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扯遠了,繼續說。
八岐大蛇看着源氏,大抵也和看戲差不離。他看着源氏在奮力掙紮奮力求生,就像是在欣賞一出表演,而等到源氏覆滅的那一天,他就能夠居高臨下的對這場舞台劇做出評價了。
他并非是個例。
那些超出人類的神明……在看着人類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心态。
“人類……真是永遠都會做出令我驚訝的事情來。”強行将源氏家主的精神拉入幻境之中,讓她觀看那些祭品巫女被蛇魔緩慢吞噬過程的邪神借用這邪氣凝結而成的臨時化身的軀體降臨,冷漠的評價着源氏的所作所為。
并不是第一次被強迫中獎的源賴光心神合一,平靜如水,心清如冰,半點不受這密閉空間内部滔天邪氣的影響。雖然一個是壽命長久的邪神、一個是生命短暫的人類,雙方無一處相同共通之處,但在幾次的接觸下來他們竟然也能夠說幾句話了。
“殺害同類原本就是人類的特點之一。”她說道,“殿下對此應該深有體會才是。”
不然也就不會有那些祭品巫女了。
這句話源賴光沒說出來,但意思誰都能聽懂。
八岐大蛇對此倒不是很滿意。
“源氏供奉的巫女總是一個樣子,我從中看不到太多美麗的事物。”邪神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作為殺掉了伊吹的代價……賴光啊。”
“為我尋來更多的優秀巫女吧。”
“我想要見到……真正的美麗之物。”
“啊,您這樣說可真是叫我為難。”源賴光答道,“我可不知道您心中的美麗之物是什麼啊。”
八岐大蛇并未回答。
供邪神臨時降臨使用的邪氣虛影毫無預兆的散去了,飛散的邪氣當頭糊了源賴光一臉,又有黑色的蛇形霧氣突然撲出咬住了她的衣袖——
源賴光面帶微笑的掐住了這條蛇的七寸,把它捏成了兩段漂浮的霧氣。
袖子卻是無可避免的破了個洞。
源氏家主不怎麼高興的甩了甩衣袖,也有點想知道這條蛇魔的目的是什麼——她的袖中飛出了一串紫藤蘿花。
這串小小的、明亮的、鮮嫩的紫色鮮花從她的袖中飛了出來,然後墜入了翻滾着黑色邪氣、吞噬了衆多巫女的深淵之中。
一條蛇魔陡然竄出,咬住了這串紫藤蘿花,又像是一條魚紮進水裡那樣落入了黑色邪氣組成的水面裡。
“禮物我就收下了——但祭品的話,還是要另外算的。”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又仿佛在發聲的就是這個空間本身,邪神的聲音環繞在源賴光耳邊,傳達着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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