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群把盛了半缸子熱水的茶缸子放到了屋外雪地裡,過了大概七八分鐘拿回來,溫度正好。
用這水沖了奶粉,倒進奶瓶子裡喂孩子,孩子真是餓得狠了,奶嘴一塞進嘴裡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媽媽,我也要喝。”大女兒咽了咽口水爬了過來。
“喝啥喝,這個給妹妹喝的。”
“喝呗,給孩子嘗嘗。”朱逸群又用剩下的水給她沖了一些,大女兒喝完奶粉滿足地笑了。“這四袋奶粉,夠喝一陣子了,等年前年後我就給你們找羊去。”
“唉呀,這孩子可算是得了你的濟了。”朱逸理鼻子發酸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啥也不說了,你要是不嫌乎以後她就是你姑娘,以後你真有那一天,别的事兒指不上她,燒紙填墳……”
朱逸群聽着怎麼不像那麼回事兒呢?他看着兩口子那眼神,呃?村裡人都覺得他活不長要死了?
“三哥,你别這麼說……”
“就是!”王鳳打了朱逸理一拳頭,“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啊?咱兄弟看着身體多好啊?現在又不像早前了,沒有治不好的病。老四啊,我有個娘家表妹,人長得可俊了!就是家境不太好,家裡孩子多,你要是不嫌棄等過一陣子道好了,我讓她來,你們相看相看……咋地也得自己個兒留個後。”
“三哥,三嫂,你們這麼說我更糊塗了,咋就又燒紙又留後的呢?”朱逸群無語了,“我身體沒毛病!”
“你别瞞着我了,全村都傳遍了,你腦袋受傷了裡面有彈片,看着跟個好人似的,說不定啥時候就過去了。”朱逸理說道。
“哎呀,咋跟你們解釋呢,我是得過腦震蕩,在醫院治好了,我腦袋裡沒彈片。”朱逸群真沒想到自己在村裡人眼裡已經是随時會死的“活死人”了。
“淨瞎說,馬三叔能撒那個謊?”
“他是誤會了!他沒撒謊!”朱逸群無語了,他解釋,他必須解釋啊,他還等着說媳婦呢,不對勁兒,“嫂子,你知道我随時要死,咋還把表妹介紹給我呢?”
第20章
“趙六叔,你幹啥去啊?”
“啊,送孩子上學,孩子他四舅,你幹啥去啊?”
“送孩子上學。”
12月13日,靠山屯亘古未有之景,百年未遇之奇談,全村送孩子上學!
有自己家孩子上學的兩夫妻帶着大孩子小孩子一起來送孩子上學,沒有孩子上學的“借”着各種理由跟着“送”孩子上學。
村子裡通往山神廟的那條上坡路,被家長擠得滿滿當當的。
靠山屯地少,也不存在所謂的地主,朱家和馬家兩家人占着土地,卻也架不住人口多,均乎均乎,當年分成分的時候連中農都差點兒一個都沒評出來。
公社下指标一定要評出一個富農來,當時的村長把帽子往桌上一摔,“沒有就是沒有!咋地,為了完成你們的指标我們還得把地再分一回?”
公社的人再沒敢吱聲,靠山屯民風彪悍且團結,除了本朝之外,連倭人當年派下來的稅官,都繞着靠山屯走,生怕還沒到地方呢,就被打了冷槍,有去無回。
村裡沒有地主、富農,當然也沒有所謂的大院,全村唯一的青磚瓦房,唯一帶細木工的窗戶的,就是山神廟。
山神廟在被當成小學之前,已經破敗多年了,村裡人多數不知道山神姓氏名誰,也不知道來曆如何,隻是有些趕山人,會打掃廟宇,簡單祭祀。
成為小學之後,大修小修不斷,維持得頗像樣子。
今天成為一景,卻是因為玻璃。
朱逸群蓋房子全弄成玻璃窗不奇怪,村裡人想要蓋房子娶媳婦的人家也暗自打算也要将自己家的窗戶全變成玻璃窗,免得被新媳婦嘲笑。
學校換玻璃?尚老師掏得錢?這事兒就有點大了。
過去尚老師确實沒少往孩子們身上搭錢,冬天的扣土豆,夏天的綠豆湯,作業本、卷子、書零零碎碎,哪年都搭不少。
換玻璃這種大手筆卻是第一回。
第二景是朱逸群一個人去了公社,買了幾卷子塑料布回來糊窗戶。
塑料布嘛,村裡人不陌生,林場用這玩意兒用得早,村裡也有人家學着用塑料布在開春的時候扣點小蘸醬菜。
他們也聽說過城裡人用塑料布扣在玻璃窗上保暖,村裡人卻沒有一家用的。
如今村裡的小學卻成了蠍子粑粑獨一份,能不去看看嗎?
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閑的!
冬天真是太閑了,家裡就那點兒活,白天天又短,除了一天兩餐之外就是看小牌是娛樂,再不然就是東家串西家,西家串東家的唠嗑,屯子就麼大,人家就這麼多,唠來唠去的話題都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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