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地方?」傳山指著門口挑著一盞宮燈的地方問。宮燈與煤礦?好奇怪。也就那裡時不時有人影進出,燈也還亮著。庚二瞥了一眼,低低道:「女人待的地方。」「你去過嗎?」傳山随口問。庚二突然一把拉住他。一名身材精壯的男子悶頭從他們身邊走過。傳山感覺到庚二的緊張,也默默讓到一邊,讓對方先走。沒想到對方卻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看到庚二時明顯皺了皺眉。「你還沒死?」「……托福。」聽到庚二回答,男子眼角一挑,帶出三分邪氣,看庚二的眼光也由不屑變為厭惡。傳山不知二人恩怨,沒有開口。「這麽晚了去哪裡?嫖女人嗎?你那裡行嗎?」這麽侮辱人的話,不是當事人的傳山聽著也覺得受不了。可當事人的庚二卻并沒有顯得多憤怒,隻是低著頭,沒有回答。「女人不行,改找男人了?」邪氣男子像到此時才發現傳山一樣,随意瞟了他一眼。傳山默默無言。男子眼中流露出鄙視,「你知不知道他腦子有病?這種人也玩?還是他便宜?」「我腦子沒病!」庚二的聲音有點發抖,但很清楚。男子根本沒把庚二的否認當回事,嗤笑道:「你跟他開價多少?幹一次三抄米還是鹹菜一根?你要真賣,不如去找己十三,說不定還有肉給你吃。」「我、我不和男人睡。」庚二很認真地說道。男子和傳山一起看向他。庚二很用力的又說了一遍:「我也是男人,我才不會和男人做那種事。我看過,我才不做。」點點頭,語氣非常堅定。「……有病!」男子看庚二的目光就像是看到嘔吐物一樣,一臉惡心。「你這種人,為什麽不早點去死?」丢下這句話,男子轉身就走。庚二的臉色有點蒼白,但這次卻閉緊了嘴巴,沒有反駁什麽。「等等。」傳山突然開口。男子轉過身。「兄弟,你忘了一樣東西。」「什麽東西?」男子皺眉問。傳山一拳頭砸了過去。邪氣男子沒有料到傳山竟然敢出手揍他,大意之下被打了個正著。頓時,兩道鼻血就流了下來。男子擡起頭,抹掉鼻血,龇牙一笑:「你小子有種!」這一笑,邪氣更明顯。「嗯,比你種多。」男子上下打量了傳山幾眼,竟然沒有動手,隻是陰陰一笑,連個場面話都沒留就走了。直到男子走遠,傳山才聽到庚二緩緩籲出一口氣來。「他是誰?」「……庚六。」庚六?傳山覺得這個名字挺熟。啊!「你說他是庚六?丁老大對頭的那個?」庚二點點頭。傳山呆,「你怎麽早不跟我說?」早跟我說,我也不至於下手那麽快,至少也不會明著揍他。這下好了,剛進來就得罪了這裡的老大之一。傳山不由哀歎自己的楣運之盛。「我也沒想到你會動手……」「喂,做人沒那麽孬種吧?他都那麽說你了,就算他是庚六,你也不能就這樣軟不啦叽地任他拿捏吧?」傳山有點怒其不争。「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麽?」傳山的臉有點冷了。再怎麽說自己也是為了他出頭,可這人的反應倒像是自己害了他似的。「那個人很可怕。」「哦?」「真的,他比你想像的要可怕得多。」庚二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他為什麽對你那麽反感?你們怎麽認識的?」庚二閉緊了嘴巴。傳山發現這人憨得也挺有意思,别人如果遇到不想說的,一般都會找理由搪塞過去。他倒好,直接作悶口葫蘆。「随便你,不想說就算。快點,時間不早,别磨蹭了。」傳山繃著臉,大步往前走。庚二從後面小跑著跟上,低低地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傳山不理他。庚二聲音大了些:「謝謝。」「嗯?」「我、我也早就想揍他了,但打不過他。」打不過他又怎樣?就你這種怕事的性格才會讓人騎在頭頂上欺負,如果換了吳少華或李雄,就算打不過,也會想法子整死他!想到昔日夥伴,傳山心中一痛,臉色也越發不痛快。偏偏庚二看不到他的臉色,在後面又加了一句:「以後你看到庚六要小心點,那人陰得很,他絕對不會吃了這麽一個虧不報複回來。很多人得罪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怒火一下沖到傳山頭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如果真敢對我下手,我倒要看看最後誰玩完!之後兩人沒再碰到其他人。到達傳山住處後,依傳山的意思隻把有用的東西收拾了,庚二那裡有的就不帶。但庚二不同意,把凡是能搬走的,全都放到了籮筐裡。傳山看他那意思,如果不是當桌子的石塊太重,他可能連那個都想搬。也懶得再跟他争辯,傳山隻管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往鋪蓋裡一卷,扛上肩就走。庚二還在那兒拆煤爐。雖有争議,但東西少,搬起來自然也快。一趟頭,兩人就搬完了。結果進屋的時候,庚二死活要傳山脫鞋,說他鞋子太髒。傳山嫌他煩,推開他就走了進去。庚二氣得在他背後跺腳罵。傳山把自己的床鋪到庚二床的對面,兩人中間就隔了一條過道。庚二不肯,傳山非要。兩人心中正好都窩了不少火,得!又打了一架。後來實在餓得受不了,隻好不了了之。打過架,傳山大方地把自己換到的一點糧食都給了庚二,庚二就青著眼眶高高興興地做飯去了。傳山搖搖頭,這不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嘛?看庚二在做飯,趁他不注意,偷偷從他床鋪下面扯了些乾稻草,鋪到了自己床鋪下面。等傳山順利把地盤一一侵占下來,那邊庚二也燒好了飯菜。傳山伸個懶腰站起身,就看庚二皺著一張臉,站在他身後很不高興地看著他。「又咋了?」「你東西怎麽亂放?工具要放到這裡,吃飯的東西放在那邊的架子上,還有誰讓你動我東西了?你看你都把它們弄亂了。」「我不就移了一點位置?哪裡亂了?」「哪裡不亂?讓開讓開!」庚二可能受不了了,擠開傳山,重新動手收拾。收拾完自己的,看了看傳山的東西,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忍不住就一起收拾了。「東西總要用,擺那麽整齊幹什麽?」傳山終於感到怪異了。哪有人放東西放得這麽整整齊齊的?而且你說放好不就行了?他還非要調整好幾次才滿意,讓他在旁邊看得都痛苦。庚二也不理他,一直到把所有東西都放得滿意,這才拍拍手表示完工。傳山後悔了,他應該直接殺人奪屋才對。看起來他像是占了庚二大便宜,但看這同居人的個性和為人,以後他的麻煩恐怕不會少……這人不會真的腦子有病吧?「吃飯。」庚二一說到吃飯這兩個字眼就顯得特别高興,笑咪咪地坐到石桌前。傳山早就餓得不行,不用他招呼,坐下就端碗。幾種雜糧混在一起煮的粥,配上庚二前兩天蒸的窩窩頭,一盆庚二自己發的炒豆芽,就這麽多,沒了。兩個餓極了的大男人,把鍋裡剩下的米粒都舔乾淨了,仍舊沒覺得飽腹。「你怎麽不多煮點?不是還有米面嗎?」「以後不吃啦?」庚二惡狠狠地道。這人還說他貪吃,搶起菜來比他還要兇。「明天就把那幾筐煤全部拿去換吃食。」傳山本來想存著換工具,但現在有了辛一三四的東西,就想著要好好吃一頓,可憐他進來後就沒吃過飽飯。「好!」庚二一聽全部拿去換吃食,頓時眉開眼笑,一下就覺得辛二七九看起來順眼了許多。吃完,兩人收拾好東西,熄了燭火,各自睡下。傳山發現庚二并沒有把爐火熄滅,還加了一些新煤,然後封邊,隻留了個眼。傳山讪笑,心想怪不得這屋裡比他那兒暖和得多。像他,沒常識,為了省煤,每晚滅、每早點,費時費力,晚上還冷,屋子裡也一直潮潮的。他沒病倒,還真多虧他身體底子牢,不過他現在的身體還能熬多久?「咦?我的床你是不是動過了?」「呼……」庚二捏緊拳頭再捏緊拳頭,最後……憤怒地翻過身一把把被褥拉過頭頂。洞穴裡總算安靜下來。半夜,庚二被旁邊翻來覆去的聲音、還有壓抑的呻吟吵醒了。舍不得點燈,庚二摸黑探出頭去喊:「你吵什麽?還讓不讓人睡了?」對面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抗議就安靜下來。傳山也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他在賭,賭這個庚二心腸不壞,不會真的趁他微弱之際砸死他。如果賭赢了,他就在這個黑獄裡多了一個夥伴。如果輸了,反正他疼起來時也想死,隻不過沒有勇氣自裁而已。又想死又不想死,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矛盾。唉,還不都是那該死的骷髅果整的!一想到骷髅果,就想到了他的仇人們。這下傳山不但肉體痛苦,心更像是被揪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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