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葛鳳芝歎了口氣。
“三嬸兒,從根上說想讓王草過得好,得讓王大酒包兩口子正過啊。”
“來年你還想帶着他倆幹活?”馬占山問他。
朱逸群搖搖頭,那兩口子添亂是頭一份,幹活都不行,“我的想頭呢,是讓王大酒包把家裡的燒鍋(釀酒作坊)重開起來,我跟他唠過,他是真懂。”
“幹燒鍋多苦啊,他能幹?”
“他喝酒不是瞎喝,對酒還真懂,自己釀酒到集上去賣,見着了錢了媳婦兒也高興孩子也高興,慢慢有奔頭了,人也就支愣起來了。”朱逸群觀察過王大酒包,他這人本性還真不壞,清醒的時候甚至是個熱心腸,别看他好吃懶作,讓他幹壞事兒他一沒本事二沒膽兒三還真不是那樣人。
“到時候再說吧。”馬占山是不信的,幹燒鍋一開始是不需要多少本錢,能吃苦就行,自己私釀酒這年月都不需要啥設備,解決了糧食,剩下的事兒就是吃苦了。
馬大麗在衛生室看完書回來,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就聽見朱逸群說王大酒包,掀開門簾子就看見王草在母親懷裡轉眼淚毫子(眼裡滿是淚珠)。
“我是王草老師,她跟着我誰也說不出啥來,别管外面有啥風言風語,我就把她留下了。”馬大麗重重地把書放在炕沿上。
“大麗,養孩子可不是多添雙筷子的事兒。”朱逸群正色道,“再說了,養了她,你家跟王大酒包家,可就真牽扯不清了。”
他說得話,正是馬占山和葛鳳芝擔心的,王大酒包兩口子他們是真不想多沾染。
“有啥牽扯不清的,我不信他敢來我家來。”馬大麗冷哼了一聲。
她話音未落,像是打臉一般,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村長,您在家嗎?”是王大酒包。
第25章
王大酒包一進門,所有人都皺了一下眉,大麗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兒沒吐了。
王大酒包不管什麼時候在你身邊經過,你都能聞到一股被酒浸透了又泛出來的酒糟味兒,到了冬天他那一身兒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的衣裳又有一股子黴臭味兒,兩股味兒混到一起,簡直是毒氣彈。
他笑着露出一口黃牙樂呵呵地進屋了,從他的通紅的臉和眼睛來看,他又喝多了。
“你咋又喝多了!”馬占山瞧他那副樣子,剛剛被朱逸群說動要扶持他搞燒鍋的心思立刻就沒有了,就這樣的能幹啥啊?真自己釀酒怕是能把自己鑽酒缸裡淹死!
“沒喝多,二兩半的杯子就喝了三杯。”他比劃了一個三,比劃完又樂呵呵地往王草身邊湊,“唉呀姑娘,咋這麼俊了呢,讓爸看看。”
王草吓得直往葛鳳芝懷裡鑽。
“喝酒了就找個背風兒的地方睡一覺醒醒酒,跑這兒來吓唬孩子幹啥。”葛鳳芝簡直想操起條帚削他一頓。
“嫂子看您說的,這天頭找個背風的地方醒酒我不得凍死嗎?”王大酒包笑嘻嘻地說道。
“你叫誰嫂子呢?叫我嬸兒都算是給你爹臉了,還叫我嫂子呢。”葛鳳芝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稀罕我家小姑娘嘛!正好宏生這孩子也這麼大了,就讓我家草給你家當個童養媳呗!我也不多要!就一百塊錢!”他伸出一根手指頭。
“呸!”馬大麗上去就給了他一腳,“臭不要臉的!跑這兒賣閨女了!”
“幹啥!幹啥啊!挺大個姑娘咋上來就踹人呢!哥!這你可得管管。”
“踹你咋地了?我還想削你呢!”馬占山拽着他的襖領子把他薅出去了,朱逸群也跟着出去了。
三個人到了外屋地,王大酒包還是嘿嘿笑着,“哥,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我也不是那個不講理的人,你們照顧我姑娘這些天,我領情。”他說完打了個酒嗝,那個味兒啊,連朱逸群都差點兒沒糟住,他可是養了三年豬的人啊。
“王大酒包,你酒哪兒來的?”王大酒包原來信譽還行,不管咋地到了年底生産隊的錢下來了,頭一件事就是先把欠供銷社旁邊偷着賣私釀酒的老齊頭的錢還了,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嘛,老齊頭跟王大酒包的爹也是老交情,還算給他面子。這回把糧食賣了跟别人跑了之後,信譽就破産了,老齊頭不賒他酒了,原來每次入冬之前他都得往回拎一大班克(桶)酒,這次隻拎了五斤左右,按他的喝法,這會兒早該沒酒了。
“我自己釀的。”好麼,朱逸群剛說幫他重開燒鍋,沒想到人家偷偷自己私釀了酒。“你哪兒來的糧食?”
“你不知道吧?豆渣也能釀酒!我跟朱四大爺要的豆渣。”他說的四大爺姓朱,朱逸群隔房的大爺。
“你厲害,你行。”朱逸群伸出大姆指,為了讓自己喝到酒,他是真能調動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我說你有那工夫,咋沒工夫整點兒泥抹抹牆扒扒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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