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到這時候還想威脅他?「記住,到了真正的閻王爺那裡,問清楚我是誰。你這個瞎了眼睛的狗東西!」少年恨極一笑,用盡全身力氣,把滿滿一筐泥土和煤渣往馬閻王的頭部倒去。馬閻王眼中充滿絕望,連聲慘叫也沒有發出就被大量的泥土掩蓋了。看少年又去拖第四筐泥土,傳山微微皺了皺眉。馬閻王雖然該死,但他并不打算折磨他,挖陷阱也隻是為了困住他。本來想給他一鋤頭讓他死個痛快,可少年亞生似乎對馬閻王恨極,在确定對方沒有利用價值後竟打算活埋他。類似于活埋的窒息之死大概是所有死亡中最痛苦的一種死法。每日飽受骷髅果折磨的傳山對折磨他人毫無興趣,眼看少年要倒下第四筐泥土,傳山搶在他之前,一鋤頭砸在了剛才馬閻王擡頭的地方。血很快從泥土中溢出。薛朝亞來不及阻止,氣得張口就罵:「誰讓你動手的?本……」「咳咳!少爺,一個獄卒而已,死了就死了。您再氣也不值得。」謝伯搶在少年暴露身份之前,提醒道。薛朝亞一驚,連忙看向傳山。傳山看少年看他,微微一笑。可惜他這個笑容在可怕的面孔襯托下顯得有點猙獰。他早就看出少年氣質不同于一般人,但他并沒有因此排斥少年。在他想來就算少年曾經的身份再怎麼驚人,如今也不過是和他一樣的礦奴。如果他能放下昔日身份則罷,如果不能放下,也隻不過讓自己多吃苦頭而已。至于少年暴露出的跋扈本性,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他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别人不會多想。薛朝亞心中驚疑不定,加上心中有鬼,怎麼看男人的笑容怎麼覺得充滿惡意。謝伯在旁邊望向少年。少年咬住嘴唇,看看填了一半的陷阱,再看看正要轉身的羅傳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以後再想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就難了。一邊是一命之恩,一邊是逃出生天的機會和成仙成帝的美好将來,少年幾乎在眨眼間就做下了決定,當下就對老奴謝伯幾不可察地微微點了一下頭。「羅大哥,對不起。」少年叫住正要轉身離開的傳山,道歉道。傳山笑笑,「沒什麼。馬閻王确實可惡。不過你小子以後也要收斂一點。不管你以前什麼身份,到了這裡你還是和大家一樣裝孫子的好。」他這話其實有玩笑的成分在内,可聽到少年耳裡就跟威脅和嘲笑差不多,更是堅定了一顆殺人奪寶之心。「亞生受教了,多謝羅大哥指點。」傳山暗中搖頭,少年的神态哪能瞞得過他,想必自己的直言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傷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到現在還認不清現實。「來,我們把這個坑填上,然後就去馬閻王的住處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糧食。」傳山放下鋤頭,幫助少年把筐中泥土傾倒入坑中。就在傳山彎腰把筐中泥土往坑裡傾倒的那一刻,站在他身後方的謝伯高高舉起了一塊臉盆大小的石塊,用盡全身力氣向傳山後腦勺上砸去。得到土性中上品靈石的庚二心情大好,在附近轉悠了大半天沒再發現新的收獲後,終于下定決心。「好吧,我就給你算上一卦。不過……除非背甲和腹甲一起要我幫你,否則你就自求多福吧。」庚二收起靈石從懷裡掏出了一副玲珑玉龜甲。這副玲珑玉龜甲非常小巧,約莫隻有半個手掌大,最珍貴的就是通體玉白,竟是難得一見的玉龜遺甲。長條黑影看庚二收起靈石,急得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可在看見庚二掏出那副玲珑玉龜甲後又好奇地停下欲撲之勢。庚二沒有像普通占蔔者一樣,把龜甲鑽鑿後進行燒烤,然後根據龜甲表面的裂痕來判斷占蔔結果。他隻是拿起背甲和腹甲輕輕一擊。奇妙的是,本該發出鈍音的龜甲卻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罄擊聲。「叮鈴。」奇異的紋路随聲延續出現在龜甲的表面。庚二舉起兩枚龜甲仔細看了看,眉頭随之越皺越緊。正在偷看的長條黑影腦袋越伸越長。「……不算。重來。」長條黑影腦袋重重一垂。庚二感到空氣變動,倏地擡起頭,目光正正與長條黑影的目光對上。瞬間,天雷勾動地火。長條黑影轉頭就逃,它的直覺告訴它:這個人極為危險。庚二愣了一秒,拔腿就追。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條黑色長蛇應該非常好吃。寂靜的礦道已經好幾天沒有人來了。傳山不曉得自己在泥土中躺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亞生主仆對他解決得很徹底,在他感到後腦勺一陣劇痛,就見旁邊的少年對他揮起了鐵鍬。他的反應已經很快,可是後腦勺上那一下實在砸得太重,他想躲開前面那個已經填了一半的坑,可前傾的身體已經無法控制,身體一沈就這麼倒進了坑裡。他要多倒黴才能遇到這樣的事情?這算什麼?被人恩将仇報?怪不得兩人剛才挖坑挖得那麼勤快,自己說不用挖那麼深,他們還說深點好。原來是打着連他一起埋的主意。不過他們害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記得自己在掉入坑中時曾努力翻過身,想要責問他們,可還沒有開口,迎面一鐵鍬就砸在了他臉上。很好,他的臉本來就腐爛得不能見人,如今直接變成了爛柿子。謝伯在砸下那塊石頭後喘息了大半天,喘過氣後像是怕他死得還不夠透一樣,撿起他剛才放在地上的鋤頭對着他的身體又搗了幾搗。他真的很想順勢奪下鋤頭,再順勢把謝伯拉下來當作人質,可是他腦中想得很好,身上的肌肉卻不受他控制。「他的眼睛還睜着,他死了嗎?」少年氣息急促地問。「應該死了,剛才那下老奴砸得很實。而且少爺您剛才那下也不輕。」謝伯舉着燈籠眯眼打量。「你試試他還有沒有氣。」謝伯猶豫了一會兒,可能不敢反駁他家少爺,隻好跪趴在地上,伸手進吭探他的鼻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臉看起來太恐怖,謝伯沒敢把手在他鼻子下面放多久,晃了一晃看他沒動立刻就挪了開來。咦?他沒把手縮回去,他打算做什麼。傳山覺得自己看到謝伯右手在他胸前一用勁扯下了什麼。火紅色的光芒從眼前閃過。謝伯眼中的貪婪清晰可見。原來如此……他終于全部想了起來。就為了這顆珠子嗎?傳山苦笑,庚二大概也沒想到這顆珠子會給他召來殺身之禍吧?不對,庚二好像跟他說過讓他不要把這顆珠子的事情告訴别人,而自己卻并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這顆珠子真的這麼珍貴,珍貴到自己親手救下的兩個人為了這顆珠子就把他這個恩人給害了。原來他一直不願相信自己真的像小時候那個瞎眼道士說的那樣是個「黴星」,可是那之後發生的種種巧合,尤其是現在的境況,讓他不由不去想:難道我真的是黴星轉世?而且随着年齡長大會變得越來越倒黴?如果那瞎眼道士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豈不是也能說明隻要他熬過二十五歲就能時來運轉?從此脫掉掃把星的帽子?四年……哈!别說四年,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的還是死的。眼睜睜地看着黑色的泥土一點點把視線遮掩住。這叫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挖坑設計馬閻王,結果自己也跟馬閻王做了伴,而且親密到就隔了一層土。如果馬閻王在天之靈有知,不知會不會笑掉大牙。不,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的仇還沒有報,我的家人還沒有找到,還有庚二……他答應要罩着他。宛如原地轉了八十一個圈的眩暈感讓他無法再繼續思考,硬拉扯着他往漩渦的中心沈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就這麼很突然的再次清醒了過來。當發現自己的意識還在時,他一時欣喜若狂。他沒死,他還活着!可是當他想努力睜開眼睛、動一動身體時,才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操控權。他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他有意識,可以思想,可是現今棧镙意識似乎和他的肉體斷了開來。難道……我已經死了嗎?可是如果我死了的話,為什麼沒有牛頭馬面來帶我走?為什麼我一動不能動?忽然間,天不怕地不怕的傳山怕了。比起現在的情況,死亡也變得仁慈。如果真死了還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如果傳說是真,他甚至還有到閻王跟前告禦狀的機會。可現在呢?他除了能不停地思考,其他什麼也幹不了。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更不要說身體連動都不能動。「有人嗎?有人能聽見我說話嗎?」傳山扯開喉嚨大喊。……傳來的是無邊的黑暗和寂靜。「誰都行!誰聽到了回答我一聲!」「哪怕你是鬼也請告訴我,我是死還是活?」「喂──!喂!有人嗎?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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