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暗自懊惱,剛剛還示意他自由了,看着他走了。這下可好,他又偷偷摸在隊伍後頭。
莽子環顧四周,大殿裡隻有他一人了。
黑白無常趕緊從一旁竄出來解釋道:“這小鬼當時氣未全絕,我們想着稍等片刻再去再去取他魂,沒想到他到跟着來了。”黑白無常心裡暗罵:這真是趕着投胎啊。留着他隻不過是收了陽間人類的好處,送一陰人還陽,那就少了一個名額,隻得把他留下頂包。這下倒好,這個鬼急着投胎,趁他們不注意。跑大殿來了。
莽子急切回道:“我,莽子,我要回到落落身邊。”
那判官濃眉大眼,紅臉怒目。大半個臉隐在絡腮胡裡。眼神如雷似電,體壯如牛。往那堂前坐,無形威壓迎面撲來。旁邊還有一管事的,溫文儒雅,臉大白皙,身材修長。如此鮮明對比,看起來有些滑稽。
“黑白無常,你們管這片區可不能再出差錯,地府裡孤魂野鬼多了也鬧騰。我可不想去翻陳年舊賬去定那些遊魂的生死,頭疼。”
“是,我們以後一定多多注意些。”
判官對莽子怒目道:“我問的是名字!這是你的名字嗎?”
“魏雨。”莽子說。很久沒人問他名字了,他都快忘記了。他隻知道他是落落的莽子,是她的丈夫。
“死于意外,可惜。”那判官盯着他胸口看了一會,對旁邊的管事說:
“他這胸口,這木杖,是不是奈何橋旁那個老東西說的那個?”
“好像是,他媳婦有這個。”管事的點頭。
“那女人在人間給他報仇沒?應該還沒找到那小子,老頭子可舍不得自己徒弟啊。”判官說。
“老友的事,不可說不可說。捅了簍子天不一定會塌,你我他,還有……呵呵,都得遭殃。”管事阻止道。
“也對,他們的事,我們瞎摻和什麼?我就想着奈何橋旁那位早點和他媳婦投胎去,看着讓人心煩。”
莽子看看胸口,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人死後保留着氣絕時的樣子,他雖胸口帶有傷痕,拐杖不在。自然沒有鬼能看出他生前是被何種東西所傷。
“你生前雙親早逝,人也憨厚老實。下輩子去戶好人家,但願我們别這麼快見面。”判官說着呼出一口氣,伸着懶腰走下堂。這輪差事辦完了,他也該好好歇歇。
“我能見到落落嗎?”
“這看你們的緣分。”
奈何橋旁,一男一女。男的注視過橋的人,女的目視着眼前的男子。兩人歎息。
一歎,等不來故人。
一歎,心上人就在眼前不曾回眸。
兩人就這麼耗着。幾十年就這麼目送着一群群鬼魂走過這座橋,喝下孟婆湯,走進下一世。
隔老遠,莽子就看見橋旁邊站着判官說的這個老東西。不過這男子看着并不老,三十出頭。看來也是英年早逝。他執意不投胎,一定是有未了的心願。他是不是也可以等,等到落落到來。
時間是個未知數,他等不急,他迫切的想見到落落。可是這孟婆湯一喝他什麼都忘了,出生隻是一個孩子,有什麼能記起?眼看離橋越來越近,他煩躁的退出隊伍,身後那個黑衣鬼攔住他輕聲說:“我都打聽好了,你要去的人家,和我要去的人家。正好相反,兄弟,咱倆換換。”
“能行?”
“能行。隻要咱倆偷偷換個位置,你會離你的落落很近就在領村。”
“會不會被發現?”
黑衣鬼壓低聲音:“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那麼多的鬼,他們很忙的,發現也是幾十年後的事了。”
莽子依言,悄悄和他換了轉世牌。
“對了,你要怕忘記,孟婆湯悄悄含在嘴裡别喝完,在進輪回前吐出來……”黑衣鬼好意囑咐道。
莽子點頭。
離奈何橋近在咫尺,莽子能看見奈何橋裡翻滾的綠黑的水。
“别看,别回頭。滾進河裡你就走不了了。”
立在前頭的男子疑惑看了他幾眼,片刻追上前,驚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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