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深深地看着太宰,八歲那年的記憶中兩個人就這樣十指相扣相互支撐。
他說,要建立一個全新的,隻有文明和幸福的世界。
而太宰看到了。
費奧多爾在這一刻感受到的幸福中,太宰會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下一秒太宰被麻醉針狠狠刺中,足夠放倒一頭大象的藥物注射進太宰的血管,然而費奧多爾的親吻可謂抵死纏綿。
“歡迎來到平和,溫柔,幸福的世界,”費奧多爾揉着太宰蜷曲的發梢,“然後成為神創造的世界的第一個祭品。”
太宰吃力地仰起頭,視線逐漸模糊的盡頭,是費佳天真無邪的微笑。
“天人五衰的參謀官所能付出信任的隻有手裡的槍,付出情感隻為了身後的同僚,付出信仰隻為了自己的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留給神明……”
太宰閉上眼睛,耳邊是威尼斯和煦的風,潺潺水聲,透過雲層的溫熱陽光,和姑娘們傳唱着的,踏過海洋的愛情。
【一百一十四】
太宰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佛是回到了懵懵懂懂的幼兒時代。
四周是溫熱的羊水,從裹挾着松節油氣味的黑影,到慢慢清晰起來的蜷曲發梢和深邃眉眼,沐浴在液體中折射出的陽光裡,他看到了溫柔含情的嘴角。
“中也……”
他想要抓住這份人間真實,抓住那盞在黑暗中跳動的燭火,那一點點跳動的光應該是中也的模樣,那個人應該是他,隻有他才會有如此舉世無雙的意氣風發。
兩年分離的光陰讓太宰幾乎可以确定,中也從他出生時就在他不離不棄的夢境裡。
哪怕他在鶴見川仰望東京灣上的璀璨稠密星空,在烏拉爾山踩踏過碧玉采石場厚重潔白的積雪,在密西西比河領略過碧波逐月藍天傾頹的柔情,甚至在底特律城感受過工業崛起又衰亡的變革……
走過千山萬水看過人情冷暖,太宰也仍然覺得,人生最關鍵的抉擇時刻就是要見一見中也,在不知道的地方見一面就好……
“你醒了,”中世紀貴族一樣打扮的青年俯下身去試探太宰的額頭,“體溫稍微降下來一些,還是再睡會兒吧。”
“中也……”太宰迷迷糊糊去抓眼前人的胳膊,他隻記得費奧多爾把許多頂尖的頭腦聚集在一起,在費佳輕柔的歌聲中,太宰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
“我不是中也,”魏爾倫輕笑出聲,“我是中也的……中也的哥哥魏爾倫,你又把我們認錯了。”
“又?”太宰皺着眉頭也記不起來他究竟有沒有見過魏爾倫,隻是人生重要的關頭沒能去和中也說點什麼,又是一場遺憾。
“睡吧,可愛的孩子。”魏爾倫俯下身,在太宰毛茸茸的額發上印下一個禮節性的親吻。
太宰的渾身血液沖向頭頂,他熟悉這個親吻,像是一種刻在靈魂裡的安撫,讓他不再恐懼,可以思考和看到陽光。
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太宰疲憊不堪的呼吸着,聞到了愛倫坡身上特有的木桐酒莊紅酒氣味,一定是他為了幫助自己和亂步判斷特地留下的記号。
亂步先生喜歡的粗點心碎屑還在指尖,糖霜是京都菊之屋特有的粗細顆粒混合,還能摸到京極老師掉落的一根白色發絲,連着新鮮的發根,一定是他有意拔下來留給自己。
太宰動了動身體,柔綿綿的床鋪像是躺在了一片雲朵上,被人貼心的放置了一些軟乎乎的玩偶,被子裡費佳特有的冰雪氣息讓太宰本能地深陷其中。
慢慢的,愛倫坡、亂步、京極老師要做的事都變得不再重要,自己的存在也變成了無所謂的東西,意識漸漸遠去,好好的睡一覺,一切都來得及……
就在這一瞬間,太宰感覺到了令他頭皮發麻的異樣。
他的胸口處隻剩下皮質繩索的拉扯感,那個貼在白色條紋襯衫上的巴洛克領繩,隻是那塊廉價又沉甸甸的黃銅和石榴子石胸針不見了!
繩子還在,這種領繩本就十分結實牢固,太宰在整理衣冠的時候特地用了不少可以牢固穩定的膠水,誰會刻意去弄掉這個可有可無的廉價領繩……
隻剩下因為織田作的離世而深深憎恨着自己的安德烈紀德,這個胸針在織田作的随身物品中停留了那麼久,作為Mimic的雙雄之一,安德烈紀德見過織田作的東西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在骸塞的實驗室,太宰記得安德烈紀德對自己的到來平靜到沒有任何反應,卻在這種時候突然扯下來自己的領繩,原因隻有一個,安德烈紀德對太宰的無視隻是在隐忍。
因為安德烈紀德要暗示太宰一件事,那就是包括京極夏彥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自願留在這裡,心甘情願的失去行動自由,太宰也必須作為天人五衰的參謀官順從費奧多爾,從而得知整個威尼斯計劃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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