的人品。
“我當時有些生氣,心急賭氣說出了境界即将突破。
我說等我成為真正的賢者,一定會找到讓普通人突破身體限制,能夠感應神力的方法!”
說到此時,達瓦裡目光完全熄滅了。
曾經的豪言壯志,如今被困在在這副殘破之軀中,再無實現的可能。
達瓦裡向來對自己師出同門的師兄敬重有加。
想必直至今日,他才發現齊齊阿對他竟然一直抱有如此深重的惡意。
辛宏看着原本健壯的老師,如今說話就像隻漏氣的風箱。
堅定道:
“老師,我要去暴風城……”
“什麼?你要去哪兒?你不要亂來!”
達瓦裡着急地一把抓住辛宏的袖子,
我師兄這個人心思深沉,你不要想着去為我報仇。”
果然,老師也已經想明白,這次中毒根本不是意外。
在他無意向齊齊阿透露了即将破境的情況,馬上便遭遇被人毒害的場面。
原先辛宏也不理解,作為北境共主,鸢尾夫人為什麼要和齊齊阿沆瀣一氣,坑害達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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