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身居高位,高到可以左右你們羲朝的地步。」沙崇明得意的笑。「羲朝是一塊肥肉,不隻我們朗國人想要,就連你們自己人也想霸占它。你說你冒著生命危險、背著罵名、甚至落到讓自己人仇恨這麽悲慘的地步,付出這麽多,結果呢?結果你們羲朝的高官、你拼命保護的對象,為了與我們合作,把你賣給了我們。哈哈哈!」痛苦吧,痛苦吧!看到傳山剛毅的臉不再像剛才一樣面無表情,沙崇明心裡愉快萬分。「哦,對了,聽說你是王标王大将軍派來的是不是?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們的戰神王将軍怎麽樣了呢?」傳山猛地擡起頭。沙崇明吓了一跳,竟往後退了一步,随即大怒。「王标有什麽本事?他能打得過本将嗎?他的計策能有多高明?如果不是因為你通風報信,本将軍又怎麽可能會輸給他!不過不用本将整治他,你們自己人就會幫本将報這個仇!」「王将軍……怎麽了?」傳山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啊,不死也差不多了。」「你……說……什麽?!」雖然曾經設想過在京城的王頭可能不太妙,但怎麽也沒想到糟到這種地步。「我說他和他的那個白臉書生軍師就要赴斷頭台了!哈哈哈!你知道罪名是什麽嗎?通敵賣國,哈哈哈!」「不!不可能!」看傳山怒極攻心、目眦欲裂,沙崇明笑得越發開心。離他們不遠的三皇子也笑了。可笑胡予那斯害怕王标擋住他登上皇位的去路,自毀長城。沒有了王标的北軍又怎麽可能被稱為羲朝最強大的軍隊。原來的北軍戰神已經病死,而現在的戰神卻被囚於監牢很快就會被莫須有的罪名問斬。如今還有誰能擋住朗國鐵騎?羲朝海軍嗎?那是胡予的表親,隻會吃喝玩樂、熱衷於扮演海盜的蠢貨。還有鎮守南邊和西邊的軍隊,那隻不過是羲朝一小部分隻負責鎮守邊關的守備兵力,根本不能調動。羲朝為對付他們把大量的兵力都已集中到北軍,還有一些剩餘兵力則掌握在有各自封地的幾位王爺手裡。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他,羲朝已經是一盤散沙。他隻要趁熱打鐵,在胡予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先把大運河以北全部拿下,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他,薛朝元,可不願意隻做一個小小朗國的皇帝,他想的更多更多。薛朝元的眼光飄向與士兵們站在一處的尹司斐。到時候隻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他一定會得到。不管是什麽!「王标和鄭秋玉一死,永遠沒有人能證明你的身份,你到死都會背個污名。就連你家人也會受你牽連!可憐喲,聽說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傳山身體一震,「你們要對我家人……做什麽?你們這幫……混蛋!這是我、我和你們之間的事,這是軍人……和軍人之間的戰争,他們隻是普通老百姓,你們怎麽能!」傳山要急瘋了。禍及家人,難道他真的是黴星轉世?不!這是他的過錯,他來背!怎麽可以對他家人下手?怎麽可以──!「你家人可不是我們要殺的,而是你們的胡大将軍主動要送給我們的。說是借此平息我們的憤怒,以修兩國友好。哈哈哈!」傳山雙目赤紅,喉嚨中鐵腥味上溢。胡繼孝!胡繼孝──!「哎呀,不知道我們的人手是否已經趕到羅家村,真想看看你家人被斬掉腦袋後的表情,不過不用急,很快他們的頭顱就會被送來,與你的一起祭奠我朗國犧牲的将領士兵們。」「你們不能這樣做,不能……」傳山想大聲嚎哭。他做錯了什麽?他隻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而已,為什麽反而會被自己的國家給出賣?那麽他努力到今天又有何意義?!他恨!他不甘心!胡繼孝!胡予!你們才是真正的賣國賊!「沙将軍,你似乎還忘了一件事。本宮記得那位丞相的兒子讓人送來的信件上似乎還說了一件事。好像這位羅英雄在北軍中有兩位生死至交……」經薛朝元這麽一提醒,沙崇明立刻想了起來。「對對對,還是殿下您的記性好啊。下官給這奸細氣糊塗了,差點忘了說這件事。」說完,沙崇明望著傳山嘿嘿笑道:「你們的胡代将軍怕你一個人在地獄裡寂寞,說是要把你兩個朋友一起送下來陪你。已經跟我們約好,如何在戰場上斬殺他們!」從來沒有過的恨,包裹住傳山全身。如果胡家父子現在站在他眼前,他會撲上去把他們的肉一塊塊咬下來!少華,阿雄,小海,小詠,爹,娘,王頭,鄭軍師……我對不起你們!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我、我恨哪──!「啊啊啊──!」慘烈的吼叫蓋住了風聲。恨!恨!恨!年輕的心被恨意侵蝕。什麽是正義?什麽是良善?從小樹立的人生觀念在傾覆,道德良知開始扭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什麽大義全是狗屁!隻要自己能活下去、隻要家人和朋友能活下去,隻要能殺了那些奸人,哪怕成魔也在所不惜!他成不了魔,那他就變成鬼,變成厲鬼來收割這些人的人命!他甯願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會放過這些人!尹司斐一直在默默看著這一切,雖然聽不清沙崇明都跟姓羅的奸細說了些什麽,但他是知道事情始末的。此時聽到這聲充滿悲憤、怨恨、不甘的嘶吼,突然,他對這人的恨意一下降低了許多。可惜這個人生不逢時,沒有成為英雄,卻成了悲劇人物。「我不會放過你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陷入瘋狂狀态的傳山也不知在跟誰怒吼,他的嗓子似乎被撕裂了,到最後隻聽到沙啞刺耳的嘶鳴聲,卻聽不到完整的字句。熊老二臉色猙獰,雙手緊抓,也不知是恨還是難過到極點。田仕不忍地低下頭。說到底各為其主,如果他站在他的立場上,又能好到哪裡?陳力宏跨前一步,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住。他想一刀殺了他,不想這人再承受更多的痛苦。這人死了,他就當巴子犧牲了,以後當作兄弟祭奠他一輩子。傳山的痛苦,讓在場很多人覺得悲慘的同時,更多的人則是嘗到快意的滋味。就連一直沒什麽表情的國師明訣子也微微挑起了唇角。「殿下,您看這就讓兄弟們對他施行淩遲之刑如何?一人割上一刀,大概到晚上就差不多。到時候把這人的頭顱用石灰腌了,等王标他們的頭顱一起送來後,請殿下用他們祭奠大軍亡魂。」沙崇明看火候已經差不多,轉身向走過來的薛朝元請示道。「嗯,」薛朝元剛準備點頭許可,就聽明訣子忽然在他身後道:「淩遲之刑麽?貧道倒是有一個好東西可以起到相同作用。還能延長他的痛苦。」「哦?是何妙物,竟能起到這樣的作用?」沙崇明好奇道。薛朝元卻在聽到明訣子的話後,在心中為那細作輕聲一歎。沙崇明對國師可能還不太了解,但與這位青雲派門人打過多次交道的三皇子卻很清楚,這位嘴中喊著「無量天尊」的道長,可沒有一顆身為修道人的無為之心。羅傳山得罪了他,比得罪十個沙崇明還要可怕!明訣子沒有馬上回答薛朝元的提問,盯著柱子上的傳山,轉換話題道:「殿下,貧道有個想法,不知可行否?」「國師請說。」明訣子眼露陰毒,緩緩說道:「一個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延長他的痛苦,讓他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永遠被怨恨、憤怒、悲傷等負面情緒包圍,讓他一直懷著這些怨恨一直活到死去,這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傳山口中發出奇怪的笑聲。他要活下去!再怎樣的痛苦也比立刻失去複仇的希望好。來吧!隻要他還活著,他就會把這一切都讨回來。「國師您是說?」「淩遲之刑對這細作來說輕了,再痛苦也不過幾個時辰的事,他現在恐怕巴不得早點解脫。依貧道看,倒是有個地方非常适合他。」「您是指……那裡?」薛朝元神色一動。「是。」「可是如果讓這奸細逃出去了怎麽辦?」沙崇明沒有蠢到去問那裡是哪裡,而是看著一臉怨毒的傳山直接提出他的擔心。明訣子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逃出去?可能嗎?貧道既然說要把他送去那裡,又怎麽可能沒有萬全的準備?」明訣子似乎對自己将要施展的手段充滿信心,「他要真能逃出去,貧道倒要看看那時的他還能做些什麽。況且比起我們,他更恨的人是誰?逃出去也不過是給胡予那斯增加一個仇人,對我們來說有何壞處?還是沙将軍害怕這斯的報複?」「怎麽可能?」沙崇明被明訣子一句話刺激得臉紅脖子粗。偏偏傳山在此時發出輕蔑的嗤聲。激得沙崇明一鞭子就揮了過去。可他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隻是盯著這幾人,盯得沙崇明頭皮發麻。薛朝元哈哈一笑,打圓場道:「一個跳梁小醜而已,又能掀起什麽風浪。沙将軍又豈會把他放在眼裡。就算他逃出去,我們一樣能把他抓回來。況且國師不是說了嘛,他已有萬全之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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