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不幹活了,還有老實聽話吃苦耐勞的王花,王花要是也不幹活了……
他倆就得幹活了。
這兩人懶歸懶,腦子是不錯的,很快想通了這一點,“花啊!氣性咋這麼大呢?來,一起吃豆包。”
他倆把豆包分給了王花和王草,自己也隻拿了一個豆包,王樹從地上站起來,拍幹淨身上的土,用手背抹了抹鼻子上的血,伸手也拿了一個豆包吃。
也許團結王花跟王草是個不錯的主意,自己勢單力孤。
整整一天,王大酒包兩口子都驚訝地看着自己這個兒子“表現”。
王樹跟王花合作修好了自家搖搖欲墜的屋門,用院子裡的破木闆把該堵的窟窿堵住了。
窗戶也被木闆堵好了,炕上的那個洞被王樹用煙囪上卸下來的磚給填上了,在填上之前,不知道多少年沒掏的炕灰被他和王花掏得幹幹淨淨。
他還和了點泥,把炕重新抹了一遍,至于煙囪……王樹跑到了朱逸群家,全村隻有他家裡有蓋房子剩下的磚。
他全要了,朱逸群也全給了。
煙囪的基礎還在,隻是照着原來的樣子重新壘,最大的難點是天太冷,沒等泥幹呢,已經凍住了。
王樹幹脆往泥上淋水,用水沾磚,一層一層的,煙囪的窟窿被堵住了。
弄完這些,王樹跑到了不知誰家那裡抱回了好幾捆的苞米稭,把炕燒了起來。
王樹如此的能幹,吃晚飯的時候,他把飯勺子拿到了手裡,負責分飯,王大酒包甚至沒有說出一個不字。
“家裡沒糧了。”王樹一邊喝糊糊粥一邊說道。
“嗯。”
“媽,你去我姥家借點兒。”
“你姥爺死了之後,你姥兒在你舅家說了不算。”王家在高小雲的父親去世和生産隊承包土地之前,過得還行,一是靠大鍋飯,二是靠高家的接濟,可惜高小雲的父親去世了,嫂子們都不樂意搭這個小姑子。
“你告訴他們,糧食借到你就走,借不到糧食你就天天去。”
事實證明,比起家“恥”天天到自己家門前晃悠,跟自己的鄰居親朋“搭個”(聊天),絕大多數人選擇“破财消災”。
高小雲還真要着了半袋子苞米碴子半袋子豆包,最吝啬的二嫂也給了一些凍了的蘿蔔和凍白菜。
看着她拿回來的東西,王樹知道自己家這個冬天能渡過去了。
過去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有本事呢?
原來所謂的“大人”都是紙老虎,找準了弱點并不難搞。
第40章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村裡第二波大采購開始了,彼時一年四季也隻有過年的幾天能吃到白米飯、帶肉餡的餃子了,至于年夜飯,更是重中之重。
東北農村過年講究八大碗,不管是誰家,過年的主材逃不出:肘子、雞、魚、五花肉、排骨這些,尤其是前三種,過年或者是逢婚喪嫁娶辦宴,沒有前三種整個家庭得讓人講究好幾年。
材料大部分是自己家有的,雞是自家養的、魚是河裡撈的,蘑菇是采山的時候摘的,家裡特意存到過年。
二十三的大集,家家戶戶割上幾斤肉,條件好些的隻接買上帶排骨和肘子的半角(整豬除頭部的四分之一),再買些新衣裳,買幾捆新報紙或大白紙重新糊牆,講究些的老人還“請”竈王爺回來,還有一些人家買了些年畫。
手裡揣着五百塊錢,王大酒包豪氣極了,在公社的集上買了半角肉、兩隻大肥雞、兩條大鯉魚、十斤大米十斤面,裝了四十斤的高梁酒,買了花生瓜子準備回家嗑。
高小雲買了一大兜子麻花、五斤炸糕、五斤槽子糕、五斤糖,給自己買了一件大紅的洋服棉襖(光面可外穿的棉襖),綢子的頭花,塑料的鏡子,燙絨的褲子,全新的大皮鞋,還不知道大哪個攤上上買着了口紅,抹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扭扭達達美得不行。
至于為什麼這麼有“錢”先前想要去娘家賴——能賴為什麼不賴啊?
破苞米碴子還值得掏錢?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高小雲玩“仙人跳”,跟人搞破鞋賺“錢”的事兒,早就在十裡八鄉傳遍了,兩口子走一路買一路,買一路吃一路,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大聲小聲議論的聲音,他們跟沒聽着似的。
兩口子風風光光大搖大擺地在街上橫着走,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楊老三來了!”
王大酒包吓得一哆索,高小雲也沒了先前的得瑟樣,兩人抱着東西往人群裡一鑽,急匆匆地跑。
“哎喲!誰掐我屁股!”高小雲一邊走一邊罵,她名聲爛了,急匆匆地走着,就有人暗地裡下手,看見是年紀大的,她就讓人家回家摸兒媳婦去,看見年紀小的就讓人回去摸自己媽,年齡中不溜的就是随便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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