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等人匆匆來到了乾清宮,沒等他們俯身行禮,便被建文帝拉了起來。
“三位先生,現在朕可沒功夫墨迹了,找你們來,是有要事商議。”
“陛下如此匆忙的找我等來,可是因為燕王那三個兒子的事?”黃子澄擦去了額頭的汗水,一下就說到了建文帝的心坎上。
“可不是嘛。”建文帝苦笑一聲,将先前朱高燧三兄弟與徐增壽的事娓娓道來。
三位大儒聽後面面相觑,就在這乾清宮裡商議了起來,隻是商議着似乎出了些許狀況,齊泰與黃子澄竟因意見不合吵了起來。
建文帝聽得頭疼,便打斷了三人的發言,指着齊泰說道:“齊先生,你先來說說你的想法吧。”
齊泰沉聲道:“以臣之拙見,這三人是萬萬不能放回北平的。”
“徐增壽說的沒錯,此時讓這三人回北平,無異于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但黃子澄卻提出了相反的意見:“胡鬧,他們來南京是參與太祖周年祭的,把人扣在這裡,豈不是玷污了陛下的名聲?”
“再者說,你把人扣下,燕王會怎麼想?此時打草驚蛇隻會徒增沒必要的麻煩,臣以為,應當把人先放回去,表明朝廷的善意,讓燕王放松警惕。”
“麻痹了燕王之後,便可出奇招一擊必勝!”
齊泰人都聽傻了,朝廷削藩路人皆知,連南京城的三歲幼童都知道朝廷要鏟除燕王這個奸賊,怎麼到現在了還要掩耳盜鈴去做這種蠢事?
如此荒謬之言,黃子澄竟也能說的振振有詞,簡直就是兒戲!
最要命的是,建文帝似乎也覺得黃子澄說的頗有道理:“黃先生說的是,朕也是這般想的。”
“那徐增壽口口聲聲說着萬不能把人放回北平,但他太小瞧朕了,朕如何不知,他與燕王關系甚好。”
“早些年時,徐增壽曾在燕王帳下任職,俘虜乃兒不花那一仗他便領了功勞。”
“朕一直懷疑,徐增壽與燕王暗通款曲,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背刺燕王。”
“雖然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鬼點子,但既然他是這麼想的,那便一定有貓膩。雖然未能琢磨出貓膩,但朕斷然不能遂了他的意。”
看着建文帝一副大聰明的樣子,齊泰的内心已經崩潰了。
……
宅院裡,二哥躺在藤椅上曬太陽,雖然陽光和煦暖意融融,但他還是闆着一張冰冷的死人臉,不給朱高燧一點好臉色看。
朱高燧剛沏了一壺明前的龍井茶,端了一杯遞到二哥跟前,笑着說道:“二哥,來,天氣燥熱,喝杯茶。”
二哥幽幽的說道:“三弟,我現在火氣很大啊。”
“所以說喝杯茶去去火氣呀。”
二哥接過茶水,歎了口氣,道:“我其實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老三,我隻是覺得,咱們兄弟仨命苦啊。”
“出生在王府大院還算命苦的話,你讓老百姓還怎麼活?”朱高燧淡然說道,“我們現在喝着的明前龍井,于清明前采摘,芽葉細嫩,色翠香幽,味醇形美,是茶中不可多得的極品。但也因為清明前氣候原因,達到采摘标準的卻是極少。故而常有人說,明前茶,貴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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