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兜兜轉轉;人海茫茫,情誼走散。
正值午後,陽光懶散,樹木休憩,一切都如此融洽,而不融洽的隻有人。
秋月拉着女先生那隻皲裂的手,皺巴巴的皮膚,鼓鼓的血管,手指都伸不直,變了形,一點血色都沒有。秋月看着這隻手,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先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是我害了你!”
女先生看到秋月這樣,雙眼也濕潤了。
她拉住秋月的手,比自己自己的手,秋月的手好細膩。
“不怪你,真的,還能見到你,真開心!”
話都沒有說完,眼淚汩汩而流。
女先生用自己皲裂的手,要去擦拭秋月臉上的熱淚,哪知她看了一眼旁邊肮髒的恭桶,又把舉在半空中的手撤了回來,把另一隻手也從秋月手中抽出。
秋月抱住了女先生,抽泣了半天。
過了一會,兩個人才穩住情緒,才好好聊天。
“你怎麼回來的,你不是奴隸身份嗎?奴隸是不可以擅自離開流放地的!”
“我成親了!”
“和誰?賈斯嗎?”
秋月點了點頭,她并不打算把之前和高湛結婚的事情與女先生說。
女先生聽到秋月成親了,心裡很高興。她一輩子都沒有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秋月輕易就實現了,她還真有點羨慕。
“賈斯對你好嗎?”
“很好,就總是說我傻!”
女先生笑了笑,說,
“女人傻是福氣,他賈斯是想自己福氣多多吧!”
秋月害羞的笑了笑。
“對了,我現在帶您出去吧?”
女先生覺得秋月也太異想天開了,心想:怎麼,要逃出去,出去了,逃一輩子嗎,一輩子都被人追嗎?不可能的。
女先生摸了摸秋月的頭發,這丫頭頭發變得更加濃密黝黑了。
“你還沒長大,秋月,太單純了,能說逃出去就逃出去嗎?你逃了,還會被抓回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罪加一等,死的更快了。”
秋月也覺得自己沖動了,但現在她沒有别的辦法,她隻能硬着頭皮說出來。
“皇帝駕崩,等新帝登基,天下大赦,我就會放出去!”
秋月望着女先生,難道還要等很長的時間才能出去嗎?
“過不了多久,現在隻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秋月隻能聽從女先生的意見了。
雖然秋月滿臉都抹成了黑色,但拂塵公公就覺得這人好眼熟,尤其是她那一雙泗水含煙的雙眸,讓拂塵公公過目不忘。看到那雙眼睛以後,拂塵公公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的。他一個人站在鳳栖湖邊,呆呆地看着水面,突然有一條紅色鯉魚遊了上來,翻滾着身體,又跳進了水裡,拂塵公公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來人呀,跟我去抓人!”
兩個小太監聽到了拂塵公公的命令,跟在後面,一起去恭桶處抓人。
匆忙的腳步聲打破了甯靜的午後,就聽見有人說道,
“今天一定要抓住她!”
女先生聽到了聲音,向外邊望了望,是拂塵公公帶人來了。
女先生大驚失色,趕緊領秋月來到了小門。
“快走!”
“你跟我一起走!”
“我跟你一起就一個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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