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笑起來,三年沒見,自然彼此互相打量了一番。吳少華上次雖說已經見過傳山,但那時的傳山和現在的傳山根本就是一個魔鬼一個正常人的區别,不能混為一談。就見三年不見,三人都已褪去青澀氣息,變得男人味十足。吳少華長得彪壯魁梧,一張臉盤倒也端正,就是眼角帶了點流氣,感覺人不太正經的樣子。李雄倒是長了一張斯文的臉孔,可惜個子似乎沒長一點,中肉中背,不高不胖,一笑起來,那雙不大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再看傳山,一身普通老百姓的灰衣布褂,腳上穿著黑布鞋,頭頂一塊方巾。三人中他最高,比起更為彪壯的吳少華,身材完美的他多數給人以修長矯健的感覺。而此人臉型用俗一點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如同刀刻斧鑿般有棱有角,乍一看并不顯得多紮眼,但再看一眼就會發現他長了一張非常耐看的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比較大,符合男兒嘴大吃四方的說法。怎麽看,這人都給人一種剛毅正氣之感。至於實際到底怎樣,那就隻有跟他處過的人才知道了。不過不管怎麽說,羅傳山就靠著這張很容易賺取他人信任和好感的臉龐在敵軍中安然無恙地混了三年。「還活著就好。」「是啊,還活著就好!」三人你打我一拳、我擊你一下,嘻嘻哈哈莫名所以地笑了好一會兒。「傳山,你厲害啊,一回來就要立個大功。」李雄羨慕地道。「能不能立成功,現在還難說。」傳山轉頭問吳少華:「你把事情報給胡……将軍後,他的反應如何?」「他?哼!如果不是我先把事情說給劉将軍,請劉将軍和我一起去見他,他還不知道……」「嘩啦。」吳少華話沒說完,帳篷中呼啦啦擁進一堆手持武器的士兵。「抓住他們!抓住朗國奸細和叛徒!」什麽?!「好你個吳少華!你出賣我!枉費我把你當兄弟看!你給我記著,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傳山一腳踹翻靠近身邊的士兵,轉手就去奪他的兵刃。吳少華徹底愣住,李雄呆愣一秒後,掃到傳山看他的眼光,當即張嘴大叫:「羅傳山,你這個奸細!我們把你當兄弟,你卻利用我們。你良心何在!」吳少華張嘴想喊什麽,被李雄一把拉住,吳少華腦筋一轉終於反應過來,兩人沒做任何反抗,任由士兵把他們壓制住。剩下一個羅傳山再怎麽掙紮也逃不過為他布置好的天羅地網,幾下裡就被衆人掀翻在地。「我不是奸細!我要見王将軍,王将軍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傳山大吼大叫,不停掙紮,抓住他的士兵連打了他好幾下也不能讓他安靜下來。李雄則一個勁大罵傳山不應該騙往日兄弟,連累他們一起倒黴。吳少華也作出一臉痛恨的表情。大約是确定了帳篷中三人已經被制服,收到通報的胡繼孝代将軍終於姗姗來遲。一看到胡繼孝,李雄和吳少華就大喊冤枉。「冤枉什麽?有什麽好冤枉的?」胡繼孝一揮袖子,坐上主位。數名将領也随後而入。「胡代将軍,你說抓奸細,奸細在哪兒?」最後走進來的老将劉文掃視了帳中一圈問道。胡繼孝氣他明明把什麽都看在眼裡,還故作糊塗,偏偏這人暫時得罪不起,隻得壓制怒氣道:「劉老将軍,奸細就是這三人。」「劉将,您可要為我作主啊!小的冤枉啊!」吳少華看到直屬上司出現,連忙擡頭大叫。「哦?怎麽愚将看到的都是我北軍中的将領?」劉老将軍非常不高興地狠狠瞪了吳小子一眼。吳少華趕緊閉嘴,不敢再多叫。「劉老将軍,本将原也不敢相信軍中會出現叛徒和奸細,但證據确鑿讓本将不得不信。」胡繼孝一指傳山的鼻子,喝道:「此人乃是朗軍重甲營的千戶長,殺我羲國兵将無數。如今卻跟這兩個叛徒勾搭,混入我軍!更報上虛假情報,想要亂我軍陣腳,真正其心可誅!」「胡将軍,我是羅傳山。不是什麽朗國奸細,請您勿聽小人讒言,您……不記得我了嗎?我離開羲國受王将軍之命打入朗國軍隊前一直在辎重隊,在這之前,我和你就隔了一個營。你我見過數次,難道您都忘了?」傳山掙紮著拼命擡起頭來。胡繼孝迷眼瞄了他兩下,鼻中發出一聲冷哼,「看著倒眼熟,不過……誰知你是不是自幼就潛藏在我羲國伺機而動呢?」「我家就在平陽縣锺山腳下的羅家村,有根有據,家裡世代都未曾出過平陽縣半步,這都是可以查到的。」傳山已經逐漸感覺不妙。這胡小雞竟是一心想把他當作奸細處理了。難道就因為曾看過他的秘密和醜事,他就恨自己至此?可是這可是軍情啊,哪能當作兒戲?「那又怎樣?朗國想要在一個小山村弄一個身份還不容易。」劉老将軍皺眉,這代将軍說話怎麽老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家銳氣?就算為了坐實奸細的身份,聽著也有點刺耳。「胡代将軍,你說的證據在哪兒?」全軍也隻有你這個老匹夫敢叫我代将軍!胡繼孝心中生氣,終究比不得他父親老謀深算,臉上自然就帶出一點顔色。「來人,讓人進來指認奸細!」「是!」聲落,帳篷再次掀開,這次走進兩名士兵。士兵一進帳篷就在中間的空地上跪下,口呼參見各位将軍。「張偉、盧沅,你們看那邊的人,是不是朗軍重甲營的千戶?」胡繼孝右手指向被兩名士兵壓制住的傳山問。兩名士兵仔細看了看傳山,磕頭道:「就是他!」盧沅更是紅了眼睛:「我不會認錯,此人化成灰我都認得!我哥就是死在他手上!将軍,求您審問過這個奸細後,把他交給我處置!」傳山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在朗軍近三年,升上千戶長的位置,手上怎麽可能沒有沾過羲朝兵士的血?傳山覺得自己冤枉至極,可卻無法辯訴。他本應該是英雄,如今卻被自己人當作了仇人。他也不想殺羲朝人,他誰都不想殺。可是想要讓朗國人相信他,想要在朗軍中獲得更高的地位,有些事卻不得不做。這樣的情況在他進入朗國前就被告知,但是當時王頭保證會在他完成任務後,幫他洗清身份。這樣的情況也不用擔心會遇上。可因為王頭被陷京城不明情況,而軍情緊急又不能等待,他隻好不得已而為之。心想北軍将領再糊塗也不可能讓這種情況出現。可是沒想到的事情卻真的發生了……劉文不認識羅傳山,但聽過這位倒黴鬼的大名。王标以前經常跟他提起此人,一提到這小子就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可那語氣卻像是說自家兒子一般,又是恨又是驕傲。可從這小子的死訊傳來後,王标就再也沒有主動提過這個名字。當時沒有多想,如今想來卻有點不正常。再想到北軍這兩年來如有神助般接連奪回失去的六座城池,很多時機更是趕得巧妙至極。如果說是鄭軍師的神機妙算,也未免太過玄乎。但如果說是朗軍中有人為北軍通風報信,那麽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你叫什麽名字?」劉老将軍問。「小的羅傳山。」傳山的聲音有點低沈。他再怎麽開導自己,但殺過自己人就是殺過自己人,不是一句為國家、為大義就可以掩蓋的。「你說你被王标派往朗國可有證據?」「王将軍和鄭軍師知道。」「除了他們,還有誰能證明你?」傳山咬牙,「沒有人。」「哼哼哼,聽到沒有?劉老将軍,這可不是本将冤枉他。你說世上真會有那麽巧的事?王将軍剛回京城不久,這小子就找上大營來說有重要軍情禀報。而且……」胡繼孝用食指擦擦鼻子,冷笑道:「聽說鄭秋玉就是私通敵國被下獄。而這人的身份隻有王大将軍和已經下獄的鄭秋玉能證明,豈非蹊跷得很?」「我真有重要軍情禀報!」冷汗濕透了傳山的中衣。「就是你讓少華轉告的那些事?」劉文皺眉。「哈哈!劉老将軍,當時您聽了也覺得是無稽之談吧?會法術的國師?可以抵擋千軍萬馬的陣法?憑兩張符就可以招來傀儡兵?羅傳山,你當我們跟三歲小兒一樣好騙,還是腦子壞掉了?」對於胡繼孝的嘲笑,劉文并沒有反駁。這種神鬼之說他也不信,更别提把法術用在作戰上。當時吳少華告訴他這些所謂的軍情時,他就覺得不太可信。如果不是吳少華拿出朗國的軍防布戰圖,以及提到朗國軍營中國師受傷、将來很可能成為朗國之君的三皇子薛朝元也悄悄來到軍營的事,他恐怕會直接當個笑話聽。「不管你們信不信,朗國就要打過來的事千真萬确。請胡代将軍、劉老将軍以大局為重,先作好迎敵的準備。」「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朗國要打過來?放屁!本将軍實話告訴你,朗國現在正派出議和人員前往京城商談議和之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怎麽打?就不怕其他國家說他們言而無信嗎?」胡繼孝拍案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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